嚴鬆特地繞了個大圈,從右側緩緩潛行接近。
呻吟聲時斷時續,不過總體趨於越來越弱,等稍微靠近後才聽得清一點,似乎是無意識的囈語。
“啾~啾啾~”
悅耳的鳥鳴聲響起,像極了叢林中某種鳥兒的叫聲。
傳到徐磊和張小行耳朵裡,那就是特殊的敵我識彆係統。
正確的回應就是“啾啾~啾~”
對方無應答或者應答錯誤,就很有可能是敵人。
然而對方毫無反應,相反連呻吟聲也消失了。
伏地等了一小會,嚴鬆緩緩舉槍,對準前方。
然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還沒等他看清前方到底是何人。
嚴鬆眼一花,一個黑影迅速向自己撲來,速度極快。
他當機立斷就要扣動扳機。
誰曾想,那個迅捷的黑影突然無聲無息地又倒了下去,他模糊地看到,對方似乎突然失去意識,然後直挺挺倒下。
“蓬!”
嚴鬆愣了一下,看到對方手裡沒槍,繃緊的神經稍微鬆了一下,這才用身上僅有電源的手電筒照了一下。
當看到熟悉的裝束和軍銜後,才鬆了一口氣。
旋即又心裡咯噔了一下。
對方竟然是個大校!
“啾啾啾~”
徐磊應聲而出,迅速來到班長麵前。
“自己人,背回去!”
徐磊連忙幫著把地上這個人扶到班長背上,這時才發現,對方右手小臂已經骨折,被緊緊地纏在身上。
“班長,他右手好像骨頭斷了。”
“嗯!”
當兩人深一腳淺一腳把對方背回去後,就著火光才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是一個年輕得過分的軍官,看上去都沒到30,肩上兩毛四的肩章並不刺眼,有意識地做了隱藏。
兩人對視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在戰場上,高級軍官要是把肩章明晃晃戴著,就是明擺著告訴敵人“打我,打我,快打我!”
狙擊手會第一時間進行狙殺,這樣的目標甚至值得用一輪火炮進行密集攢射。
眼前這個軍官就特意做了掩飾,要不是在近處觀察,是很難看到具體軍銜的。
隻是,這麼年輕的大校,又怎麼會來到這麼危險的區域?
“他的呼吸和心跳正在減弱,體溫也異常低。”
嚴鬆看著臉色蒼白的年輕軍官,用力解開他的作戰服,檢查了一下,除了右手骨折,身上並沒有明顯外傷。
兩人對視一眼“這種情況,隻能打戰場急救針了。”
嚴鬆從急救包上取出一個針管,朝著對方手臂就是一針紮了下去。
兩人緩緩往後退,並把武器都有意識地挪開了。
人在危險中昏迷,醒過來後很可能會暴起傷人,剛才向嚴鬆撲來的動作,就是這樣的下意識的反應。
隻是他的身體支撐不住,又再次昏迷過去而已。
過了幾分鐘,年輕軍官的眼皮不經意地顫動了一下,很快又沒了動靜。
嚴鬆道“報告!我們是南邊偵察連的,我叫嚴鬆!”
聽到地道純正的華夏語,還帶了點地方口音,年輕軍官這才睜開眼睛。
終於不裝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