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秦朗似乎愣了一下,“安安,你旁邊有人嗎?聲音好耳熟,誰呀?”
“啊……就一個大哥,秦少,我頭暈,先掛了哈。”
許靜安連忙掛掉電話,想了想,直接按下關機鍵。
要是久久打來電話,不小心被鬱辭發現,那就麻煩了,她可怕了鬱辭,這人八百個心眼子,眼睛毒得很。
鬱辭的瞳色瞬間冷了下去,聲音冷肅,“我是你大哥?許靜安,你會跟大哥上床?”
許靜安抬眸,發現鬱辭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那微眯的眼睛裡含著令人心驚的審視,還有濃濃的嘲諷之意。
她回,“前夫哥也是哥。”
“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他為什麼這麼晚還打你電話?”
許靜安蹙眉,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她腦袋暈得很,語言組織都慢半拍。
“鬱辭,你吵得我頭暈,哎呀,難受。”許靜安兩手壓著太陽穴,輕柔按壓。
明知道許靜安是裝的,鬱辭還是挪到床頭,雙手按住許靜安的頭,輕輕地按著。
“讓你彆玩手機你不聽,那一下都撞輕了!”
許靜安……
鬱辭讓護士送了冰敷包進來,幫許靜安冰敷。
在他指腹輕柔的按壓下,許靜安慢慢睡著了。
她恬靜的睡顏透著一絲蒼白,帶著深濃的倦色。
鬱辭幫她掖好被角,將手機調成靜音,出了病房,回撥幾個未接來電。
鬱涵給他打了個電話,鬱辭回過去,知道她沒闖禍,直接掛掉電話。
看著手機屏幕上躺著的紀悠染的未接來電,鬱辭猶豫了一下,給她發了條微信,將手機關機。
他對守在門口的高力弛說“你回去吧,給王姨打個電話,讓她準備明天的早餐,給她收拾幾身換洗衣服和護膚品,明早你去趟翡翠灣。”
“好的,鬱總。”
鬱辭說完,輕輕推開病房,踮著腳走進去。
高力弛何曾見過這樣的老板,比起下午丁放開著大鏟車破門而入,鬱辭狠狠踹了那男人兩腳,差點送人歸西,這幾個踮步更讓他震驚。
這程度,不隻是一般的喜歡吧?
……
半夜醒來,許靜安口渴難耐,她托著腦袋起來,見床頭擺著一杯水,端起來喝了一小半。
沙發上傳來一陣聲響,許靜安扭頭看去,見鬱辭翻身坐了起來,眼裡帶著惺忪。
燈光影綽,半明半暗,眼神交錯,互相停頓了幾秒,有一絲細微的情緒在許靜安胸中發酵。
對待冷漠,她會更冷漠,對待無情,她會更無情,如果是溫暖,她就想加倍還回去。
鬱辭的關心來得太晚……而且,他仍和紀悠染牽扯不清。
許靜安幽幽歎了口氣,從包裡拿出一塊衛生巾,掀開被子,雙腳垂下床榻。
“上廁所?”鬱辭起身走到她身邊,準備抱她。
“嗯,頭好些了,我自己去。”
鬱辭沒聽他的,將大燈打開,攔腰將她抱起來,嗓音裡染著笑意,“你要是摔了,我還得多伺候你幾天。”
許靜安雙手不由自主地吊上鬱辭的脖頸,挑眉看他,輕笑,“得鬱總你的照顧,小女子深感榮幸,真是想都不敢想,以前我來醫院都是一個人。”話鋒一轉,她接著說“明天你彆來了。”
腰上那雙大手一緊,男人涼涼的聲音響起,“想讓秦朗來是吧?你要是敢告訴他,我就弄死他!”
許靜安笑,“不是弄死我嗎?”
“你都死了還有什麼意義。”說話間,鬱辭已經將她抱到衛生間,輕輕將她放下,嘴裡說著“小心點。”
許靜安磨蹭了一會出來,被鬱辭抱回床上,病房裡又恢複了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