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氣惱地踹了一腳鬱辭。
“你個心機腹黑的玩意,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我了?”
“我是懷疑你還有事情沒告訴我,可沒想到是這個。”
鬱辭笑著將許靜安拉到沙發上坐下,轉身去臥室換了套家居服,拿了台電吹風出來。
許靜安乖巧地坐在沙發上。
“滋滋”的電吹風聲中,鬱辭的手指在許靜安柔順的發間輕輕抖著,她的發絲纏繞著他的指尖。
許靜安有很多想問的,鬱辭也有很多想問的,但這一刻,他隻想把她的頭發吹乾,她隻想讓他幫她把頭發吹乾。
頭發吹至半乾,鬱辭拔下吹風機,擁著許靜安躺在沙發上。
“小滿,知道你就是五年前的那個女人,我覺得自己很幸運,知道你那晚有了久久,我覺得自己很幸福。”他翻了個身,側身壓在許靜安身上,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垂眸看著她。
“辛苦你了,小滿,讓你獨自一個人麵對那麼多問題,我很抱歉,雖然氣惱你不來找我,我知道都是因為我以前太渾蛋,你不願意告訴我。”
許靜安雙手抱緊他的腰身,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將頭枕在鬱辭的胳膊上。
“我去加州找過你。”她淡淡出聲。
鬱辭驚訝地抬頭,瞳仁都變大了,眼神裡滿是困惑,“你沒找到我?”
許靜安心酸地看著他,那年的加州好冷,二月底,從未有過的酷寒冷風暴被她撞上了,非常罕見,據說是氣候危機帶來的極端天氣。
許靜安在他身上輕輕蹭了蹭,將發酸的鼻頭揉了揉。
“找到你了,鬱爺爺說你在學校附近有套公寓,他說你的鑰匙一般放在花台下麵,隻要有人知道這個秘密,都可以進入你的公寓,我以前開玩笑說要去找你,他把地址給我了。”
鬱辭修長的手指撫摸上她的眉骨。
許靜安輕輕歎了口氣,“那天早晨,我嚇壞了,流了很多血,你做了很久,我不知道你是累睡著的還是迷藥弄睡著的,我去醫院,醫生給我處理了傷口,等我回來,你已經不在那個旅館了。”
鬱辭用力抱緊她,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努力克製著內心洶湧的情緒,眼裡是無儘的自責與懊悔。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在她耳邊低喃,“對不起,我醒來去了醫院,床上很多血,我知道我把人弄傷了。”
“我看到你的時候,一個麵具男要帶你走,我覺得他看起來不像好人,就走了過去,聽到他在打電話,說找到你了,你當時的狀態很奇怪,我來不及細想,用滅火器將那男人打暈了。
我脫了你的外套,給你帶上麵具,扶著你出了地下室,我怕那些人追來,帶你走進小弄子裡,可你在路上就狂亂了,我知道你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我那時好蠢,以為澆澆冷水能幫你抑製住,又怕出去碰到找你的人,乾脆帶你去了鉑爾曼後麵的小旅館。”
鬱辭眼眸幽深,低頭在她唇瓣親了一口。
“小滿,幸好是你,也幸好你帶我去的是小旅館。”如果是大酒店,他們說不定當晚就查過去了,那他倆就危險了。
“我躺臥了幾天,沒想到就有了久久,我要是及時吃藥,就不會懷孕,我那年飛去加州,想問問你,可我……”
許靜安語氣裡帶上一絲哽咽。
鬱辭俯首看著她微紅的眼眶,在她眼睛上印上一吻。
“你是什麼時候去的加州?”
“二月倒數第三天,那年的加州好冷,比明城的冬天還冷,我打過你電話,沒有告訴你,因為你每次都不會認真聽我說。”
鬱辭笑了。
難怪,一次嚴重的寒流過後,許靜安就沒再打電話給他了,原來是去看過他了。
“你在加州看到了什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