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到另外三人前比劃了一通,試圖提醒他們搬出修女這塊磚,看姚家家主服不服。服,大家夥牽著手愉快悠閒地離開;不服,那就快跑。總之在主戰力缺失的情況下儘量避免戰鬥。
磚姐眼神堅定,與陳浩擊了個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爺們就是要戰鬥!”
陳浩真是後悔出門沒帶個本子筆,他急得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磚姐以為是在給她加油,眼神越加堅定。
千的思維雖然沒被磚姐帶跑,但同樣正不到哪裡去。他迷惑地觀察著陳浩的肢體動作,猜測道“你要我們給你唱生日快樂歌?現在?!不太合適吧……”
小花好像明白了他在比劃什麼,又好像沒明白。陳浩不太肯定,因為她和他一樣也隻能比劃。
身後,磅礴的靈力如潮水震蕩開,陳浩被推到了磚姐蹲過的那半拉牆角下,小腿撞上折斷的桌板,摔翻到了牆的另一頭。
屁股下硌著張薄薄硬硬的卡片,他摸出卡片,發現那是一張盜版的塔羅牌。牌麵上畫著黑袍的死神,一手抱著嬰兒,另一手拿著吸塵器,腳下是碼成金字塔的鯡魚罐頭。
這抽象的畫惹得陳浩笑了起來,他拇指摳著牌麵,指甲滑過死神懷中的嬰兒時,笑容陡然一僵。
磚姐明明是北原人,怎麼會是姚家的孩子呢?
如果她和千一樣不知來曆和父母便也罷了,可她不是。
她出生在一個愚昧、閉塞的村莊,有一對將她視為邪崇的父母。這段經曆她在魔魘神的幻境中講出過,陳浩也通過她的夢境得到了證實。
他扒在牆頭,探出半個身子,打算問個究竟。不料剛探出頭,好不容易消退的卡脖子感居然卷土重來。
先前,陳浩以為這股惡心的氣息對人的影響隻能聚焦在一定範圍內,他被推離了這個範圍,不適感自然會消失。
現在看來,真正的影響因素似乎是……視線?
陳浩把頭縮回牆根,喉間冰冷粘膩的怪異觸感卻並未消失。
他否定了視線控製這個猜想,又想到時間限製。不過這個猜想暫時無從驗證,隻能將這個問題擱置在一邊。
說話說不出來,比劃又比劃不通,那麼僅剩的交流方式便是念音靈術了。
念音靈術可以讓施術者直接把要說的話塞進交流對象腦子裡,是個非常適合自習課講小話的靈術。
靈術本身並不難,但其耗費的靈力比話音屏蔽靈術要高不少,加之陳浩學得也一般,經常不小心搭錯線,日常環境下他都不會想到用念音靈術。
他深吸一口氣,閉眼用靈力鎖定目標,開啟念音靈術“磚姐,你確定姚家家主夫婦是你的親生父母嗎?”
“不是啊,他們認錯人了。可是他們家好多錢,我想分點。”
很好,很樸實,很合理。
“浩子你沒受傷就彆窩著,出來幫幫忙!”
他在千的催促下,磨磨蹭蹭地從牆後爬出來,想著有那三個隊友頂著能有什麼事,隨便升幾個霧牆,表示自己參與了戰鬥意思意思得了。
然而陳浩定睛一看,發現光他們三個還真對付不了那個老登。
姚家家主的眼部變為一個漆黑的洞,墨綠色的孢子如煙霧從他眼中湧出,在半空自如地變換形體,發動攻擊。
磚姐頭一次在他們麵前舍棄了將肢體轉為骨刃的近戰方法,展露出魄靈紅顏枯骨的真正能力。
她與姚家家主中間的地麵裂開一條血河,零零散散的骨頭隨湍急的河流飄過,似哭泣又似低笑的吟唱隱沒在水流聲中,向姚家家主訴說無儘的淒苦與不甘。
紅顏枯骨與西門讓的魄靈長天相似,儘管擁有相當不錯的攻擊手段,可更適用於輔助。紅顏枯骨可以對敵人造成一定程度的精神影響,削弱敵人的專注力、反應力,還可以造成令敵方短時間內難以察覺的間接傷害,間接傷害會隨時間流逝無窮無儘地疊加。
說得明了些,磚姐需要人幫她拖時間。
這點事情連會放心大膽把白雪公主倒拔垂楊柳抄上試卷的陳浩都知道,姚家家主沒理由不知道。
孢子下沉,似黴菌在血河邊聚團生長,綠色的棱刺以黴菌為根,在血河上肆意生長,刺穿撲咬上來的薔薇花。
棱刺生長的速度極快,花辭努力地在血河岸邊催生出一叢叢薔薇與其糾纏,試圖拖慢棱刺的生長速度。
千舉著一把閃耀著銀光的弓,循著某種特殊的軌跡,往姚家家主身邊的地麵射出箭矢。漆黑的影子從箭頭暈開,與其它箭頭相連,擴散成一片沒有實體的沼澤,將姚家家主緩緩拉入黑暗。
然而這遠遠不夠。
棱刺擴張的速度大於薔薇生長的速度,不出五分鐘,棱刺就會帶著黴菌鋪滿血河,堵住那些骷髏的哭泣聲。
姚家家主的身體雖已沒入沼澤半截,但他周圍生出鏽斑狀的奇異物質,逐步吞噬沼澤。千用換天扯出一道空間裂縫,向姚家家主的頭部扔去,裂縫卻在距他還有十厘米時被鏽斑吞去,像一個鏽毀的鐵盤,一動不動地停滯在空中。
姚家家主很強,光憑他們三個贏不了。
那加上他又有什麼用啊!不一樣贏不了,難道要給夢樂鄉展現一下“熱情好客中學生,人頭買三送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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