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準的是你肩膀。”鬼燈半月咬著牙,不斷地點著頭很不爽的樣子。像是言宗不理解冤枉了他一樣,當然他是裝的。
計劃逃跑大概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了,自來也聯係了很多人。但是目前還沒有任何逃跑的方法,他們沒辦法解決咒印問題。
隻要能解開咒印,他們完全有自信硬闖出去。有咒印的製約鬼燈半月連液化都不行,所以逃跑與否不是當下最重要的。當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雖然他有辦法可能讓兩人都活下去。
所以他對乾掉言宗的態度是隨便,乾掉言宗逃跑時也不差他一個。
兩人沉默地站在場中,言宗很確定對方瞄準的是自己腦袋。感之力不會有錯,對方的攻擊意圖感覺很明顯。
競技場看台上發出雜亂的呼喊,戰鬥還沒結束觀眾在催促兩人。剛剛在霧中的戰鬥觀眾可沒看見,他們還期望更精彩的戰鬥。
競技場方麵也不會就這樣讓戰鬥結束,鬼燈半月來這裡已經有兩個月了。大致摸清楚了競技場的做派,這場戰鬥是對新人的摸底。如果自己摸不出言宗的底,自己就會被乾掉。
摸出來了兩人都能活,對於競技場來說他和言宗都是競技場的資產。能幫競技場賺錢的資產,不會那麼快被拋棄。
言宗沒有和半月爭論,半月見言宗不和自己爭論便咬著牙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去死吧。”
鬼燈半月雙臂變成水流雙劍,流動的水流鋒利不比刀刃差。他瞬間就對不遠處的言宗發起了攻擊,攻擊猛烈仗著自己免疫物理攻擊就完全不管不顧。
言宗不斷閃避,對方的攻擊毫無章法可言。到處是破綻很容易預判,再加上感之力對方根本傷不到言宗。
短刀上燃起火焰,言宗揮舞著著火的短刀。鬼燈半月的攻擊一下也沒有擊中言宗,反而是言宗依靠精湛的武士技藝時不時地對他發起反擊。
每擊中一次刀上的火焰都會變小或者消失,但立刻又會重新燃起。攻擊看上去沒有什麼效果,但半月每被火刀攻擊一次臉色就會變得不爽。
言宗從半月的表情猜出攻擊有效,液化後的查克拉分布在每個水分子中。水被蒸發查克拉會更加集中,集中到一定程度液化就會解除。
很多忍術都是有利有弊的,液化雖然能免疫物理攻擊。可遭受衝擊會把水炸開,重新凝聚也是需要消耗查克拉的。
也怕火遁主要是怕蒸發,更怕雷遁雷遁對其有很強的麻痹效果。甚至能阻止液化,讓其喪失行動力。
戰鬥陷入了持久戰,鬼燈半月不斷攻擊期待著言宗失誤;隻需要一下言宗就會被斬成兩半,不管是橫著豎著還是斜著。
而言宗大多數時候都在閃避,目前為止還沒有被攻擊到。展開的反擊次數不多,對方不管不顧的攻擊不太好下手。如果時間把握不對,自己就會中招。
這樣持續下去誰贏誰輸難以意料,可競技場哪裡在乎誰贏。即使有下注買賣輸贏的,但精彩的戰鬥才是核心。
“啊……”解說假意打了個哈欠發表了他的態度“太無聊了!”
起初看兩人快速的交手還有些意思,可時間一長就有些無聊了。觀眾們響應了解說的話,集體發出噓聲。
噓聲中鬼燈半月眉頭皺起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言宗短刀上火焰瞬間暴起一刀斬過半月腰間。一陣水汽飄起,言宗與半月錯身而過。
半月轉過身眉頭沒有放鬆,言宗看著他凝重的表情有些奇怪。可半月心裡清楚,他可是解開了全部咒印束縛的。而言宗還有半邊身體是黑色,這說明還有部分實力被咒印壓製。
“嘡嘡,乒哩乓啷、劈裡啪啦、哢嚓哢擦……”
兩條黑色的鐵鏈從上方的透明結界中射出,看上去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隨著鐵鏈的出現看台上從喝倒彩立刻變成了歡呼,半月看準這個時機衝向言宗。
右臂化作水刃巨斧,瞄準言宗高高跳起。兩根鐵鏈穿入言宗後背,他被定住喪失了身體的控製力。
看台上的人提起了十二分精神關注著鬼燈半月這一擊,他們還從來見過這種情況。
眼看著鬼燈半月高高跳起,左手抓著右手臂化作的水刃巨斧劈下。突然言宗露出了難見的笑容,就像是計謀得逞了一樣。
鬼燈半月搞不懂情況心生猶豫,但攻擊已經無法停下。言宗望著斧刃離他越來越近,半張臉的黑色也在飛速往下退去。自信的笑容顯得更加自信,甚至流露了出些許的得意。
“啊……”
半月心生恐懼瞪大雙眼對著言宗怒吼,怒吼中斧刃停在了言宗麵前。離言宗的臉還有差不多半米的距離,而且現在言宗身上的黑色已經退去。
鬼燈半月懸浮在空中,背後兩根黑色鐵鏈也連上了他,他的所有動作停止。言宗看見鬼燈半月發起攻擊的瞬間,空中又出現了兩根黑色鐵鏈。
鬼燈半月過度專注於這一擊,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鐵鏈。他太想結束這場戰鬥了,因為恐懼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輸。其實就是心亂了。
看台上一陣失落的噓聲,他們其實很想看看這種意外的結局。可競技場怎麼會浪費自己的資產,這樣白白內耗損失一個賺錢的工具。
“太天真了,怎麼可能對這樣的情況沒有準備?”解說帶著譏諷的語調說道。
“不過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天狗這家夥還沒有完全解開咒印,就能和自己幾乎打成平手,換誰也會想在這時抓住一擊必殺的機會。”另一個解說解釋道。
“也是!”
黑色鐵鏈像是拉狗一樣,讓兩人保持在一個基本公平的距離。兩人被拉開,鐵鏈也急速縮了回去。
鬼燈半月不敢再度貿然攻擊,言宗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全部恢複。他甩出手中短刀,雙手快速結印。
鬼燈半月偏頭躲開攻擊,胸前雙手也在飛速結印。觀眾們看著場中的情況屏住了呼吸,其中一些實力強的人也往前傾了傾身子,不再隨意地觀賞這場戰鬥。
“仙法·火遁·火龍炎彈!”
言宗整個人往後傾仰,猛吸了一口氣。隨後俯過身對著鬼燈半月就吐出了爆射的火焰,火焰就像是有狂風相助一般急速衝向鬼燈半月。
“水遁·大壩誰修哈!”
鬼燈半月大吼一聲,兩腮突然鼓起。大爆水衝波本來是用來創造地利的忍術,使用查克拉轉換出大量的水。讓水遁忍者有更多的變化,隻是查克拉消耗非常的大。
鬼燈半月吐出水流,大量的水流與急速的火焰碰撞。這是他唯一一個一次性能弄出大量水的忍術,他猜到了言宗會使用極強的火焰。
火焰撞在水牆上,迅速向兩邊鋪展。水火碰撞分割了整個競技場,看台上瞬間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一邊到處是水,一邊是翻湧的火焰。水雖然克火,但查克拉不足的情況下,水牆在慢慢後退。
沒有蒸發的水汽,隻有水火碰撞卷起的狂風。灼熱的狂風直接席卷了看台,不少人都隻能眯著眼。
“結界變換了狀態,不是全防禦了,刺激!”解說大聲吼道。
看台上的觀眾情緒被點燃,在狂風席卷下大聲嘶吼。言宗的火焰也在這時變成了白色,火焰的溫度立刻升高。
水牆直接爆炸,鬼燈半月一口氣吐完。看著火焰向他衝來,瞬間就吞噬了他。
火焰翻騰湧向四周,充滿了整個競技場。把言宗也包裹在了其中,隻能看見一個頭上長角的人形黑影。
翻騰的烈火充滿競技場已經有一分多鐘,火焰中再看不見鬼燈半月的身影。突然火焰急速縮小一下消散,好像沒來過一樣。
火焰過後那幾個被乾掉的人已經火化,地上的短刀苦無都變成了白色、金黃色、橘紅色三種顏色混在一起。就像是剛從鍛造爐裡拿出一樣。
言宗深吸了一口氣,放鬆地吐了出來。全身的衣服被汗水浸透,這一次幾乎耗光了他的查克拉。再不能使出一個忍術。
“應該解決了吧?”言宗望著地上的那灘水,“真是個難纏的家夥。”
言宗真沒有好的辦法對付半月的液化,他目前隻學會了風遁和火遁兩種查克拉性質。要是他會土遁戰鬥會輕鬆很多,可他的土屬性查克拉排在最後。
“結束了嗎?”解說帶著疑惑的口吻問道。
觀眾們長舒了一口氣,他們剛剛屏住了呼吸,跟著言宗隻吐氣不吸氣。回過神後,心裡也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地上的那攤水慢慢凸起,漸漸形成一個人形。鬼燈半月大半個身子還是液體狀,疲憊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哦嘔……”
瞬間鼓掌和喝彩聲在看台上爆發,他們才剛回過神緩過氣就又進入到興奮狀態。
“我還沒死!”鬼燈半月剛說完,馬上就落了下去化作一灘水。觀眾們的興奮也隨之消失,萎靡地坐在位置上。
“可惡!”
那灘水還想聚集成人形,可剛凸起半個身子高就又落了下去。
“這好像是天狗贏了?”解說不太確定。看台上也在小聲議論,可人太多議論聽起來就是嗡嗡的。
“應該是吧。”另一個解說不太確定地回應到。
“哦,工作人員進場了!”解說立刻大喊
“看來是天狗贏了。”
幾個工作人員走進場內,為首的抱著一個試管一樣的大瓶子。工作人員配合著把像是鼻涕一樣的半月抓起來,丟進瓶子裡蓋上蓋子。
言宗看著工作人員抱著大瓶子離開,透明瓶裡的鬼燈半月隻聚集了兩隻眼睛。那雙眼睛望著言宗,向言宗眨了眨眼,給言宗帶來了不小的疑惑。
工作人員抱著裝有半月的瓶子,往半月的牢房走。一共有六個工作人員,通道昏暗安靜隻有微弱的腳步聲。
瓶子裡並不是空的,有半瓶的營養液。能幫助半月恢複人形,半月泡進去以後立刻就察覺了。
軟木瓶塞突然衝開,像鼻涕一樣的液體彈出。包裹在抱瓶子的工作人員頭上,男人拚命抓著臉上的液體,怎麼也抓不起扯不下。
其他工作人員看著鬼燈半月的行為,並沒有太多反映。眼看著那個工作人員被吸成人乾,鬼燈半月心中充滿疑惑。
他覆蓋在被吸乾的男人身上慢慢凝聚,其他人的鎮靜讓他覺得十分怪異。他本來打算乾掉這幾人逃跑的,但現在看來還是直接逃跑比較好。
化作人形直接往來時的通道衝去,剩下的那幾個工作人員依舊鎮靜並沒追趕。
鬼燈半月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半邊身體已經成了黑色。恢複到了被咒印控製的狀態,他回過頭整個人都不能再動了。
一個人保持著奔跑姿勢站在通道裡,昏暗的燈光照在身上像是銅像一樣。兩頭都是寂靜昏暗的通道,隱約能看見有人向他走來。
“嗬,你該不會真以為能跑掉吧?”
“實話告訴你,那個新來的就是送給你吸收的。”
“你挺幸運的,‘十三大決戰’已經選中了你。”一個工作人員邊走邊說道,“如果你能活到最後,就能再次獲得自由。”
“運氣好的話,得到將軍的賞識,你還可以有份不錯的工作。”
言宗坐在競技場裡,身上的咒印處在暫時解除的狀態。解說已經交代了,還有一場戰鬥等著他。他從地上起來,走向遠離門的方向。
“天狗,方向反了,另一邊。”解說提醒言宗。
言宗看向對麵的大門,大門被人緩緩打開。他的目光在場中搜尋,沒有找到短刀卻看見了苦無。他徑直走向苦無,解說開始解說言宗的對手。
“現在入場的是我們的老朋友鬣狗,一個凶狠狡詐的家夥。”
“這次他居然帶了武器,有武器的鬣狗和沒武器的鬣狗完全是兩個人。看來他這次十分重視他的對手。”
“這家夥已經十連勝了,和他戰鬥的家夥都沒有完整的。他喜歡慢慢折磨精疲力儘的獵物,。”
中年男人身上沒有咒印,鼻子下留著濃密的灰色胡須。乾枯的身體黝黑的皮膚,完全不像是待在地下的人。
“我們都知道忍者是稀缺的,普通人很多都不能成為強大的忍者。查克拉往往是限製他們的第一個難關,但是普通人中總會出來幾個異類,鬣狗就是其中之一。”
叫鬣狗的中年男人裂開嘴露出了惡狠狠地笑容,他緩慢地往言宗走來。一邊走一邊說“其實我們也是利用查克拉的,不過我們還用了彆的東西。”
“你已經沒什麼查克拉了吧?”中年男人惡狠狠地笑著說道,“我能聞出來,你是個不錯的對手,如果是全盛狀態的話。”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乖乖跪下讓我砍掉你肩膀上的球;不要拒絕被折磨的滋味不好受。”
言宗沉默沒有答話,鬣狗不屑地撇了撇嘴。臉上的表情立刻恢複到了陰沉,那雙像魚一樣的眼睛盯著言宗。
兩人對立而站,相距不到五米。言宗拿著苦無,鬣狗拔出了腰間的雙手劍。四目相對,都想在對方的眼中找到機會,無論看台上怎麼喧嘩都影響不到他們。
“天狗上一場消耗很大,比預期好了很多。”
一個很大的房間正中央擺著大床,紅色的床單鍍金的床體。整個房間以紅色為主色調,黃金為點綴和襯托。
房間裡到處是女人,喝著紅酒吃著昂貴的水果。一個身材巨大的胖子坐在大床上,肚子搭著絡腮胡滿臉的橫肉,身上毛發旺盛看上去像隻野豬。
“這倒是讓鬣狗輕鬆了不少。”
“反正也是讓狗哥好好折磨一下他,這不是更好?”胖子身邊的女人給他喂了一顆葡萄。
胖子看著床對麵的轉播屏幕沒有說話,按照上麵的意思要讓天狗把錢賺夠。言宗乾的事胖子都知道,造成的損失可不小。居然乾掉了那個不死的家夥。
言宗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他在思考彆事情。對麵的鬣狗抓住了這個機會,雙手劍上來就是一個直刺。
這是虛晃一招,他接下來會右跳旋轉武器,在言宗手臂上來上一下;接著回轉刀刃在言宗腿上來上一下,直接讓他失去戰鬥力。
鬣狗雙手舉劍刺出,然後動作就沒有任何的變化。與預期完全不符,言宗也不在他前方。
“該死!”胖子拍了一把身邊女人的腿,女人驚叫一聲。光滑白皙的大腿上,一個比她腿還寬的紅色巴掌印顯現。
鬣狗是胖子的手下,非常善於競技場裡的表演。每次戰鬥的分寸都把握得很好,給胖子賺了不少的錢。鬣狗被乾掉,這對胖子來說是很大的損失。
“來人。”胖子喝了一聲。
一個端著紅酒的女人立馬走到床前輕聲問道“將軍大人,有什麼吩咐?”
“吩咐下去,那個水鬼的十三大決戰取消,讓天狗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