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奉賢收起卷軸,神色一凜,“說起來我似乎都沒怎麼見過天目的弟子,上一次開宗收徒的時候,他也沒收徒……”
頑寂擰眉,試探性地問了一嘴,“你是覺得天目他……?”
呂奉賢微微仰頭,“我沒想懷疑他,我隻是想到了師尊仙去時的遺言……”
“師尊?”
頑寂很久沒聽到旁人提起師尊了,一想到那個強大如斯卻不幸離世的男人,他也有些惘然。
他,呂奉賢,杳然,靖吾還有天目都是玄天宗上任掌門——墨岐君座下弟子。
頑寂是最早入門的,算是大弟子,緊隨其後的則是呂奉賢和杳然靖吾二人,天目最晚加入門派,自然就成了眾人眼中的小師弟。
雖然天目最晚入門,但其實也沒有太遲,僅僅隻比其他人晚了區區一年罷了。
然而,在修仙者的世界裡,一年的時間宛如白駒過隙般短暫。可即便是如此短暫的時間,對於那些分秒必爭、刻苦修煉之人來說,卻足以拉開巨大的差距。
尤其是像頑寂這樣天賦異稟且修行速度極快之人,當天目踏入山門之際,他的幾位師兄師姐們,修為進度快的已然達到練氣七層之境,稍遜一籌的也至少擁有著練氣五層的實力。
不知道是不是一步慢,步步慢。這百年的修煉時光裡,天目總是差他們一截,總是慢那一步。
他們的師尊墨岐君平日裡並不多加乾預門下弟子的修煉進程,隻有當徒弟們麵臨突破瓶頸、衝擊境界的時候,才會慷慨地賜予各種珍貴稀有的天才地寶供其使用。
正因如此,他們這一脈竟然罕見地走出了五位元嬰期修士!而他們玄天宗也因此日益壯大起來。
隻是可惜的是墨岐君出去了一陣,再回來竟然快油儘燈枯了。當時他們幾個師兄弟們全都不信,畢竟師尊是個那麼強大的修士,強大到似乎可與日月爭輝。
可是這樣強大的男人居然要死了……
他們幾個不斷煉藥求丹,穩住師尊不斷逸散的靈力,都無濟於事。
墨岐君彌留之際,對著他們囑咐了很多很多,又分彆給了他們一個玉佩,便化作滿天星光消散了。
後來,呂奉賢接任掌門之位管理玄天宗,他們幾個各占領了一個山頭當了峰主。
在接下來的百年時光裡,他們倒也把玄天宗運轉得井井有條,還擴大了玄天宗管轄範圍,成為了這一界的仙門魁首。
“你還記得師尊曾給了我們每人一個玉佩嗎?”
“當然記得。”頑寂哪能忘啊,師尊給每個人的玉佩裡留下的信息都不同,他們聽從師命,幾人之間也沒有互相交流打談過對方的玉佩裡留下了什麼內容。
呂奉賢深吸了一口氣,他低沉著聲音說道“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的玉佩裡……”
頑寂打斷他,“師尊說過,每個人的玉佩裡的內容隻關乎自己,不可宣揚出去。”
呂奉賢深深地看著他,眼裡有些苦澀和無奈,“師兄,我覺得是時候了。”
“我的玉佩裡是一個預言。”
“預言?”
“沒錯……”呂奉賢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那則預言說我‘遇人則不淑,親叛而悔恨;啜其泣矣,慟其悲矣。’”
頑寂臉色乍變,他抓住呂奉賢的胳膊,“這則預言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