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與墨瑞霖等人在邊境線附近望了許久,直到使團車隊漸漸遠去。
“回去吧。”墨瑞霖道。
雪凰點頭,轉身的時候,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往哪裡走。
墨瑞霖也有些失落,看向雪凰,“喝一杯去?”
雪凰點頭,跟著墨瑞霖走了。
墨雲沉在一旁看著她離去,眉頭微蹙了一下,終是一語不發,默默離開。
墨瑞霖說的喝一杯,結果酒到手,卻根本停不下來。
雪凰知道他心裡難受,也沒勸阻。雖說此時此地危險未知,但此情此景卻終究逃不開一個酒字。
她也難受,也好想把自己灌醉,但是理智總算戰勝了想法。
墨瑞霖苦笑,“母妃去世前囑咐我一定要保護好星月,可是這些年來,卻是星月為我做了很多。她明明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本應隨心所欲的活著,卻終究為我所累,遠嫁他國。攝政王不失為一個好歸宿,我隻盼她真的能一世平安。”
“我鬼穀弟子一諾千金,不動如山,小師叔既承諾會護星月周全,就一定不會食言。何況,他是真的喜歡星月,一定會好好對她。莫要擔心了。”
墨瑞霖看著她清醒而冷靜的容顏,歎道:“你許久沒有笑過了。”
雪凰執杯的手微微一頓,“是嗎?”
“經曆了這一切,我知道你再也不會是曾經的自己,但我還是希望你有一天能夠放下這一切,開心的活著。痛苦就由我們來背負吧。”墨瑞霖仰頭喝儘杯中酒,眼神也開始發散,已是醉了。
雪凰拿走他的酒杯,“彆喝了。”
墨瑞霖笑了笑,“我沒醉。都是我不好,是我這個做兄長的沒有護好你們。我不該勸清瀾帶你回來的……”話沒說完,他就趴在了桌子上。
雪凰歎了口氣,把他扶到床上,安置好他後離開了帳篷。
午後的陽光正好,雪凰四處走了走。
回來的時候本能的去找墨星月的帳篷,結果卻發現段雲帶著人正在拆帳篷。
她沒有說話,徑直走進墨雲沉的帳篷。發現裡麵被隔開了一處獨立的空間,還多了一張床。
墨雲沉在書案前處理軍務,頭也沒抬。
雪凰也沒說話,不去管他,走向一旁的床鋪,脫了鞋子躺進去。
第二日,隊伍返程。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所以隊伍加快了速度。
雪凰同墨瑞霖商量過後,還是決定去木華城休整過後再返程。
她有自己的打算,那陸文軒是個忠肝義膽的帥才,沈從風多年一直在打壓他,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能勸服他忠於墨瑞霖,對彼此都有益。
墨雲沉並沒有反對,態度淡然,似乎並不在意。他的黑甲軍沒有鬆懈過,一直嚴加防範,儘忠職守。
雪凰有些看不懂他,他似乎真的是在儘心護送墨瑞霖。
可是越往回走,雪凰卻是愈發的不安。
以至於她這幾日都睡不好覺。
雲傾心疼的看著她,“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愈發不好,可是在擔心五皇子?”
“來時的路順利的不像話,回去的路定然是危險重重。沈從風他們,是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的。”
“門主早就做好了安排,公主不用太擔心。隻要到了木華城,就更不需要擔心了。”
雪凰歎道“從這裡去往木華城的路哪是那麼好走的?這方圓數百裡地界,以山林和丘壑頗多,更有不知名的山峰峭壁,裡麵若有埋伏的話,恐怕不易探查。”
“公主放心,卓暘早就派人前去探路了,若有意外,定會及時傳信的。”
雪凰點頭,握住雲傾的手,“雲傾,答應我一件事,如果真的有意外,你與卓暘他們隻管全力護著五哥離開即可,不必管我。”
“這怎麼能行?門主交代過我們,要護好你和五皇子殿下的。”
“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雪凰認真道。“無論如何,定要護送五哥平安回到尚陽城。”
“可是……”
“沒有可是。”雪凰眼神堅定,“按我說的做。”
“是。”雲傾應道。“門主讓我們一切聽從少主的安排,我們定會聽命行事,隻是少主,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你們也是。”雪凰道。
雲傾點頭,將溫熱的奶酪酥遞給她,“吃點東西吧。”
雪凰搖頭,“吃不下。”
雲傾給她攏了一下披風,“那你睡一會吧。就一會,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
“好吧。”雪凰閉眼靠在墊子上,眯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的意識出現在了寶石之中。
“叫我來有事嗎?”
“好消息。”沐洸笑道。“我的力量恢複了一些,至少也可以幫你再次達到玄冰咒第四重的境界,保命不成問題了。”
“保我的命還是五哥的命?”
“你們倆的命。”
“真的?”
“前提是,墨雲沉不是敵人。”
雪凰沉默,關於墨雲沉是敵是友,她還真的沒譜。
沐洸安慰她,“我覺得他未必是敵人。沈從風對他越來越猜忌,墨瑞霖此時喪命,對他也沒有好處。渾水才能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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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吧。”雪凰道。
“彆想太多了。兵來將擋,你愁也沒用,不如養精蓄銳,以備不時之需。”
雪凰點頭,閉上眼睛重新睡去。
臨近天黑的時候,她才醒了過來。
是因為隊伍已經停下了,她掀開馬車的簾子看了一眼外麵,還不到安營紮寨的時辰,怎麼這個時候停了?
雲傾也不在馬車上,雪凰便起身出去了。
墨雲沉和墨瑞霖都在前麵,似乎出了什麼事情。
雪凰加快腳步,來到隊伍前方,便看到前麵的山林處升起了一層厚厚的霧氣,根本看不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