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爪煞星登場幻影的奇遇!
阿斯拉記得,她的老師信玄說過。
隻要世上還存在一枚銅錢,就會有為它拋頭賣命的人。
與傑克在雪山交戰過後,奪得六成賞金的阿斯拉,暫時還不需要成為老師口中“寸金必爭”的亡命徒。
可她聽到有人在求救。
在雙子河畔,一個適合釣魚、遊玩,適合在樹蔭下打個盹的地方。
算不上高級景點,但也稱得上愜意。
前不久,她才同一名女刺客交手。
幻影,她不想再聽到她的名字,亦或看到她的影子。
智取是最好的方式,阿斯拉也厭倦了爭鬥。
她能用小伎倆騙過死神,不下一次,眼前這次也一樣。
獸人與哥布林,不是隊長與麥片他們,也不是史德瑞克。
隻是身披獸皮草裙,用藤條吊起俘虜、吱哇亂叫的部落妖精。
好吧,不是所有綠色都令人心情愉悅。
就像不是所有獸人和哥布林,都懂得優雅文明。
兩發箭矢,射中一隻哥布林的鼻尖,一頭獸人的眉心。
這種恐嚇便足夠了,其餘三隻綠皮怪丟盔棄甲,連困在樹上的俘虜,都沒來得及顧上一下。他們逃回屬於自己的森林,黑暗深處。
“你…你要做什麼…”樹上的女孩,見眼前身披紫衣的女人亮出匕首,還以為自己不過是由狼群轉至虎穴。
女孩緊咬嘴唇,緊閉雙眼。
直到背後傳來束縛物斷裂的聲音,直到自己的身體,被阿斯拉接入懷中。
女孩睜開眼睛,綠色瞳眸像兩眼雪原上的溫泉。
灰綠色短裙下,是她用儘全力保護的包裹。
女孩看清麵前遊俠的臉,被黑紗與陰影遮蓋。
冰冷的暗藍之眼,也無法熄滅阿斯拉的熱忱之心。
“你安全了。我們走吧,他們還會回來,”阿斯拉看向郊原深處的森林,泥濘的地麵上留下獸人們的腳印,“數量更多,可能還有弓箭手。”
“不,我沒有錢,請不起保鏢…”女孩眼中的芥蒂,如雜草般瘋狂滋生。
阿斯拉也明白,剛經曆過獸人們的熱情款待,對一個孩子而言,信任感的重建需要時間,也需要實際行動。
“…抱歉…大…姐姐…”女孩的眼神,正有意無意躲閃著麵前遊俠的臉。
“我是阿斯拉,”阿斯拉收起匕首,對女孩伸出五指,微笑與耐心,這是重構安全感的第一步,“你呢,小快遞員?”
女孩的名字很特彆。
女孩的卷發,如秋收時節的麥浪般美麗。
她先是對阿斯拉點了點頭,露出兩排白亮的牙齒。
而後,她跑到矮樹叢邊,為阿斯拉采下一朵鮮花。
一朵金黃的康乃馨。
按照她的說法,在德魯伊的叢林傳說中,這朵花的花語是“朋友”。
女孩的名字,叫做藤爪。
阿斯拉會記住她的,不僅是因為她獨特的名字。
還有她的花。
二人都不知道,至少阿斯拉不知道,四名獸人沒能像她所說的那樣,跑回部落氣喘籲籲,最終搬來救兵。
他們的屍骸,也不會被人或部落同族發現。
因為藤條將他們吊起,將他們重重摔落後纏繞。
“啊—唔—呱—啊—!”
他們的眼球,因缺氧暴凸眼眶。
他們模仿著生前見過的每一種生物,儘可能發出求救聲,釋放尖叫。
藤蔓上的毒刺,貫穿他們肮臟油膩的皮層,散出孢子。
被幼種榨乾養料的他們,化為四具土色骷髏。
暖風吹過森林間的過道。
獸人們的殘骸,隨暖風化作空中的散沙。
……
……
叮咚,各位遊客,歡迎光臨薑島。
整個利尼維亞南部,海龜港沿海最棒的度假島嶼。
亞熱帶氣候讓這裡常年溫暖,陽光充沛。
這裡的特產,便是我們即將抵達的酒店的商標紅薑。
這種辛辣的植物塊莖,它們能殺菌,能為肉類去腥,還能用作飲品產業原料。
我是大家的導遊,你們可以叫我雷歐。
“讓那個養鸚鵡的人類小子繼續說吧,夥計們。”
哥布林隊長摘下眼罩,將眼罩塞入行李箱後換上提前備好的防曬墨鏡。
“啊,我剛才真是傻了!”
頭戴科研護目鏡的綠皮哥布林,鉛筆,他正為自己的消費超出預算煩惱著。
他應該在上船前去一趟二手商店才是。
他本能用五塊銅板,買下一副五到七成新的墨鏡。
而不是在上島後,從一個戴眼罩的尖耳商人嘴裡,像個傻瓜一樣聽他為自己推銷手裡這款墨鏡,還多花了十五塊金幣零三塊銅板!
“我真是傻了,我是說,誰會信個戴眼罩的家夥?”
“誰都知道,他們不是海盜就是騙子,再要麼就是自以為是的自大狂!”
宣泄結束後,鉛筆注意到其餘兩名同伴—麥片與釘錘—的目光有些異樣。
恐懼,他看到他們的眼神飄忽不定,充滿恐懼。
隊長的墨鏡,被鉛筆的話與心中的怒火燒融液化。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鉛筆舔掉幾滴汗水啊哦,他忘記了,隊長也是個戴著眼罩的尖耳朵。
同時,隊長就站在自己身邊。
鉛筆就是從心裡抱怨一句船票價格,隊長都能猜到。
“不要板著臉,朋友們,我們是來度假的,記得嗎?”麥片試著緩解尷尬。
他用隊長塞給自己的零花錢,從自動售貨機中買到四瓶薑汁汽水。
他們才剛贏下哥貝爾發明大賽的銀獎,雖說閃亮亮的、鑲著四顆寶石的黃金獎杯沒能落到他們手上—
—但亞軍的安慰獎也不錯啊,兩千萬金幣的安慰獎支票。
由國王迪納斯、銀行家普雷格斯與科研基金會簽發蓋章。
“薑汁汽水—香—!”
釘錘搶下屬於自己的一份,從口中吐出螺旋開瓶器後,他將金屬螺絲插入汽水瓶塞向上旋轉,拔開木塞,對準胃袋傾倒汽水。
“你們看,釘錘和我就很享受。”
麥片也打開屬於自己的汽水。
鉛筆的筆記本,被他抽出行囊平敞。
“你們去放鬆就好,我是來聽報告的。”
“關於紅薑高產技術,對馬鈴薯種植的廣泛應用…”
“想象一下,到時候我們就實現土豆自由自助了!”
鉛筆的眼中寫滿期待。
這也是第一次,麥片和隊長看到鉛筆眼中冒出星星。
“儘情放鬆,兄弟們。”
“但是彆忘了,我們現在平均身價上萬金幣…”
“要是有刺客公會盯上我們—”
隊長將行李箱拋向三人。
就是他所說的情況,好在他的反應還算及時。
行李箱將三隻哥布林壓倒後,隊長快步扶起他們,提起麥片屁股邊上的鐵箱。
“隊長,你在裡麵放了什麼?還有,為什麼要用它砸我們?”
麥片的屁股要碎成南瓜了。
就麥片自己的疼痛感而言,他認為今後三天內都不再需要凳子和床板。
“你看,這就是為什麼。”
隊長抓住麥片與鉛筆的耳廓,將兩名隊員揪上前來。
對,還有釘錘—隊長用腳將差點漏掉的家夥勾回身邊。
渡口甲板的木樁上,多出四顆銀色飛鏢。
精鋼打造,內部裝有微型液罐與推氣裝置。
紮入獵物的皮膚後,借助體內外氣壓實現助推。
液罐中的毒素,也會流入獵物的血管,循環至全身遍布。
“鉛筆,分析裡麵的毒素!”隊長得墨鏡鏡框失去鏡片,他的眼罩也在三步之內單手被他換回眼前。
“紅色,閃閃發光,高濃度且有一定放射性,”鉛筆對三枚毒鏢頷首斜視,又自耳邊取下筆杆敲打毒鏢,“是的,錯不了。雙頭食人魔的玩意兒,血曜石漿液!可自從他們的頭子布拉姆下台後,這東西就很難搞到了。”
不。要是以前,隊長會對鉛筆點頭,說他的技術參謀先生說的不錯。
可以前是以前,現在是非常情況。
隊長他聽到了。
他聞到了,現在就差看到。
不過眼睛有時比黑暗更盲目,他需要用心感受。
對,那種一拋一接的啪嗒聲。
輕快的腳步聲。
微笑,磨牙的粉碎聲。
隻有他,隻有一個哥布林會這樣用手掂血曜石炸彈。
一個讓隊長淪為冰原巨魔領地通緝犯的家夥。
“我聞到了,是的,他的味道,不擇手段的味道…”
“…比鹹海農場鯡魚罐頭還要臭,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從不洗澡的事。”
隊長的眼睛,緊繃為兩條針縫。
從不洗澡?
麥片在顫抖中拍打釘錘,希望他能為自己變出塊肥皂。
或是清潔劑。
“沒—有—!不過我有這個—!”
釘錘從他的行李箱中拿出一罐綠色噴霧榴蓮檸檬香除臭劑,狼人嗨嗨嗯哈代言,以毒攻毒,比臭更臭。
“還是算了,你自己留著用吧。”麥片對釘錘接連擺手搖頭。
隻有一個哥布林會掌握血曜石提純、液化,武器常規化的秘方。
隊長的一位老朋友。
“煞星…!”隊長說出他的名字。
因為他看到了他的臉,他掂玩炸彈的左手,與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