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溫舍的殉道者老朋友,新對頭!
“你的家要穿過這片森林嗎,藤爪?”
是的—女孩對阿斯拉的疑問做出肯定答複。
她將布包緊緊護入懷中,接下來的路她很清楚,她自己走回去就好。
“可是,這片森林…”阿斯拉還是不敢放下戒備。
德魯伊的領地,他們對森林的敬畏,達到宗教組織的地步。
怎麼說呢?在他們的信仰中,經過大樹時不小心帶下一片落葉,都會被看做對自然的褻瀆,對生命的偷竊。
他們的領地意識,他們的信仰與文明觀念,與人類完全不同。
讓一個人類女孩孤身一人穿過森林,阿斯拉也很難放心。
“可我以前都能自己走過去,我沒遇見過德魯伊!”
女孩加快腳步,想要甩掉緊追不舍的遊俠。
倒黴,藤爪真的比阿斯拉更熟悉蒼白之森。
她走得比自己快,還知道許多樹叢後的、阿斯拉前所未見的偏僻捷徑。
“藤爪?慢一點好麼?”
阿斯拉還是很擔心,她竟能從藤爪身上,看到格雷戈裡那種莽勁。
獨屬於孩子的勇氣,獨屬於孩子的天真和冒險精神。
她聽到藤爪的腳步聲放慢了。
暗綠的樹葉,於無風的空氣中飄落。
在德魯伊們的文化中,這是一種信號。
“外來者”踏入森林深處,未能對他們表示尊重的信號。
受到蔑視,便會有所反擊。
遊俠隻是關注身前的金發女孩,卻忘記自己也不過是凡人。
觀察者們對彼此發送信號。
以鳥鳴與獸語傳遞訊息。
是時候放出枯萎者了。
……
……
又是他們,千百年來一直是他們。
他們造成的巨響從未停息,他們是蝗蟲,將森林認作麥田。
他們的啃食,他們的貪婪從未止步。
哢噠,哢噠,斧頭砍斷橡樹,橡樹被推倒的聲音。
觸目驚心,真讓人印象深刻。
“要不要阻止他們?用點兒武力!”
“還不是時候…祭司大人還沒有回來…”
是的,等到他們的祭司回歸,荒野之月的明亮,將打開神明通往塵世的大門。祭司帶回的鑰匙,將成為神明回歸的橋梁。
他們需要等待,儀式所需的術陣不能被他們發現。
那批令人作嘔的獸人。
他們比人類還要瘋狂。
德魯伊們離開森林與平原的邊界,退回森林深處。
德魯伊們需要組織一場演出,才能騙過獸人們單純無皺的大腦。
畢竟,長時間按兵不動,也會被懷疑不是麼?
“讓枯萎者也和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以為那是我們的最後手段!”
“可以造成流血事件,但不要屠殺他們所有人…”
“最後的審判,要交給神親手執刀!”
觀察者們的翠綠妖影,就此消失蹤跡。
砍伐與開采,永不停息。
……
……
史德瑞克在向他的同胞,姑且算是同胞們…他正向他們展示“科技”的定義。
看好了,這叫做電鋸,上麵的小齒輪可以理解成迷你斧頭。
拉動鏈條,將轉動地刃麵對準樹乾,慢慢向樹木中心按壓。
有點吵,但更高效省力。
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學學自己,去接觸點人類的東西?
這就是為什麼,現在的獸人和五百年前沒什麼區彆。
一樣的獸皮草屋,一樣的篝火營地,橡木柵欄和泥巴塗成的圖騰。
“哦—唔呃—?”兩頭小獸人從史德瑞克手中接過電鋸,躍躍欲試。
史德瑞克看著他們拉下電鋸,很好,是個好的開始。
“哦哦哦哦—呱啊啊啊啊啊—!”哎呀,果然笨蛋就是笨蛋,怎麼教都沒用。
兩隻獸人砍掉一隻哥布林的耳朵,還有他耳朵上的黃銅耳環。
“呱啊啊啊啊!”哥布林捂住斷耳,高聲尖叫。
“拜托了,”獸人刀客史德瑞克想起阿斯拉與她身邊的女孩,她們離開有幾個鐘頭零幾分了,他開始想念她們了,“能不能讓我多接觸點…阿斯拉和隊長那種文明人?”
但現在,他得幫小哥布林做好鐵鏽消毒,傷口包紮,還有他的監工看守工作。
他隻希望這場馬戲團鬨劇,沒被更多人看見。
怎可能如他所願呢?
……
……
當你獲得兩百萬獎金巨款後,對哥布林小隊的隊長而言,最好的消息是他終於能給自己配個假牙了。
看,全都是鍍金的,按照鯊魚牙齒的排列規模仿造。
這下就是荒島上的陳年椰子,他都能直接啃開。
等等,壞消息是,他不喜歡椰子。
他還以為沒有比這更壞的消息了。
在他聽從冰鎬的建議,帶三個兄弟踏上甲板,來薑島度假之前。
他們遇上第五位哥布林。
看看他的樣子,和隊長簡直是一個生產線模具裡出來的。
尖耳朵,眼罩,灰綠色皮膚,身材低矮,皮毛大衣和棕色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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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牙,還有標誌性的淺棕色尖牙。
不過,這家夥的眼罩是戴在左—右眼—按照他本人的方向,應該是右眼。
他的護腕倒是比隊長有型很多。
黑色鋼鐵搭配紅寶石碎作為修飾。
不過,他一個人背著這樣巨大的木箱,真的不會累麼?
鉛筆的分析到此為止。
“彆再科學分析了,鉛筆。你沒法和瘋子講邏輯!”
隊長捂住鉛筆的嘴,他要所有人退到自己身後。
鉛筆,麥片,釘錘。
很好,接下來把耳朵堵上,因為隊長和煞星的交涉,可能會“非常愉快。”
煞星手中的黑暗球體,被他收回背包。
空掉的手掌,及時接住隊長揮出的重拳。
“彆太激動啊隊長,”煞星,隊長說麵前的哥布林叫煞星,對吧?煞星在對他說話,隻是口吻更像打情罵俏,“上次分彆,我還是個學徒…”
“…現在我可是大師了!”煞星加大力度,直到隊長的腕部關節流出哢噠聲。
他將隊長推回原處,看著麥片將揉按手腕、嗷嗷亂叫的哥布林隊長扶住。
“大師?煞星,你不過是精神病院裡的邪惡大師!”
隊長可不會忘記,煞星在他們身敗名裂前做過什麼。
麥片伸出兩根食指,對各個線索進行串聯。
首先,隊長在遇到他、鉛筆和釘錘前曾與煞星組隊。
其次,煞星和冰原巨魔因一次雇傭生意的矛盾,產生衝突。
而後,煞星通過血曜石炸彈,殘酷複仇,讓一倉庫冰原巨魔在爆炸聲後,永遠淪為血晶石雕像。
最後,隊長和煞星都被通緝。
隊長退出賞金獵人傭兵的老路,獨自一人展開逃亡。
後來,也就是現在,他和老同事煞星重逢了。
真是團圓的大結局,是不是該擁抱一下,去請個爵士樂隊,好讓這一刻更藝術些…更漫長和美好些?
“大團圓個大頭鬼啊,麥片。”
“我根本—壓根—不想和這家夥重逢!”
隊長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他需要一把鐵錘,一把砍刀,火箭發射器,隨便什麼。隻要有殺傷力就好。
“赤手空拳如何,隊長?我們此前總是這樣分勝負!”
煞星將手伸入背後的木箱。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小心,隊長提醒三人一定要小心。
注意防護,注意提前買好保險,注意可能還要立公證遺囑。
因為煞星很可能掏出一大團手榴彈,核彈發射按鈕或電鋸。
煞星的詭計,就像鹹海農場的醃魚一樣臭。
“嗯,可是隊長,我隻聞到奶油和麥麩麵包的味道。”
麥片在隊長搞到一把尖刀後,說出他的看法。
汽水攤前的矮人小販走上前來,他將刀子由哥布林手中奪回。
這是他開椰子用的刀,他還要靠椰子汽水養家糊口的!
鉛筆戴好化學實驗用手套,接過煞星手中的“詭計”。
這塊詭計看起來像是草莓奶油蛋糕,聞起來也像草莓奶油蛋糕。
吃起來更像是—鉛筆還沒讓它落到嘴裡,便被隊長用手夾住雙唇。自煞星手中接過的蛋糕,也被拋回煞星手中。
“嗚嗚…嗚…!”鉛筆用拍打要求隊長鬆開他的嘴巴。
他是隻哥布林,不是需要夾子地薯片包裝袋。
“你應該感謝我,大兵。誰知道他…”隊長暗指忙著收拾蛋糕,整理水果片、蠟燭與巧克力祝福牌的煞星,“…會在裡麵放什麼放射性元素?”
“什麼?我聽到了,隊長!”煞星的蛋糕被裝回紙盒後收起。
他也沒有彆的意思,他隻是想來和隊長道個歉,希望二人重歸於好。
“蛋糕—香—!”釘錘從口中吐出繃帶來吧,試試看修複一下友情關係。
“唔…啊…空氣…”鉛筆總算讓隊長放手了,同時,他以一名哥布林科學家的人格進行擔保那塊蛋糕是純食品級材料製成,絕不含任何有害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