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伽諾克的回歸哥布林對決!
今天的情況,對阿斯拉而言真是壞到極點。
她伸出援手給予幫助的女孩,是艾舍溫教團的德魯伊首領—米蘭達。
她的武器和錢袋也被放到高處。
她和她不打不相識的老朋友,獸人刀客史德瑞克一起,成為德魯伊們的座上賓—不是真的在座位上,是在他們的祭壇上。
乾柴堆出的祭壇,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會點火。
最後一根藤條,總算割斷了。
阿斯拉甩掉手上的草葉,拿出衣袖中的刀片,割開緊束右手的藤蔓。
幫史德瑞克解放雙手後,這位獸人刀客拿起鏈鋸,便不再多說什麼。
腰上與腿上的疼痛不減五分鐘前,他總算學會了“沉默是金”的含義。
“你在乾什麼,阿斯拉?那邊才是出口。”
眼見阿斯拉收回弩箭與匕首後,便打算前往祭祀廣場,史德瑞克抓住她的肩膀,提醒她應該先確認方向,再邁開步子。
“他們舉行儀式,是要釋放一頭惡靈。”
“史德瑞克,這不是僅靠解開繩索就能解決的。”
阿斯拉也給出她的理由。
倘若德魯伊們口中三麵邪神的傳說,有一星半點基於現實的改編,那無論邪神是何等存在,它都會對森林外的生靈產生威脅。
“哈,可沒人花錢請我們做驅魔師。”
史德瑞克的抱怨還來得及沒畫上句號,便發現他唯一的聽眾已轉身遠去。
好吧,他得歎上口氣,活動筋骨,跟著小阿斯拉去看看這幫鹿頭羊角人能整出什麼教堂大朝聖來。
可他還是認為,最高效的的方法是拿繩子捆住阿斯拉,把她抱進醫院裡,給她開兩瓶鎮定止疼片或安心劑。
宗教信仰,小團體,哪裡都會有那種東西。
史德瑞克長大前待過的部落裡,獸人薩滿們還讓他們對蜘蛛下跪過。
隻是些前言不搭後語的封閉文化,德魯伊們的神,隨便他們的領地意識怎麼想,他們反正也脫身了。
至於要不要帶上武器去揍他們一頓,史德瑞克認為做與不做差彆不大。
第一,德魯伊們無欲無求,肯定不會有黃金寶石當做戰利品。
第二,那幫德魯伊也不是好咬的菜,他們對自然法術的掌握程度—看看他們製造的枯萎者—再看看他身上的傷口,阿斯拉總該明白了吧?
“我沒有求你跟著我。你帶著電鋸離開,我也不會責怪你,”阿斯拉受夠了史德瑞克像隻蚊蟲那樣左嘮右叨,她將目光轉向身後的獸人,表明態度,“可很抱歉,我是個較真的人,有些事情我發誓要調查清楚,那就不會輕易改變。”
一不做,二不休。
阿斯拉需要換一身行頭。
一個身披紫袍的人類遊俠,一名手握鋼鋸的獸人刀客。
在這樣“原始”的地方,還是太顯眼了。
為此她需要先放緩腳步,等待機會親自登門拜訪。
阿斯拉知道,米蘭達會派出人手折回查看。
查看兩名俘虜是否乖乖站在原地,等待受刑。
看,他們來了,一男一女。
剛好足夠方便。
“等等,你該不會是要…”
史德瑞克最討厭的事態發展如下。
他們躲在樹叢後麵。
等兩名艾舍溫信徒距離他們足夠近,他和阿斯拉就對準信徒們的腦袋砰砰兩下,把他們打暈後藏起來,順走他們的衣服用作臥底裝束。
“噓,說出來了就沒意思了。”阿斯拉對史德瑞克點了點頭。
她的獸人朋友,他腦子裡的齒輪總算除鏽開竅了。
“好吧,希望他們有洗過衣服。”
史德瑞克對眼前那幫羊角鹿頭綠皮人的唯一奢求,就是希望他們藤葉編織的衣服比聞起來乾淨點兒。
哈—哈—?阿斯拉的計劃,真是個比煮芹菜還要棒的計劃。
不過,史德瑞克不喜歡吃芹菜。
……
……
隊長回到酒店房間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餐桌推到門邊,調整方位橫放後擋住大門。
還不夠。花瓶,對裝滿厚實土壤與砂岩的花瓶,它能增加障礙物的重量。
還有,他們的枕頭,不用枕頭也能睡得著,把它們拿來擋門吧!
“拿來,麥片,有時候戰鬥需要犧牲…”
嘶啦!在隊長與麥片這兩隻小哥布林的爭搶中,枕套自中間開裂,白色的鳥羽與棉花球團很快遍及整座房間,帶來一場室內雪景。
“哇哦,這麼多羽毛,他們殺了多少鳥才做出這個?”
鉛筆一邊說著,一邊拔下陽台上的咖啡機的電源,為咖啡壺接滿冷水後將之搭上木桌加固防線。
“唔—噗—噗—呃啊!”
釘錘向來是團隊中的行動派,他從口中吐出兩根塑料路障,一顆禁行警燈,最後是一塊實心負重石。
還不夠,還得布置幾顆地雷,幾串鐵籬笆,幾根電線外加些高壓電網。
鉛筆帶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來了嗎?快上哥特網聯係一下他們的蜥蜴人網友,讓他們拿著狙擊槍過來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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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沒有筆記本電腦,也不認識蜥蜴人網友!”
說完,鉛筆從大衣中掏出一張照片。
是他與一隻長有紫灰色頭鱗的蜥蜴人的約會合照。
真是美妙的日子,可惜分手就像鋸子,鋸起愛情的木頭來從不手下留情。
撕碎照片,告彆網戀的記憶碎片,將碎紙丟入火爐,直到回憶隨風消散。
“鉛筆,需要紙巾嗎?”麥片撕開他頭頂麥片盒上相對稀薄的紙皮,遞向鉛筆以供他擦抹眼淚或鼻涕。
“不需要,我沒有哭,隻是我的沙眼複發了!”鉛筆還是接過麥片的紙巾,為他訴出一段感謝作為回應。
不過,麥片,釘錘與鉛筆都很好奇,真的有必要對煞星如此提防嗎?
“等你們也因他的陰謀詭計,變成尊血曜石半身像的時候,彆怪我沒提醒你們,我親愛的—夥計們—!”
隊長扯下浴室中的窗簾,折斷窗簾架後將鋼管磨尖。
空心的,不過充當臨時武器足夠了。
“幸運的是,在加入我們的四人小隊前,我就去加拉裡安平原做過科學研究。我還有幾套血曜石輻射防護服。”
鉛筆說完,便解下他的大衣。
棕色皮質大衣下是第二件外衣,純橡膠,淺黃色,完全緊束的密閉設計。隻要轉一下左手上的收氣齒輪,就能進入絕緣抗輻射的警戒狀態。
“哇哦,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穿的?”麥片拍了拍鉛筆背上的備用氣囊。
“從我去過加拉裡安,見識過遭到輻射的豺狼人生吃一頭疣豬之後,”鉛筆又從行囊中取出輻射探測器,撥開折疊式天線,“我得保持身材,可不能因為輻射影響大腦,變成全身發紅、暴飲暴食的癲狂症患者。”
釘錘又從鉛筆的行囊中,翻出防輻射服以外的東西。
博士學位證書,很有意思,鉛筆什麼時候修出博士學位的?
連隊長本人都不知道。
“哦,這個啊,”鉛筆對三人翻了個白眼,戴好削光式護目鏡,“在你們抱著彼此的肩膀看肥皂劇時,我在利尼維亞教育網站刷學分申請的。”
不,不對,這不是重點—鉛筆拿回自己的學位證書,指著腳步聲逐步增大的門外走廊—重點應該是煞星,那個要追殺他們的哥布林炸彈客才對!
隊長的死對頭,前任隊友和好朋友,血曜石炸彈走私犯,對吧?
是鐘點工嗎?如果不是,為什麼麥片還會聽到嘀嘀嗒嗒的聲音?
他的耳鳴應該已經治好了才對。
“那不是鐘點工的鈴聲,麥片!”
“夥計們快趴下,躲到床後麵!”
震耳欲聾的巨響,將隊長的話音撕咬吞噬。
隊長護住麥片、鉛筆與釘錘的瞬間,木門於三團橙色火光的衝擊下由左側開裂為四麵板塊。花瓶陶瓷碎屑飛濺,燒焦的嫩葉飄入隊長口中。
因氣流衝擊退入浴室的四人穩住陣腳。
淋浴噴頭被隊長調至最大流量,噴向布滿灰塵殘骸的正前方。
很滑稽的招數,但很有用。
把煞星的火藥引線和身體打濕,這下他可沒轍了,不是麼?
“唔,我要吐了。我改主意了,隊長,”鉛筆調整呼吸,捏開一隻氣囊放至嘴邊,讓更多氧氣幫他理清思緒,“煞星真的…非常危險…!他要是不進精神病院,就是我們該去重症監護室了!”
煙塵中走出煞星的影子,他嗜殺成性的血瞳與尖牙。
他抽出短刀,刀刃直指隊長。
“找到你了,親愛的…前任領隊…!”
煞星的頭顱向左側偏斜,他的蔑視與傲慢不言而喻。
隊長也對煞星微微點頭那好,煞星想要玩,還差點殺死他和他的小弟作為挑釁。那他就用金屬利器陪他玩玩。
給他幾秒時間,他得從行李箱裡找把武器出來。
“慢慢找,老大,我們有的是時間。”
煞星將刀刃插入瓷磚縫隙,靠住鏡麵吹氣口哨。
“放心吧,絕對是個驚喜。”隊長的雙手,自背包中遊走翻找。
啊,終於,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