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隱於市！
姬小冉不僅手都在抖，聲音也開始抖，“你好，我是姬小冉。”
“小冉姐姐好。”酸與笑容甜甜的。
這一聲姐姐叫得姬小冉心裡慌得厲害。她拉了拉姬負的衣服，“酸與是種族名字吧？這不是鐘山那一位吧？”
姬負卻是搖頭，“就是鐘山那一位。”
“你剛才應該在疑惑，為什麼要把老師困在這裡吧？”姬負目光一直跟著跑去倒茶的人，“要困的可是她呀。”
絕大多數人的印象中，猰貐的事情是在姬軒轅已經成為天帝之後才暴露在鐘山麵前的。可實際上，有一部分人知曉，在涿鹿之戰之前，有幾個人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最終的結果是，那幾個人隻有酸與活下來了，可意識已經混亂了。
但當初發生了什麼，隻有當事人才知道。被關押在疏屬山下的姬負不清楚，甚至是作為看守人的方回都不清楚當初發生了什麼。
“據說酸與當年是直接回了原型，而且基本上是已經變成了怨恨天下人的那種狀態了。”姬負歎了一口氣，“我記得以前三姐是一個很知性的人。”
“但是，她現在這樣很開心，就好了吧。”姬小冉還記得，當初擋在猰貐麵前與長蛇對峙的那個背影。
方回已經踱著步子先一步出來了，身後跟著木托盤上放著茶水的酸與。
“我倒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問老師。”姬負看著他，“這附近，有一處連通兩界的空間縫隙，是老師出手幫他們固定的吧？”
方回直接點頭，“彆人家世世代代負責給我送物資，固定一個縫隙不過舉手之勞。”
“可老師就不好奇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麼？”姬負挑起眉尾，“能夠負責照料這裡的，至少也是姬軒轅知根知底的人吧。天上對於界內和人間的來往管控是有嚴格要求的。”
“不就是為了錢麼？”方回很是坦然，“我出手，天上那幾位肯定知道。沒有阻止，說明他們並不在意吧？”
也有可能是有人打點過了。姬負微微搖頭。
能夠隨意來往人間的人其實很多的，隻要天上有備案。那種備案並不是像人間的簽證那般，每一次出入都需要嚴格檢查登記，而是將可以來人間的人進行備案。
比如凰英他們，在確認了能夠來人間之後，他們便可以自由出入了。
但這種資質並不是不會剝奪的。一旦他們在人間的所作所為被天上判定為會對人間造成危害時，這種資質就會被永久剝奪。
天上的這種態度，在界內的很多人看來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因為人間其實是從山海界中剝離出去的，明明天上的人都是來自於界內，可他們卻對人間更為重視。
姬負也一直不明白姬軒轅為什麼會這樣。
“那裡終究是非法通道，那樣難道不擔心會造成人間的混亂嗎？”
就像很多很多書中提到的那樣，會有很多人曾經和界內的人或者獸打過照麵。
“但是他們說所有的客人都有登記呀。”方回眨巴著眼睛，“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名單往天上一交不就好了嗎？”
這個小動作落入姬小冉眼中，眼睛立刻一亮這才是方老頭呀！
敢情隻是被酸與收拾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姬負沒法反駁老師口中說出來的道理，隻得將洞庭湖發生的事情以及這一次發生的事情說給他聽。末了，他道，“我其實懷疑，對方的目的是為了擾亂現在人間的秩序。”
“圖什麼？圖你？”方回依舊不明白，“你有什麼好圖的？”
“這也是我不懂的地方。”姬負搖頭，“我本身可以說是一個被放逐的人，而小冉原來根本就沒有進入過界內。為什麼要衝著她下手？就是因為她是我的女兒麼？”
在姬小冉本人的印象中，姬負從來沒有表達過這樣多的疑惑，就連猰貐的記憶裡似乎也不想這樣是一個問題袋子。
可他此刻說出來的，確實也是姬小冉想不明白的。
昨天當她想到那個下落不明的執行導演與醫院停車場的那個人有幾分相似之後，她一閒下來就在想為什麼會針對她呢？
方回小眼睛瞄了一下明顯豎起耳朵在聽的女孩，姬負立刻就推了她一把，衝著酸與笑道，“酸與，你帶小冉姐姐去附近轉一轉？”
在姬小冉詫異的目光裡，他麵不改色地胡扯，“她從小到大基本上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山山水水。”
“那小冉姐姐，我帶你去抓魚吧！”本來酸與就聽姬負他們說得雲裡霧裡，要不是禮儀要求，她早就跑掉了。這會兒客人開口，她自然是立刻就點頭應下。
可憐姬小冉卻是想聽這兩個千年老妖怪聊天。
酸與很是興奮地從自己的房間裡搬出來了一大堆的工具，除了釣竿，還有竹筐竹簍。
“湖裡魚很多，但是個頭都不大。”酸與麵上帶著明媚的笑容給姬小冉看竹筐，“所以我們還可以去逮鳥，這邊的鳥兒烤起來可好吃了。”
姬小冉眼角抽搐著可是你自己也是一隻鳥呀。
在碼頭上支起魚竿，竹簍被放入了水中。晚風涼爽，樹葉被吹拂地簌簌作響，周圍奇花異草、香氣陣陣。姬小冉盤著腿坐在魚竿旁，呼吸的節奏開始滿滿與風趨向一致。
身心放鬆下來之後，她的眼睛就慢慢合上了。
“讓你們出來轉一轉，你就放任酸與一個人去抓鳥，自己在這裡打瞌睡？”
姬負的聲音驚動了姬小冉。她張開眼睛的瞬間，呼吸就回到了原本的節奏。回頭，看到的是酸與攙扶著方回，姬負的手上是拎著幾隻鳥雀。
“釣著魚了嗎？”姬負湊過去一看，直接氣笑，“你都沒發現，餌都已經被吃光了麼？”
“又是早起又是爬山涉水的，要諒解。”姬小冉好不害臊，“晚上吃烤小鳥麼？”
姬負點頭，然後在水邊熟練地拔毛洗淨，生活燒烤。待表皮開始上色、油脂開始跳躍歡呼時，他走到了一旁的矮灌木前，摘下了一小把紫色的漿果，直接靈力壓作醬料突破在烤鳥上，瞬間一股奇異的濃香彌漫開來。
姬負先取了兩隻給方回和早就眼巴巴望著的酸與，才拔下一隻翅膀遞給姬小冉，“來，嘗嘗這平時絕對吃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