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隱於市！
一個白色的身影哧溜一下就躥到了姬小冉的身上，叫了一聲表示讚同。
姬小冉摸了摸它的腦袋，“你也這麼覺得？你可知道為了你來這邊有多麼麻煩麼？”
她是真的才知道原來寵物托運會是一件那麼麻煩的事情。
不僅麻煩，而且還貴。
白團子在她臉上討好地蹭了一下，隨即就趴上了她的肩頭。
順著一條小路穿過草地，一塊尖角讓人能夠看到下麵的峽穀。這地方和焉淵帶給人的感覺不一樣。知道看不到底的地方人就不會想一定要試著看到下麵，而這裡能夠清晰地聽到流水的奔騰聲，就會讓人想要看到那流水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所以當周憲快到這邊的時候，看到的是女孩彎著腰努力地往外麵試探，嚇得他趕緊過去扯住她的手，“你小心一點。”
姬小冉幻想著看到的會是碧藍的流水在山穀中奔騰，可費勁心思看到的卻是隻有穀底中間一條雖然奔騰卻又細細的流水，由於峽穀兩旁灰色的岩石，水色也是灰灰的。
這讓她臉上顯示出了明顯的失望，“我以為會是那種特彆藍的水。”
“現在這邊已經算是要入秋了，所以水就變少了。”周憲替她將快要被風吹起的帽子按回了腦袋上，“過兩天我們去北邊，你就能夠看到很藍的河水了。”
他的目光卻是順著流水來的方向一路向南，直到前麵的遮擋一切視線的山脈，“接下來我們沿著這一條路走，就可以拐上有名的獨庫公路，然後翻過天山，那邊就是草原了。”
“還有很遠嗎？”女孩眨巴著眼睛，“我們還沒吃午飯。”
“所以一會兒路邊有什麼吃的我們就停下來吃了。從這裡到巴音布魯克距離倒是不是很遠，但由於都是山路，所以希望能夠在天黑之前抵達吧。”
結果在路上就被少數民族同胞的實誠給震驚到了。
兩個人點了一份涼皮一個涼拌西紅柿，當說要點大盤雞的時候，帥氣的老板好言相勸兩人不用點大盤雞。
可姬小冉覺得，來西北怎麼能夠不吃大盤雞呢？
當那兩份巨大的盤子端上來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原來大盤雞並不算是一個菜名，那個大指的是分量的意思呀……
“說是一隻雞，就是一隻雞。”
老板這話說出來還隱隱帶著驕傲，兩人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彆的桌五六個人麵前才放著這麼兩個大盤子，為什麼方才過來給支隊裡帶菜的交警是拎著一個盆過來的。
然而這個實誠的老板，在聽到兩個年輕人誇讚西紅柿好吃之後，又從廚房拿了四個西紅柿給他們，“這是洗過的，可以直接吃。”
所以當車再一次啟程的時候，由於白團子在後麵挑挑揀揀地吃著雞肉，車裡彌漫著一股大盤雞的味道。
“我現在有一點兒相信這裡與焉淵有一點兒關係了。”姬小冉很認真地道，“和昆山部那一棒子人一樣蠻。”
不是野蠻，而是在吃肉方麵太凶狠了。
“彆人有小盤雞、中盤雞，誰讓你非得點大盤雞的？”
“誰知道大盤雞就真的隻是大盤的雞？！”她摸著自己撐到圓滾滾的肚子，歎著氣，“晚上都不用吃飯了。”
白團子很開心地叫了一聲，似乎在說“那剩下的就都是它的了”。
“還彆說，晚上真不一定有飯吃。”周憲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下午五點了，“雖然這邊天黑的晚，但是他們晚上睡覺的時間和我們也差不多。我昨晚十一點還出去轉了一下，基本上也沒什麼店開著門了。”
女孩這會兒還在皺著眉頭想不是說爭取要在天河之前到達目的地麼，可很快就明白為什麼可能要十一點之後了。
公路順著地麵上的裂縫一路向南延伸到了天上，隨即在崖壁上開始彎曲盤旋。
一側是隨時有可能出現落實的斷壁，一側是深深的河穀。山穀中的流水依舊是絹細卻湍急，可偏偏就是這麼淺的流水，卻呈現出了冰藍色。
一個拐彎之後，流水卻是進入了淺灘，零零散散的樹木長在了流水衝刷出來的灘塗上，像是一朵朵綠蘑菇。
隨著海拔的上升，周圍的綠樹逐漸變成了微黃的草甸，知道神色的山石上麵出現了積雪。
“八月份就下雪了？！”姬小冉稍稍搖下一些窗戶，冷風立刻就灌進了車內，“有點冷了。”
“外麵隻有十五度了。”遇到了大左轉，周憲按了一下喇叭才轉動方向盤，“為了修這條路，當初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犧牲了快兩百條生命。”
“何必呢？”姬小冉看著外麵貼著絕壁的公路，“繞一下路不好嗎？”
“三山夾兩盆，天山哪裡是那麼好繞的？那可得多走進五百公裡。而且這裡算是西北最美的一條公路了，如果開完它的話差不多得要兩天，能夠一次性體驗四季的景色。”
女孩“哦”了一聲，道，“現在就覺得還是界內比較好了，什麼飛呀空間跳躍呀，能夠省好多事兒。”
這話讓周憲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那隻是你能夠享受一下飛或者空間跳躍而已，換做普通的生靈如果不這樣翻山那還不是也隻能夠繞。夢境裡麵關於趕路的主要經曆都是直接跳過或者快進掉了，所以你沒有體會騎龍馬從昆山部到鐘山的艱辛。”
“說得好像你體驗過一樣。”
女孩的嘟囔卻是讓開車的人微微一愣，好在愣神的時候旁邊是一個休息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姬小冉則是被嚇得心驚膽顫的，她指著休息區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周憲道了聲抱歉，然後將車停靠了進去，“大概是周羽殘存下來的記憶有一點跟我自己的開始融合了，所以我隱隱約約有自己真的騎著龍馬走過這條路的感覺了。”
“感同身受麼？”姬小冉將打開的水杯遞給他，“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有一點兒惡心。”
白團子將腦道湊到了前麵來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