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隱於市！
小昆侖其實就是玉山的彆稱，隻因在昆侖虛被黃帝發現之前那裡被稱為“昆侖丘”。玉山和昆侖虛相比著實是小巫見大巫，但礙於大家一貫以來的稱呼習慣，所以通常玉山還是被稱為“小昆侖”。
那裡是西王母的地界。
而西王母和東王公是上古存活下來的、算是與燭陰同輩之人。隻不過不管是現在的人族還是燭陰都算是盤古大帝一脈，而西王母和東王公是昊天上帝一脈。雖大帝和上帝都為混沌所化，卻也由於此，傳聞上古時期兩帝矛盾重重，也就隻是了兩脈後人之間的爭鋒相對。
和這些比起來，部落間的戰爭可以算得上是小孩子在鬨著玩。
盤古一脈得以在這一片土地上占據優勢，純粹依靠的是強於昊天一脈的繁殖能力，所以才在黃帝時期終於算是勉強解除了來自東方和西方的壓製。
可那個時候世間靈力充裕，傳聞部落裡基本上不論是老人還是孩童都有靈力傍身，能夠擁有本命武器的更是大有人在。然而現在像後羿這般的都已經被作為重點培養對象了，幾乎可以說現在晶脈出土的晶石七成以上都是供給了他們這為數不多的人。
雖然當初西王母對黃帝獻上了其長期佩戴的白玉環以表誠意，可現在黃帝已經不在了，若那院中富貴女子是當今小昆侖的管轄者、更甚者那就是還存活於世的西王母，那麼麵前的女子便是敵人。
“小昆侖怎會沒有戰士？姑娘這故事怕是編的不太到位吧。”
常英自然是聽出了後羿話語中的警惕，她急忙擺手，“戰士自然是有的，但我們是負責打理宮廷的侍女，居於小昆侖之巔。平日裡我們是不能隨意下山的，而他們更是無召不得上山。”
“無召？誰的召？西王母？”
“不是，是姑姑。”常英語氣誠懇，“現在小昆侖是姑姑在管轄，主人平日裡也不知道在哪裡，很久很久才會偶爾回來一次。”
說到這裡，女子麵上露出了一些小小的驕傲，“所以能夠被主人瞧上、陪其出行，這是莫大的榮幸。”
不待後羿開口，卻聽見一個威嚴的女聲從天而降，“常英，你莫不是回山之後想要關禁閉？這般胡言亂語。”
女子並未從院中走出，常英卻是已經立刻跪倒在地，“是常英多嘴了，還望娘娘恕罪。”
“罷了，日後記得謹言慎行。”隨即話語一轉，“爾便是當今世間最優秀的人族戰士？”
後羿這才單膝跪地，道，“此乃世人謬讚，羿不敢擔此盛名。”
“到還是個謙虛孩子。”女聲道，“爾大可不用如此地方，吾與軒轅之約永世長存。隻是此乃吾等之約，若爾等之間戰事禍起，吾等均不會插手。”
“後人之事乃後人所為，屆時若先人不插手便是後人之幸事了。”
女聲輕笑，留下一句“你這娃娃倒是能說”便不在出聲了。又過了片刻，常英才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將牧焱和後羿拉起，“可以起來了。”
牧焱拍去膝蓋上沾染的灰塵，吐了吐舌頭，“姐姐日常便也是這樣嗎？”
“那倒不是。”常英食指豎於嘴唇前，“不過我們先彆聊了，不然又該被責罰了。”
“這般若能算上是責罰，那麼西王母當真算得上寬厚仁慈了。”後羿不動神色地將自己的手從常英的柔荑之手中抽出，“我也該回去了。”
明明已經轉身，後羿卻又回頭對常英道，“在我們那裡，女子是不能夠隨意觸碰男子的身體的。救人時我的行為已經算得上是失禮了。”
美眸裡充斥著疑惑，常英看向自己身旁的男孩，“他是在怪我不應該碰他嗎？”
“大概是這麼個意思？”牧焱有一些不確定，“好像是聽說過他們那裡有男子觸碰了女子就需要對她負責的傳統。”
“他這話的意思是要我對負責嗎？怎麼負責呢？”
“大概是娶姐姐為妻？”牧焱有些古怪地看著那張俏麗的麵龐一下子就紅了，“姐姐這是在期待什麼？”
已經離開的後羿確定了身後的兩人並沒有跟上來之後，急匆匆地找了一個水缸，也不管裡麵的水是不是已經沉積了很長時間了，直接將手伸入其中清洗了好幾回，才奢侈地以靈力將水分蒸乾，在反複確認了手上沒有什麼異味之後，才去尋找燭陰。
等他回到燭陰身旁時，窫窳竟然都是仰著肚皮睡著的，圓滾滾的肚子一起一伏，裡麵傳出淺淺的咕嚕聲。
動物能夠將柔軟的肚皮暴露出來，那可真不是簡單的信任問題了。
“小家夥沒跟你一起回來？”燭陰抬眸，目光在來者身上掃過，眉頭微皺，“你又見到上午那個女子了？”
後羿沒有隱瞞，隻是不解對方是如何知曉的。
“由於上午的事情，你的因果線新增了一根。如果你不再與她發生交集，那根因果線是該隨著時間而逐漸減淡、直到未來的某一天它會消失。但現在它變得更加凝實了。”燭陰略作解釋，“甚至你有隱隱有一根新的線要出現了，隻不過由於對方的有意為之，所以它瀕臨崩斷。”
後羿這才將他遇到的事情細細道來，卻發現燭陰全程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哪怕聽到了“西王母”也隻是眸光閃了一下而已，“大神似乎並不意外西王母還活著。”
“有什麼好意外的，我不也還活著麼？”燭陰不以為然，“這塊兒地旁本來就是屬於昆侖丘的，被軒轅部征用了，也沒有理由就從此不允許彆人踏足自己的領地呀。”
“不過倒是沒有想到，姬軒轅都沒能夠突破的限製她竟然早些年就做到了。”
最後一句話屬於燭陰的自言自語，雖然後羿聽到了，卻是沒有聽明白。等他確認了燭陰並不準備解釋這句話，才自己開口問道，“如果小昆侖的人不甘心居於一隅，她真的不會出手嗎？”
“不會的。這是我們之間的協議。”燭陰語氣肯定，“那是你們的事情，隻要不牽扯到我們我們都不會管的。就像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如果你不是衝著窫窳的性命去的，我也不會出手的。”
“隻不過現在昆侖丘上那位管事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存在，不要想著對方不來招惹你們你們就去招惹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