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原循著聲音的源頭看去,說話的正是那個抱著小孩的女人。
女人目光黯淡,頭發淩亂枯燥,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抽空了精氣神。
族長見到女人站出來,目光看著她,將鐘原交到了這個女人手中。
虎妞在一旁緊促著眉頭,語氣中帶著擔憂道“葉,你能行嗎,冬天本就沒有多少食物給你滋補,你男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冒險去狼群的領地捕獵,但是……”
葉聽聽到虎妞的話語,似乎是勾起了痛苦的回憶,臉上更添了一份淒涼。
但還是強行打起精神,聲音嘶啞道“沒事的,神子是部落的未來。”
女人伸出另一隻手接過鐘原。
此時,她看著懷中的兩個孩子,一個是自己的希望,一個是部落的未來,死寂的臉上終於顯現出一絲生氣。
葉將孩子從族長手裡麵接了過來後,在虎妞的陪伴下,抱著鐘原和女兒走到山洞的角落處,掀開了獸皮遮擋的上半身,給兩個孩子喂奶。
小葉子看到食物來源,吱吱呀呀的立馬就雙手捧著,湊上嘴去汲取著本就不多的奶水。
鐘原看著眼前的乳房,卻一陣尷尬,自己雖然目前是一個小孩子的形象,但內心依然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成年人。
他抬頭看著葉的臉,雖然礙於原始的環境和剛剛曆經的苦難讓她看起來十分憔悴,但仍能透過種種看出她的年紀要比穿越前的鐘原還要小。
也是,在這原始時代,生物的本能就是將生命繁衍下去,孩子長到半人高就要開始乾活。
到了十三四歲的時候,男孩就要開始跟隨部落的大人出去學習狩獵。
在這個時代,一切都要為生存考慮。
最後,在饑餓的促使下鐘原湊了上去,當第一口奶水進入口腔後,鐘原的第一感覺就是甘甜中帶著一絲腥味,與以前喝過的乳製品都大不相同。
當奶水進入肚子後,那股子饑餓感這才得到緩解,慢慢消逝。
鐘原一邊汲取著營養,一邊看向懷抱中的另一個嬰兒。
小葉子由於剛剛才四個月大,還沒有經曆過殘酷的生存環境,皮膚並沒有變得粗糙龜裂。
隻是礙於環境的影響,不敢隨意清洗,所以能看到她的臉上有著擦拭過的痕跡,就好像一隻小花貓。
葉的奶水並不豐富,本來就貧瘠的食物更無法讓她能同時喂養兩個小孩,在最後一口奶水被汲取乾涸後,鐘原隻能是感覺肚子沒有那麼餓而已,離飽腹還有一大段距離。
恰好,小葉子這邊也吃完,這才有空打量母親懷裡的另一個孩子。
當看到自己食物來源被另一個白嫩的孩子占據後,她鬆開了抱著乳房的雙手,掙紮著手咿咿呀呀的摸向了鐘原。
當她伸出的手觸摸到了鐘原時,臉上竟然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她的小手抓住了鐘原的手指,嘴裡發出來“嗝嗝”的笑聲。
葉看見了這一幕,臉上的愁容好似得到了治愈一般,她抬手輕輕搖晃著,口中發出呢喃聲。
哼著不知名的歌謠,哄著孩子開始睡覺。
很快,小葉子就在母親懷抱裡睡去,隻是在睡夢中卻還一直抓著鐘原的手指。
在喂養了兩個小孩後,葉走到了火堆旁邊,和眾人坐在了一起。
這時,鐘原才有空打量洞穴的整個情況和所處的部落。
隻見整個洞穴就像一個不太規則的葫蘆狀,前麵是一個長三米,一人多高的通道。
沿著洞口進入到內部空間後,則是兩個相連在一起的半球狀的空間,小的估摸著七八十平方,大的接近大半個籃球場。
大空間的頂部,還有一個自然形成的兩三平的洞口。
幾縷細微的光線透過洞口處生長的藤蔓透入洞中,火堆燃燒帶起的煙塵彌漫在洞穴中,讓光線擁有了具體的形狀。
此時,由於剛開春的原因,夜晚還是帶著絲絲涼意。
部落所有人都圍在火堆了周圍,鐘原轉動著小腦袋打量了人群一圈。
其中男性有十七個,女人人數則占了大多數,人數達到了三十六之高。
在其中,隻有六個小孩,基本都在三歲到七歲之間,最為特殊的就是同一個懷抱裡的小葉子,她是最小的一個,隻有三個月大。
族長坐在火堆旁,婦女在山洞外處理著今天剛打回來的獵物,她們拿著打磨過的石頭,小心翼翼的割開動物皮毛,掏空內臟。
處理完獵物後,虎妞專門將動物皮毛拿到洞穴裡堆放物資的地方,在那裡還可以看到一些皮毛和少數食物。
通過女人們乾活時的交談,鐘原得知在每個冬季快來臨時,附近幾個部落會開一個類似集會的東西。
在集會中不僅可以交換物資,還是部落繁衍後代的時機。
年輕的男女看對眼就會在雙方部落的族長交換物資後轉移到另一個部落。
就跟嫁妝類似,隻不過不會區彆男女,大部分人都傾向於去往強大部落。
之所以部落內部之間繁衍小孩數量少,是因為一代代祖輩留下的經驗告訴他們,同部落之間誕生下的後代,很大的可能性帶有先天性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