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臨淵!
被人出聲攔路,似是在意料之中,老乞丐並未做什麼多餘的動作,隻在原地站定。
諸弟子眼見這幅場麵,雖不解,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任由那一老一小在哪裡站著,畢竟屋內情況不明,他們實在無心操心這些瑣碎事。
屋內,有強大卻隱晦的真氣波動傳出。
此時,清淨觀中六位臨字輩長老們都聚集在這裡,為三長老林臨山療傷。
五名道士正圍坐地麵上一座法陣周圍,法陣中央躺著的是那已經少了一條胳膊的林臨山。
林臨山身邊跪坐著的,是二師姐林臨兒和觀主林臨石的親傳弟子林清靜,此時二人正滿頭是汗,精力極度集中,這是一場極為凶險且艱巨的鬥爭,一旦有絲毫失誤,林臨山基本就會被宣告死亡。
血月教主那一掌太狠了,帶著不知道多少血氣打在林臨山的頭顱上,想想他竟能與太長老林當齊同歸於儘,那實力該有多麼恐怖?
直到現在,林臨山的頭顱中、全身的經脈裡,都仍舊有許多外來的汙穢血氣不斷地侵蝕著他的身體。
林臨兒緊咬著牙,她也知道沒有太大希望,太多血氣都侵入了林臨山的脊椎,根本無法清除與引導出來,還有經脈深處,那些細小到根本經不起一絲衝擊的細小經脈中也充滿了汙穢的血氣,換句話說,就算是能將三師弟救活,也基本不能再提劍,甚至站起身來都不太可能。
而且,如此龐大卻精細的手術單憑林臨兒自己的精力與真氣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隻能依靠陣法,將其他人的真氣傳導如林臨兒的身體中來,才勉強可以維持那堪稱恐怖的真氣消耗。
可饒是如此,五位師兄弟也已經都個個麵色蒼白,油儘燈枯了。
“咳咳。”林臨兒猛地咳嗽一聲,麵色蒼白,好在一旁清靜反應迅速,及時收了打進林臨山體內的真氣,不然還不知會發生什麼。
“師姑!”林清靜開口,作為輔助,她的消耗也極為巨大,卻也不及林臨兒的十分之一,她知道師姑究竟承受著怎樣的壓力,所以很擔心。
林臨兒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調整一息之後,再度伸手,道“最後一處。”
她沒有把握,因為陣法中傳來的能量已經極度不平穩,實在太難控製,但若不接受那股力量,她連最後的真氣都調動不起來。
門外。
老乞丐又抬步前行。
“老先生!”林清月不能容忍,直接伸手去攔。
一瞬間,林清月竟不知何故倒飛而出十幾米,直接退回了人群中去,眾人回神,再看向那房門口,卻隻剩下一名黑衣少年。
幽幽聲音姍姍傳來,隻聽道“娃娃不要急,隻
是進去看看。”
一時間,包括林清月在內的二十來名親傳弟子麵麵相覷,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幕實在難以想象,沒想到一個老乞丐竟有如此神異。
殊不知房門之內,陣法邊緣,五位道士退後,恭敬行禮。
老頭看似隨手點出,浩瀚真氣順著陣法湧入最中央女子的身體。
許久,林臨兒收手脫力,汗水竟再地上聚成一灘,再不能動彈。
諸道士趕緊起身扶起二師姐,又緊張地關切著地麵上躺著的那斷臂之人。
又許久,後者緩緩睜眼,環視四周。
“師伯!”林清靜喜極而泣,撲倒在他身上,其他長老也是眼睛通紅,若非礙於身份年紀,恐怕也要哭出來。
“師弟!”
“師兄!”
“你終於醒了,哥幾個等你睜眼等得好苦!”
五名道士齊刷刷叫嚷,歡喜聲傳出門外。
隻可惜三長老的身體就這麼大,卻被這小輩林清靜給霸占了一大半。
林臨山轉了轉眼珠,看出這是自己的房間,又想起自己先前與那人間禍害血月教主換了一招,又一轉眼,看見了門口站著的老頭,頭腦混亂。
“師祖。”林臨山對老頭開口。
老乞丐重新露出笑容來,顯得很滿意,點點頭道“臨山小子,很不錯。”
已算是得道高人的林臨山本該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可此時卻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道“一般般吧!”
見林臨山還有心思開玩笑,場間氣氛輕鬆起來,饒是經曆一場生離死彆,不過好在化險為夷,有驚無險。
場間唯一清字輩小輩林清靜被林臨山提醒,抬起來,看著門口的老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