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一聲輕響,一隻血紅色的,帶著碎裂紋的球球。
這球裡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生,她麵黃肌瘦,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補丁,瘦骨嶙峋的樣子,真是不用餓就能去走t台。
這姑娘,從球裡一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伍越昭桌子上的蜜餞。
她不住的咽了好幾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著伍越昭,小聲說“我,我餓,我想吃頓飽飯。”
伍越昭看她滿眼都是吃的,也不打算聊一下自己事情,就伸出手,搜了下魂。
然後,她被這姑娘痛苦的記憶衝擊得心口發悶。
趕緊讓伍槐一給她去倉庫拿好吃的!
豬肘子!大米飯!什麼解餓拿什麼!
然後伍越昭給這姑娘倒了一杯靈泉水“你把這個喝了,不然你吃多少你都不會感覺到飽的。”
“哎!”那姑娘輕聲應著,端起杯子一飲而儘。
泉水中的靈氣順著她的喉嚨流向四肢百骸,將她的靈魂得以充實幾分。
正好伍槐一帶著一堆吃的過來,女生看著那些食物,不住的咽著口水。
“吃吧,都是請你的。”
伍越昭把那些食物往女生麵前放,還給她又倒了杯靈泉水備著。
“謝,謝謝。”女生哽咽著道了聲謝,抓起那個盤子裡的豬肘子就啃起來。
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伍越昭越發的心堵。
她這個快穿任務做的呀,不能說沒有收獲吧,但是在感情上講,確實是痛苦多過於快樂。
畢竟想要重來一世,對於生前不甘不願的人,基本上都過得挺不好的。
各有各的難,伍越昭甚至挑不出來誰更倒黴一些,她隻是覺得自己對於苦難的認知,一直在被刷新。
眼前這個女孩子。
她叫王招娣。
她的名字已經足以說明了她的境遇。
她們家窮,她父母又重男輕女,她又是個女孩兒,所以在弟弟出生後的一個歉收的年份裡,她被父母賣給了鄰村劉家做童養媳。
童養媳嘛,說白了其實跟奴隸沒什麼區彆,就是窮人家的通房丫頭。
從她去到劉家的那第一天起,什麼燒水,做飯,洗衣,砍柴,就沒有她不做的,但凡慢一點都要被罵。
而且即便是她做了這些事,那家人也不會給她吃飽的。
因為他們覺得女人生來就是浪費糧食的,尤其是她還是一個童養媳,更是沒有資格吃東西,她的口糧隻能維持她不被餓死。
她每天是吃的比貓少,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就那樣乾著活。
可能是賤命好養活?!她竟然也沒有被磋磨死,就那麼硬生生的熬住了,長大了。
及笄那年,她跟她的丈夫成了親圓了房。
從此更是白天黑夜的忙。
許是身體太虧了吧,她一直沒能有孕。
成婚的第二年,她就因為沒孩子,被婆婆暴打了一頓。
窮人家討老婆不容易,更何況都養了她這麼多年了,她的夫家並不舍得換老婆。
隻是對她更為苛刻了。
夫家對她苛刻,世道對人們苛刻。
接連兩年大旱,地裡顆粒無收,而後又遭了蝗蟲災害。
關外戰爭頻發,甚至向關內蔓延。
各地百姓食不果腹,形似骷髏,甚至有的村子已經開始悄悄的易子而食。
再到後來,菜人、肉米已經擺在了菜市場的明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