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河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但好在守夜的護院掛念著,給他留了門。
這護院在遊家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幾人相處的還不錯,見薛河總算回來了,便鬆了口氣,催促他快些進去“你總算回來了,薛嬸子擔心你擔心的厲害,快去報個平安吧!”
“多謝,回頭請你吃酒”薛河點頭,記下了護院幫他留門的這份情。
“行,我可記下了,夜深了,我先回去睡了!”護院打著哈切,剛巧也到了輪換的時間,便揉了揉略顯困頓的眼睛回去了。
入了院子,薛河先是去找了母親。
今日的事太過突然,又是連番的打擊,料想,他娘是無法睡下的。
去了耳房,果然見裡麵還亮著燈,薛河敲了門,低聲喚了‘娘’。
薛嬸子正是憂愁焦灼之時,猛然聽到兒子的聲音,當即穿了鞋子跑下床,推開門便瞧見了安然無恙的兒子。
懸在心口的大石落地,薛嬸子周身一輕,又喜極而泣的拉著兒子左右看顧,生怕他受了什麼苦頭。
“老大,你總算回來了,沒事吧?到底帶你去做了什麼?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動手打人?”
薛嬸子一連串的問著,見著兒子,心中安穩不少。
“沒什麼,不是大事,問了些東西,便放人了”薛河搖頭,含糊蓋過去,沒將見著薛海的事告訴娘。
他娘性子總是軟的,但凡薛海一求饒,做些苦肉計的做派,便會猶豫著心軟原諒。
因著是家中幼子,比他小上一兩歲,農家人慣性的思維,總是要薛河讓著這個弟弟。好衣服讓出去,讀書的資格讓出去,大部分好的東西,都落到了薛海手裡。
有了爹娘的偏寵,薛海仗著是弟弟,沒少搶吃穿,搶爹娘的關注,那些薛河不在乎,也都由著他。
可薛海長大了,性子卻學壞了。他氣死了爹這麼久,分明回來了,卻未曾回村裡,到爹的墳頭上一炷香,磕個頭求原諒。
如今再次犯事,才想起他們這些至親,實在自私自利。
他瞧著薛海那樣子,連一絲悔過的態度都沒有,竟然還能理直氣壯的說出爹死了便死了這種話。
若是讓娘知曉了,怕是又要氣出一場病來。
“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薛嬸子思緒還是淩亂的,也沒精力深想薛河的糊弄言語,隻點著頭,覺得今日累極了。
薛河扶著薛嬸子坐回床邊,安撫著“娘快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見兒子轉身要走,薛嬸子忙伸手拉住,猶豫著問“你可是…要去…”
她有些難以說出口,不過這話薛河聽懂了,點頭說是。
“老大,真的不能改了?……或許你隻是一時興起,過不長久……可少爺他……”薛嬸子皺著眉頭,再次勸說。
薛河被帶走的這段時間裡,她亂糟糟的腦子裡想了很多。
雖然,這鄉下也有契兄弟一說,可那是窮困到娶不來妻子,才搭夥過日子的。
到底,男子在一起,無法確保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