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小傷,護士包紮後就沒事了。師父去拿藥繳費,她坐在醫院大廳等。辦完手續,老劉站在她麵前,給她遞來一瓶飲料說“這回有進步啊,沒跟人動手。”
“這不是沒來得及嗎。”她擰開瓶蓋,咕嚕咕嚕灌。
李理一眼就瞧見坐在那兒的她,額頭上包紮的白布尤為顯眼,讓小劉先去樓上找趙老爺子了解情況,自己走上前問“這是怎麼了?”
老劉看領導來了,趕緊站起來說“李隊你怎麼來了?”
“我來醫院找個當事人,這是怎麼了?”說著想伸手看看她的傷。
孔芷熙趕緊擋住,“哎,沒事兒啊,彆動。”
老劉補充“轄區裡有人打架,我倆去勸架來著,誤傷。”
“誤傷?這是襲警啊!”
“是是是,人已經抓了,等著被處理呢。”老劉這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李理在她旁邊坐下,讓老劉也坐,老劉看看周圍,說“小孔,你跟李隊聊聊,我去給我老婆拿點藥,她最近更年期。”說著拿著繳費單背著手走了。
“師父,那你早點回啊。”這師父剛剛不一塊兒開藥,這會兒才想起來要給老婆拿藥。
“頭還疼嗎?”看著她額頭上的紗布,他感覺自己都有些頭疼。
“小傷,疼什麼疼,你不是要去找你的當事人?”
“小劉去了。”他看著她額頭上的傷,迄今為止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每次看見她,自己的身心都像得到放假一樣,晚上回家睡覺都不如在她身邊待上幾個小時。
“當領導就是好啊。”她靠在椅背上,等著師父。
李理站起來,伏下身子,吹了吹她的紗布。她皺眉“你乾嘛?”他的距離實在有些近,都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站起來了,尷尬地解釋“我就是……吹吹,咳咳。”重新坐下,他的耳根開始發紅。
“那個佳佳……手裡好像有些資料,是關於學校一些項目的。”她想起手裡的資料,想著總是要交給刑偵的人。
“這打架的事怎麼叫你出警呢?”他的心思一直停留在她額頭上的那個傷口。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耳朵怎麼紅的?太陽曬得?”她提高音量,歪著頭看他。
“哦,是嗎?可能吧。”他摸摸耳朵,突然有些緊張。
“師父回來跟我說一聲,我睡會兒。”看他心不在焉,她也不想繼續聊案子,趁有時間能摸魚就摸摸魚,說完把頭靠在牆頭,眯眼睡覺。
李理想把她的頭挪到自己肩膀上,又怕吵醒,隻能乾看著。她穿著警服,頭發隨意紮起,用一個茉莉花夾子挽起,臉上化著淡妝。
化妝?她化妝了?她以前上班從不化妝的,下班是要去哪兒嗎?上次在她家好像聽她媽說要給她安排相親來著。
老劉從藥房拿了藥,回到醫院大廳,跟李理點點頭,想叫小孔起來。
“上班挺累啊。”他站起來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是,晚上她還得值班呢。”老劉把人拍醒,說“走了。”
看著孔芷熙的伸懶腰的背影,他鬆了一口氣,晚上得值班,也就是說沒相親。
晚上吃飯時間,她請了兩小時的假,應付孔母給她安排的相親,對方是他們醫院老院長的兒子,留學歸來,國企高管,人也沒什麼毛病,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隻能先加微信吃頓飯。
回來時,小梁抓著她問“姐,相親相的怎麼樣?”
“沒怎麼樣,你有興趣,推給你?”
“哎,可以啊,正好我媽最近也在催我交男朋友。”兩人拿出手機,把人家微信名片給推了過去。“你可得小心點,李隊剛剛來了,現在在費所辦公室呢。”
“來就來唄,我有什麼可小心的。”她到更衣室換上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