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咬著唇糾結片刻，依依不舍地從兜裡拿出那張照片。
莫莫伸手去接，他卻下意識躲開。
一臉認真地叮囑，“這次不能騙我了，說好了還你後就告訴我的。”
“嗯。”
莫莫伸手，捏著照片一角，扯了扯。
南煦沒舍得鬆手。
莫莫眉眼抽了抽，直勾勾地盯著他。
南煦嘴角繃緊，用另一隻手強硬地掰開自己攥著照片的指尖。
即使這樣，莫莫還是用了些力氣才從他手裡搶過那張照片。
這照片本就皺皺巴巴破破爛爛的，南煦怕把照片弄壞，連忙鬆手。
小聲地叮囑，“輕點，會壞的。”
莫莫眉眼一抽，毫不在意地將照片展開，放回手機殼背後。
南煦眼睜睜看著她的動作，蠢蠢欲動，“寶寶……”
他亮得嚇人的雙眸落在她身上，催促她履行約定，讓她想忽視都不行。
莫莫將手機放回衣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是。”
南煦麵色一僵，笑容有些牽強，固執地開口，“假話。”
“真的。”
“假的！”南煦氣急敗壞地握住她的雙手，控訴道，“你都把照片要回去了！不能騙我！”
“你剛才隻說了讓我給個答案。”莫莫抽回手，“我給了，沒騙你。”
南煦喉間一滯，意識到又被騙了。
他懊惱地垂頭。
聲音悶悶的，固執又萎靡，“騙子……”
“大騙子……”
細聽之下，還帶著一絲哽咽和委屈。
莫莫盯著他頭頂的發旋，頓了頓，又將視線落在手腕的鎖鏈上。
漆黑的瞳孔轉了轉。
新的計劃又在腦海裡產生。
或許，這是個好機會。
她承認自己的內心，能讓南煦態度軟和，也能讓他信任自己。
甚至有可能因此放她出去……雖然也不一定，但總歸有希望。
比她現在被動地等著溫新，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要好得多了。
況且，她從來不是將自己陷入被動的人。
她總能扭轉局勢，讓自己處於主動地位。
想法剛從腦海閃過，手已經下意識落在南煦頭頂。
“嗯。”輕柔的嗓音從她喉嚨裡發出。
音量過小，南煦沒聽清。
感受到頭頂的暖意，南煦猛的抬頭。
含著淚的雙眸直勾勾盯著她，“寶寶剛剛說什麼？”
莫莫對上他那直白的眸子，彆扭地躲開視線。
揉了揉他柔軟的發絲，不自在地提高音量，“我說……嗯。”
尾音有些重，足夠南煦聽得清清楚楚。
他往前湊近，頭發頂著她的手蹭，“你承認了？”
莫莫嘴角緊抿，睫羽微顫，漆黑的眸子盯著他沒說話。
像在默認。
南煦隻覺得心底劈裡啪啦的，像在放煙花一般。
他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口水，又問了一次，“寶寶喜歡我的，對不對？”
莫莫拍了拍他頭頂，像在回答“是”。
南煦快速眨動眼眸，緊緊盯著莫莫。
那張常年清冷疏離的小臉，竟然也染上一抹緋紅，還有難得的羞澀和尷尬。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喜悅衝昏了南煦的頭腦，將他所有理智燃燒殆儘。
莫莫那聲“嗯”，在他耳畔久久盤旋，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