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小哥,你哪個學校的啊?”大嬸笑眯眯的把鑰匙遞到了宋喬雨的手上,還不忘幫忙打開了屋門,“這麼壯實的,難道是搞體育的?”
這附近確實也有一個體育專業突出的大學,隻是比起南豐中學距離還是稍遠。
畢竟大學的校區總比中學要大。但也有不少大學生不想聚居在宿舍,於是居住在這一片地方——無他,在這裡出行確實比較方便,除了魚龍混雜並沒有什麼的大的缺點。
大嬸也自然而然的誤認為宋喬雨是其中的一員。
宋喬雨也樂得如此,於是點頭,總不能隨隨便便就說明白自己是為了當這戶人家孩子的保鏢,避免這個網絡上一石激起千層浪的小子被哪來的連環殺手勒死,特地上門的警察吧?
萬一這些人心懷不軌,又或者有哪個是封不住口的大嘴巴,都會有麻煩出現,不能隨意信任旁人。
唐千的背景很簡單。
他的父母在早年雙雙意外身亡,自己成了孤兒還流落在外,後來才找到家人被親戚收養。
死去的父母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有那麼一些積蓄的遺產。不多,但支撐唐千在公辦學校讀書的費用已經足夠,起碼能支持到他上大學以後勤工儉學以外的花費,能讓他順順利利的完成學業,接上往後工作的開銷。
雖然想的太過深遠,但從這個角度來看,唐千對於收養他的叔叔嬸嬸來說,也算不上太大的負擔。充其量是吃飯的餐桌上多一張嘴的區彆,不會造成經濟的額外壓力。
按照法律,在唐千成年以後才會交給他自己保管。而現有的部分全由他的叔嬸幫忙保管。
他的嬸嬸姓李,在這城中村裡有一小片都是她年輕時買下的地,算是有幾分財力,平時也就靠著出租房屋過日子,偶爾還有餘錢能買買股票。
叔叔則是附近工廠的尋常工人,早出晚歸。宋喬雨在唐千上學以後就趕了過來,也不過八點,但也暫時沒看到這位叔叔的身影。
唐千的身份會被那殺人的凶手發現嗎?如果已經發現了,那手握繩索的犯人,會不會已經在這擁擠的街道當中伺機而動?
宋喬雨離開了安置的屋子,替自己編好了全套的背景,便在街道上走動。
他觀察著四周,以自己所有的精力關注著可能存在的危機……以及特殊之處。
在所有真相被查明之前,這片街道上,可能也存在著他們需要知道的東西。
比如,唐千的消息,那張圖片,以及那封彆有含義的中二信件,究竟從何而來,作何目的?
南豐區的另一邊。
“昨天中午發現的屍體。死者程代梅,年齡四十六歲,離婚後一人獨居。死因是機械性窒息,和第二名死者一樣。”邵梓念著手頭的資料,“按照死亡時間來算,她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死者,屍體腐臭了才被隔壁的鄰居發現。”
這起案件在調查到死者脖上勒痕的時候才和第二起案件聯係到了一起。屍體早被搬走,現在有的也隻是空蕩卻完整的現場,以及一些提前拍攝的照片。
梁安看了一眼地上表明死亡地點的位置。
是在房間的門關處,往日住戶和客人走進走出的必經之地。門旁的鞋櫃上麵還落下了一個綁頭發的皮筋,櫃子打開則是裝滿了的各式各樣的女鞋。
運動鞋、高跟鞋、皮鞋、長靴等,屋主也就是死者,這個單身的中年女人,似乎很在乎這些細枝末節。
屍體早被搬走,門口現在也隻剩下標誌線和一些乾涸的血跡。
不僅是這些擺設的照片留底,陳屍的照片也被完整的保留了下來。門是被投訴的人帶來的物業用備用鑰匙打開的,起初也沒人想得到,這熏人的惡臭,竟然是這裡的住戶腐爛的屍體。
“幸好表麵上和之前的案子關聯也沒那麼明顯。”邵梓蹲在標誌線的附近,咂了咂嘴,“離門這麼近,估計有幾個圍觀的不小心湊過來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要是被好事網友發現了,再來點鬼扯的都市傳說,傳開來鬨大了可就難辦了。”
現場的照片上,女人穿著睡衣,隻身躺在冰涼的地麵,腫脹發青的臉龐已經看不清具體的容貌。過肩的黑發被鬆散的綁在腦後,也在屍身倒地以後散在地上。
值得注意的是,她的左手臂被劈砍折斷,隻是掩蓋在藕斷絲連的衣料上難以看出,那一側的睡衣也是一副慘狀,不僅布料破爛,而且浸透著黑色的血跡。
也得慶幸有這衣料的遮擋,不然,或許遇見現場的人的噩夢又會多了些素材。
這樣不體麵的死亡,很難不讓人產生太多負麵的聯想。恐怕即使隻是住在附近的知情者,在想起自己曾經幾天十幾天的經過這走廊,和慘死的屍體僅有一牆之隔的時候,也會不由得冷汗直冒,心有餘悸。
“左手臂完全折斷了,不過幸好是在死後造成的傷害,沒有生活反應。”邵梓的目光似有憐憫,仿佛能透過那冰冷的標誌線看到曾經在這個地方度過許多時光的屍體本身,“起碼……死之前不會有太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