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這回惹禍的又是哪位?”
江秋在剛才拿出的平板上寫寫畫畫,抽空往開車的梁安的方向瞧了一眼。
他還挺入戲,解密的草稿做的一板一眼,有模有樣。
梁安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不是確實在離開的幾年裡學會了比以前還要的多的東西。
但他知道,如果確實讓這人專心研究過這些繁雜的理論知識,說不定還真能派上些他期望以外的用處。
“出差剛回來的警員,你不認識。”梁安順口答道,“以前你也沒可能和人家碰過麵,最晚到你離開的時候他還不在我們隊。不過我也好久沒見他了,最近也就通過電話。”
“你覺得在那座酒店外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是刻意還是順口一提,江秋轉頭過來,繼續追問。
“你的密碼解完了?”梁安卻有些尷尬,轉移了話題。
他目前確實也還是一無所知的狀態。邵梓不明所以,他比邵梓更加不明所以。
畢竟梁安所得到的信息也僅僅是邵梓知道的劉澈跟蹤的事情,以及報警人混亂含糊的描述——連除了兩把槍以外的人物關係都弄不明白。
為什麼好端端的兩個人會變成三個?他也很想知道。
但直接說自己沒搞明白,未免有些丟份。
“我翻譯出來了。”江秋卻有些奇怪的看過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顯然,他已經有些感覺到梁安把自己當成一個單純的花瓶的事實了。
但事實上,江秋並不僅僅是一個確實能夠“辟邪”的吉祥物,又或者是一個純粹的理論方麵的巨人、實踐上的菜鳥——像梁某人希望的那樣。
似乎更不好騙了。
梁安握著方向盤,暫且安靜了片刻。
“要不,我們再談談密碼的問題?”
“看上去是個地址,”江秋順手在地圖上一查,“表達的方式很不聰明,隻是需要找到思路。”
他順帶著調出了一個新聞網頁。
“用的隻是最簡單的同音替換密碼,多個符號對應一個相同的英文字符。但這並不是原創的秘文,所以我會有些印象。”江秋一邊說一邊調出一個新聞的頁麵,“我以前看到過這些字符,雖然沒有詳細的去記他們代表的含義,但也對這些符號大致的長相有些印象。隻要查到原來的文本,對應一下……”
他打開的頁麵是一篇兩年前的新聞,標題是典型的故弄玄虛的體裁,把連環殺手的“事跡”講的神神叨叨,頗為唬人。
“你的意思是,這還是一篇公開的秘文?”梁安有些驚訝。
“其實還是拐了幾個彎,並不能說是完全直接的解法。”江秋眨了眨眼,神情更加專注。
“這篇秘文的符號都來自於五十年前一篇連環殺手留在案發現場的著名密碼。秘文在案發以後的三十幾年都沒有被解開,直到最近兩年才得到了一篇足以讓人信服的答案。但是,我找到的對應秘文並不是‘正解’,而是在破解過程中產生的一個著名的‘錯解’——所有的十幾個‘錯解’之一。”
這也許就是他在已有答案的破解過程中反複做草稿的原因。
梁安其實自己也聽說過這個秘文的存在。但他並沒有江秋這樣過目不忘,連秘文的字符都能記得清楚的記憶力。
新聞上的內容略有些浮誇,但大體的內容是明確的。
這一連環殺手的秘文曾經引起解密的風潮——因為那位殺手所在的國家的警察組織曾經酬以重金,尋找能夠解開這一密碼的人。
但同音替換的密碼倒推能夠產生的可能性極多,解開不僅需要智慧,還需要窮舉的努力和一定程度上的運氣。
之所以存在錯解,也是因為這些解答確實貌似能翻譯出秘文,形成完整的句子,但其中的描述大多支離破碎、稀奇古怪,隻是勉強湊出的結果,看不出什麼原委。
在互聯網時代開啟以後,甚至出現了一個專門公示相關解法和過程的網站,每一個可能的突破都被收錄在其中。包括那份被使用的錯解在內。
幾十年來,數百上千個破解密碼的愛好者都久戰不下,甚至有人覺得會不會這隻是連環殺手的一個惡作劇——秘文隻是單純胡亂寫下組合的符號,沒有任何意義。
直到兩年前,將殺人凶手的動機和行為完全闡明的最終翻譯結果被公布,一切的謎團都水落石出。
“兩年前解開的密碼,確實不太可能成為十三年前的組織共用的秘文。”梁安嘶了一聲,做出了推斷。
“也就是說,為了讓知識水平不一的成員能對應找到密碼本身,同時避免成員直接持有加密方法會造成的秘文內容泄露,能夠直接查到的公示秘文是最佳的選擇。隻要知道秘文的來源,再了解到錯解的公布人姓名,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直接找到秘文對應的信息。”
“本土化做的還算不錯,”江秋補充道,“原本的密文是英語,而這裡用的是拚音。”
如果這些隱藏的秘密都用同一種方法加密,因為成員的受教育程度不同,過於複雜的方法可能會導致自己的秘文自己都無法重新解答。但一個寫在紙上的秘密,直接用白紙黑字來描述實在是太過直白,也不應當。
正因如此,他們才能這麼快的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