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晚深有體會,相當慈祥的看向他。
“小宋啊,要是有人為了特殊理由,騙你說你媽還活著,你什麼感想?”
宋喬雨奇道“她有什麼理由,花這麼多精力和時間去裝死嗎?”
“沒有,我們不需要這麼詳細的故事設定,我隻需要你的感想。”莫雲晚堅持自己進行教誨的路線。
“還有比這更慫的做法嗎?”宋喬雨搖了搖頭,“我隻會覺得這很扯。騙人是他的事,理不理他是我的事,為什麼要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
顯然,宋家的家訓應該是“不玩虛的,乾就完事”這一類簡單粗暴的格言。
莫雲晚試圖用上最後一點耐心“我們隻是做個假設。騙人的家夥也可以一些故事設定,比如如果宋隊活著,你就會死,用這種事逼迫她不讓她恢複身份。這種情況小說裡很多見,你能不能稍微配合配合,代入一下就行。”
“如果有人用讓我死來威脅我媽,她會覺得,既然我作為她的成年兒子自己的生命竟然能夠脆弱到這種地步,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宋喬雨神情古怪。
作為宋隊編外兒子的劉澈終於看不下去了,在這裡試圖幫助一下垂死掙紮的莫雲晚,進行發言“如果我是宋隊的兒子,我會很生氣,覺得自己被利用了感情。”
“小劉,不用安慰我,真的。”莫雲晚由衷的感慨,“你人真的太好了,以後我不忍心再搞你了。是我的錯,我不該挑這位大佬當采訪對象的,他不是一般人。”
讓莫雲晚自己認錯,這也是極其罕見的事。但至於她會不會繼續搞事,這要取決於這位性格古怪的女法醫今天的心情究竟傾向於讓自己形成“言出必行”的形象,還是傾向於保持“說話當放屁”的態度。
“但如果是這樣,邏輯上似乎真的行得通……可以得到想要的結果。”宋喬雨終於有些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看著屏幕上的對話,似乎真的想學習一下其中的中心思想。
“你彆學這個。”劉澈也感到有些頭疼,“梁隊……他這種行為,我們一般不提倡。”
宋喬雨相當疑惑“為什麼?”
“溫馨提示,你們是警察——不對,這個可以說是我們。”莫雲晚好心提醒,“至於梁安……他一般都有解決的方法。誰知道呢?也許是什麼違法亂紀的行徑也說不定。”
“因為這種事在普通情況下也許最多隻會被打,作為公職人員一般會被舉報。真的不提倡。”劉澈更是言簡意賅,順帶重複了自己的告誡。
“他……”江秋卻在這時開口,引來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很過分。”最終隻蹦出了四個字。
“就這?”莫雲晚難以置信,“我還以為你們一起長大,會知道什麼梁安到現在還沒被憎恨他的人謀殺的獨門秘訣呢。”
江秋看了他一眼,神情更奇怪了。
“相處這麼久,如果你真的對他動過殺心,我也想問問,他是怎麼讓你壓抑這種……”莫雲晚剛想繼續貧嘴,卻被屏幕裡的情況打斷了“吟唱”。
審訊室的空氣也很奇怪。
就像是氣氛突然凝滯,又像是各自都心懷鬼胎,不知道在考慮些什麼。
“我不能確定那位收養人現在在哪,但我可以調用我已知的所有信息幫你進行調查。你當時的記憶可能不太明確,但我覺得,針對一些特殊的地方進行回憶,也許你能告訴我們更多的東西。”梁安的話語隱晦,但意思明確。
他終究還是隱瞞了有關那驗屍報告上的信息。對於唐千而言,這或許是除了自己的性命以外,唯一能和選擇的變量掛鉤的東西。
梁安,是一個善於欺詐的人。他並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或者立場,對最佳的選擇有任何改變。
即使所做的選擇是一種相當殘忍的欺騙,即使這種利用或許不會讓所有人感到滿意。他幾乎能解決一切後續問題的處理——比如讓被自己欺騙的人能夠對他的欺詐不再追究。這也是莫雲晚所羨慕的能力。
雖然,他仍舊是個很招人恨的家夥。
唐千聽得懂,但他……也不會全盤相信。他有長足的準備。
“我可以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嗎?”唐千沒有直接回答,緩緩說道。
到現在為止,唐千的發言還是那麼的禮貌適宜,讓人不會感到任何的怠慢。
他一向是一個乖巧的學生。無論是在戲裡還是在戲外,這或許是本色出演,但也許……並不是所有時候都是這樣?
“我有兩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