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梁隊長,你的意思引導我的人和殺人的凶手,同樣不是一個人,對嗎?”於宣儀試探性的問道,“即使兩次案件使用了同樣的手法,卻不是一個犯人做的兩件事?”
“不隻是兩次案件。”梁安對自己這位新鮮的聽眾很是滿意,“四次。不過這可能在更前麵的案子當中,甚至其中一個連大致的案情你都不一定聽陸遙提起來過——因為這件事發生在劇場案件之前。”
於宣儀一愣。
“李春生的事?”
在一旁摸魚的陸遙回想了片刻,這還真再沒提過。
雖然因為這起案件當中一號二號凶手的聯係,很多情況下三隊都把後來陷害於宣儀的凶手當做那位“二號凶手”來看待,但這始終還是一個推測,因為並沒有任何實證。
所謂的仇怨聯係隻在於宣儀身上,和那位隱藏在黑暗中的真正犯人幾乎是割裂的。所以陸遙倒也不是刻意隱瞞,隻是現在恰逢其會讓她難以提前預知。
但現在梁安的意思顯然是這樣——參與李春生案件的兩位凶手不僅和後續事件相關,而且兩者都是最近的兩起案件的相關人員。
雖然凶手僅有一位,但參與者卻是兩人。在後續的案件當中並沒有真正殺人的那位,卻是當之無愧的重要嘉賓,沒有人會小覷這樣一位重量級人物的“光顧”
而同樣的手法,更是一般無法想象的一種奇妙衝撞。換了任何一個“局外人”,根本不可能完成這種程度的模仿。
隻是這並不是他人在模仿黎明,而是黎明在模仿彆人——用彆人最大的倚仗來凸現自己近乎全能的殺人手段。
“三起案件,都存在一種令人迷惑的矛盾,而他們的關鍵點都能用一個結論來解答——我想這個結論也已經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聲音。”
聲音。
或者說,人聲。
梁安翻出了於宣儀之前的通話記錄。於宣儀本就是個行事講究憑據的人,手機開啟了自動錄音的功能,而那次陌生電話的所有內容也被錄製了下來,乃至之後被陸遙轉回了局裡做完處理,現在也在梁安手上有存檔並不算意外。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梁安又把它拿了出來。
“……你可以試試,不行的話再問我。”
這樣一個“吳桂希”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被最後播放了出來。
“經過驗證,這個聲音的聲紋特征還原以後確實和吳小姐本身有著微弱的差彆。”梁安再次強調了這個結論,“但這種區彆並不顯著,人耳難以辨彆,語氣和借口都很符合吳小姐本人的個性,我說的對嗎?”
他看向的是於宣儀。
於宣儀也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這是唯一的可能性,她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得出這是彆人的模仿的結論。
雖然這確實難以置信——竟然有人能夠完全模仿另一個人的所有音色和習慣,甚至於最微妙處的性格,而不讓她目前最親近的聰慧朋友發覺異常。
“另外,就是那位魏家宅邸的保安所聽到的年輕女孩請求開門的聲音。”梁安笑道,“雖然沒有存檔,但連那位保安都能第一時間在聽到於小姐唱的歌的念白部分的聲音以後立刻有所辨彆,也證明這位模仿者實力也很不尋常。”
於宣儀的聲音很有特色,這也是她作為業餘網絡歌手能夠比較出名的原因之一。但要模仿這種特殊,毫無疑問的也需要技巧。
“記得在劇場案件中,我們得出的凶手揭露‘黎明作案’結論的推測嗎?”梁安指向自己桌上擺放著的各式資料。
“如果說第一起案件是兩起謀殺空間上撞在一起的結果;第二起案件是一起失敗同時又另有目的的單人作案;第三起案件,或許就是正常的一起成功的謀殺,和另有目的的單人作案在時間上的結合。”
隻是後麵兩者作出同樣事情的主角卻全不相同。
“簡單來說,為了破壞這個認定自己身份歸屬的人詳儘的計劃,黎明模仿了彆人的手法,給自己的‘嫌疑人’創造了不在場證明。”
梁安把手指放在了桌上代表著魏擇廣屍檢報告的資料上,以示自己指的是這樣一個時間點發生的案件——或者說事件。
所有的事件。
“也就是說,黎明破了案,在我們之前弄清楚了殺害其他人的手法?”陸遙張大了嘴,“他總也不至於同步了在另一個案發現場的凶手的作案,按照他的作案手法臨時編出來怎麼把於宣儀困住吧?”
“即使這個人很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幾十分鐘以內就把吳桂希的習慣模仿到這個地步。”於宣儀也讚同。
梁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如果是黎明,我不會在自己被人發現了形貌以後毫無察覺。我都不至於這麼遲鈍,你們覺得這麼多年基本沒有被抓到過任何把柄的黎明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嗎?”
那可是一個連“殺人滅口”都不需要,或者不屑於去做的殺手。無論警方內部覺得他有多麼難纏,都無法否認這一確鑿的事實。
若不是不殺無辜的特性,黎明也不至於在這個法製社會上反而容易受人追捧。
“雖然他為了完成自己可以說是仁慈的目的,讓自己無一目擊證人的記錄被完全打破,但也給我們留下了一個關於他的另一個突破口。”梁安笑了笑,“我原本以為他應該不會想這位了解到他本人形貌的人供我們審訊,但看這個意思,他應該和那位凶手是相似的目的。”
“目的是什麼?”
問話的是於宣儀。現在兩位凶手看上去都和她有關,她自己也不難得出結論,但終究有一個信息差在那裡擺著,她畢竟還不了解前一樁案件所有的結論。
“他要用自己通過對這位殺人犯本身身份的了解提前揭發凶手的身份。不僅給於小姐創造一個不在場證明,而且還要告訴我們所有的手段。”
梁安用手在聲紋對比資料上畫了個圈。
“就是你說的那多餘的兩次和聲音有關的作案手法?”邵梓用手撐著下巴,終於開口提問。
“沒錯。”梁安點了點頭,“其實我們享有和黎明相同的判斷,但我們少了一些他能夠親眼見證的當時事發的過程。但在他最後一次對於小姐的作為出現以後,他其實向我們揭露了這樣一個‘案件的最後一塊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