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江秋瞳孔頓時收縮,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他對這種聲音不算熟悉,沒有條件反射,自然也談不上恐懼,隻能理智的分析出聲音大小表征的源頭。
問題在於,這是意料之外的聲音。
這個島上唯一已知持有槍支的人隻有梁安……考慮片刻,江秋環視左右,見四下無人,他仍然決定按照原定計劃前進。
在他的認知中,荒郊野外有槍聲實際上是小概率事件,再者,梁安的武力值很高,因此不容易被搶走唯一的槍械,更妄論被持械威脅。如果梁安能被直接解決,意味著他就算離開也逃不了被人限製的可能性,這是江秋全部考慮的過程。
但另一個意外在於,江秋走到了自己預估的槍聲源頭處,卻發現四下無人。
風聲,樹葉搖晃的沙沙聲,乃至於雨水滴落的細微聲響,唯獨沒有人聲。
地上浸透了血跡,液體混雜著雨水和泥土,但顏色仍舊鮮豔,彰示著對槍聲源頭的判斷並沒有明顯的謬誤。
但附近沒有彈殼,同時也沒有流出鮮血之人的行跡。
那麼……
他站在原地轉了一圈,和雨後清新你的空氣麵麵相覷,剛要張口,卻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風。
不是海風。
江秋不需要鎮定精神,他一直都很鎮定。但在這一刻,他實際上不比旁人遲緩的反射神經意識到了情況脫離掌控的程度,仍舊往前跑了兩步。
“過來。”
壓低的聲音卻很耳熟。江秋於是停下腳步,轉過身。
三人環抱才能囊括的大樹以後,梁安半蹲在一邊,半邊衣袖浸潤了鮮血,此時卷在了胳臂上。
“鄭春生受傷了?”
梁安剛想說什麼作為解釋,聽到這話愣了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受傷的就不能是我?”
“判斷。”
說完這兩個字,他就繞到了樹的另一邊。
如果江秋再多一點話,少一點作為醫學生學到認清事態緊急的意識,增加一點對毒舌行為的學習,也許就會原原本本的把自己對梁安如果能在功能俱在的情況下自己反而被人算計,那麼幾年的警校生涯算是白去了這樣苛刻的意見講述出來。
而事實在於,既然開槍這個舉動不可能出現在梁安自己身上,他也不會輕易放過追蹤做出這種事之人的機會,現在既然他能夠清晰明了的迅速反應,指揮找來的江秋,隻有彆人受傷拖了他後退的一種可能性。
同時,出現了第二把槍支的小概率事件也根據現今情況成了推斷中的事實。
要素不少,但江秋處理的很快,正因如此,他立刻就到了真正癱坐在樹根旁的鄭春生旁邊,半蹲在泥土上,小心檢查他手臂上的傷口。
鄭春生大口喘息著,手臂和褲腿都沾染了泥漿和血跡,身體不住顫抖。
但梁安湊了過來,顯然是已經自己檢查過了一遍。
“擦傷,很大程度上是被嚇的。”梁安又補充了一句,“人已經不見了,看上去沒有追過來的意思,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