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到後院一看,真是熱鬨得很。
原先老鴇用來關女子們的那些小黑屋裡,這會兒居然住得滿滿當當的。
他探頭看了看,竟是那些嫖客和官兵們。
小黑屋地方本就小,一間屋裡又關著八九個大男人,擠得無處下腳。根本沒法舒服的待著,隻能擠在一起。
而且他們的雙手都被綁在背後,嘴巴也被破布塞的嚴實。看有人過來,隻能蹲在地上強行仰著頭用眼神向薑念求饒。
那模樣,嘖嘖嘖。
看得薑念隻覺得太爽了。
他正看著呢,陳掌櫃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欣喜的叫了一聲。
“小錢,你來啦!”
“怎麼把他們關這兒了?”
抬頭看了一眼陳掌櫃,薑念指了指屋裡的這些人問道。
陳掌櫃聞言會心一笑,略有得意的解釋著。
“哎呀,衛衣大人說這麼多人關外頭得找專門的地兒,動靜太大了還會擾民。我也覺得既費事又費錢,這麼多小黑屋空著也是空著,正好能派上用場。”
嫖客少說也有七八十人,黃沙鎮的官兵和醉歡樓的打手再加上劉城主府中的親信,三百多號人是肯定有的。
看著這十幾間小黑屋,薑念有些不相信的疑問道。
“我記得昨晚抓的嫖客就不少人,再加上那麼多官兵打手,能關得下?”
“哈哈哈,這邊隻是一部分人,還有些都在那大通鋪裡關著呢。衛一大人還把那些有點品階的官都關到暗室裡去啦!”
不知為什麼,薑念感覺說到這兒的陳掌櫃有些眉飛色舞地十分的高興。
可能是因為不用額外找地方,給他省了不少錢吧。
“那些救出來的姑娘們呢?大夫怎麼說?林雲人呢,怎麼沒見著她?我不是讓你一定要和王離跟著她嗎?”
薑念沒有去深思陳掌櫃為什麼高興,隻連著問了一串他關心的問題。
陳掌櫃一聽到薑念問林雲的事情,馬上就不懷好意的滿臉笑意的調侃上了。
“哎呦,一來就問東問西的關心人家仙女,還說你沒喜歡人家。”
眼看著薑念的嘴角慢慢落下來、即將變臉,陳掌櫃趕緊見好就收,說起了正事。
“彆急,我慢慢跟你說。除了刑架上那幾位傷得有些重,其他姑娘們大多數都還行,大夫說將養些時日定能恢複。隻是小蘭那位姐姐……唉,臉上的傷口定然是要留疤了。”
陳掌櫃說話間不忍心的頓了頓,這世間沒有哪個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更何況是那麼長那麼醜陋的一道疤痕。
恐怕日後都難以用真麵目示人了。
不過薑念倒不這麼想。
和千瘡百孔的心比起來,臉上的疤痕又算得了什麼?
也或許臉上那道傷便是她自己劃的呢?
“讓大夫們儘心就是,告誡他們不許將姑娘們的事情說出去,外麵若是有什麼風言風語,他們也不會好過。”
多說無益,薑念也不是大夫,更不知道怎麼治傷。隻能在他力所能及的方麵,為她們減少些言語上的傷害了。
出乎薑念意料的事,平日最不願意操心這些的陳掌櫃居然已經想到了這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