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不容易有人捐款,你還不知道藏著掖著。
回頭要給姓呂的給搶跑了,怕到時候咱們連哭都沒地兒哭去!
“我也就隨口一說,哪兒知道他還能真答應啊?”
“更何況他們出版那邊現在除了出版的錢!”
“還有小日子,美利尖這些,那都在搶著給他們錢!”
“咱們這麼點小錢,他們不至於也看得上吧?”
聽到幾人的話,曾建成嚇了一跳道。
不過注意到幾人眼色連打,意識到自己失言的曾建成趕緊找補,表示其實也不是自己說話不過腦子,實在是婦舒寶廠那邊要求將捐贈的地點放在朝暉中學,而不是按照原計劃在單位裡。
因而真要有心的話,這事即便自己等人想瞞,恐怕也瞞不住。
因而還不如坦坦蕩蕩的,以免給捐贈方覺著自己等人心裡頭有鬼。
對於這話,一眾不予置評,隻是一個個臉色發苦,表示要能在單位捐贈。
自己等有把握把這些錢的一大半拿出來填窟窿。
可現在放在朝暉中學,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到時候還能往口袋裡揣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即便如此,一群人倒也沒誰因捐贈方提出這些要求而有對方是多此一舉的想法。
畢竟在某些時候貪歸貪,但沒良心歸沒良心,不能完全混為一談。
在幾人說著這些的同時,另外一邊。
吳勇駕駛著他那輛廢了老大勁才進口回來的嶄新桑塔納一邊在馬路上風馳電掣,一邊嘖嘖有聲,說著些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財大氣粗,居然舍得一下子拿出三四十萬來助學之類一邊看著蘇玉蘭道“話說你上回說的,在鄉下的時候跟你換回城名額那煞筆的弟弟想上的學校,好像就是朝暉中學對吧?”
“話說要不是他跟你換名額,你也不至於那麼快回城!”
“要你再晚些回來,咱們倆說不定也就沒機會走到一塊兒!”
“若真如此,你現在也不至於成為我們呂家的少奶奶,跟著我一起住洋樓開洋車!”
說到此處,呂勇微微有點,有些好奇的道“這麼說來人家也算是你的恩人,話說你咋就那麼恨他啊?”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恨他!”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在那小樹林裡,被他如何羞辱過!”
反正一想到在那小樹林裡,楊振雖說再三振奮,終究因為體力不濟而無能為力之時,居然強行要求自己口手並用幫其
重振雄風的幕幕,蘇玉蘭便恨的是咬牙切齒。
心說也就是現在自家也算是名門望族,再加上現在不比早幾年。
否則的話,就憑他當初對自己的那些羞辱。
自己即便不想辦法找人把他剁碎了喂狗,那起碼也得找人把他給閹了才能一泄心頭之憤——哪兒有隻是讓他弟弟上不學那麼簡單。
不過心頭雖是如此,但麵上,蘇玉蘭卻半點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雖說當初仗著呂勇婚前經驗不足,再加上打聽到的秘方以鴿子血勉強蒙混過關。
但到底假的真不了。
因而為免露餡,蘇玉蘭隻是哼哼幾聲,然後便岔開話題,表示無論是小日子還是美利尖,對於那些他們指明要添加的內容,那可都是有明確價碼的。
放進教材裡和放進課外必讀裡的價錢,那可相差幾十倍不止!
現在僅僅因為一些人的不配合,就主動將原本可能放在教材裡的東西改成放進課外必讀裡……
光是想想,蘇玉蘭便感覺虧的慌。
“難怪人家說女人是頭發長見識短!”
“這話以前我還不信!”
“現在看看你這樣子,我真是想不信都不行?”
聽到這話的呂勇連連搖頭道“放進教材裡的錢雖然多,但可能引起的麻煩也多——難道你就真不怕咱們到時候掙到錢了卻沒命花啊?”
“你不是說這些事不但算是美利尖等同意咱們開放的條件之一!”
“同時也是很多高層都樂見其成的結果?”
蘇玉蘭聞言不解,一臉既然是交換條件,又有上頭的人也樂見其成,那怎麼這會兒又擔心有命掙錢沒命花?
“的確是交換條件之一!”
“但這種事到底隻可意會,不能言傳!”
“更不可能黑紙白字的寫在紙上!”
“很多高層明裡暗裡的表態支持也是一樣!”
“也就是說這種事,要一切如我們所希望的發展……”
“那麼在不遠的將來,我們或許會被奉為文化先驅,啟蒙知識分子!”
“可一旦未來並不如我等所料!”
“甚至到了撕破臉皮的時候!”
“你猜我們乾的這些事對於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說到此處,呂勇沉默良久之後才一字一頓的道“到時候這些之於我們,那就是腐化國內的根源,賣國的鐵證——你總也不想咱們家真為了點錢,就走到這一步吧?”
聽到這話,蘇玉蘭若有所思,半晌才道“那照你這話,合著從一開始,公公那邊就沒想過將這些一下給放進教材?”
確定這點,蘇玉蘭一臉沮喪,心說難為我還為這事生氣半天。
合著從始至終,你們對這些全都門清,唯獨我一個是傻子?
“沒人當你是傻子!”
“這不是紅臉黑臉,到底總要有人唱麼?”
“總之你記住了!”
“有些事咱們雖然要做,但一定不能激進!”
“一定要做到可以十年不將軍,但不可一日不拱卒!”
交代安撫一番,呂勇便岔開話題,表示楊振既然那麼想讓他的弟弟進朝暉中學。
那麼明兒的捐贈儀式,他十之八九肯定也會過去。
問蘇玉蘭到時候一不一起。
想到在見到楊振之時,告訴他他弟弟不能進朝暉中學念書的事,就是自己搞的鬼時的臉色,蘇玉蘭眉飛色舞,表示自己一定參加。
想到連回城的名額都舍得換給蘇玉蘭。
那麼楊振肯定非常喜歡蘇玉蘭!
“要給他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現在躺在我的懷裡,到時候怕不知道什麼心情!”
想到此處,呂勇也是忍不住的哈哈狂笑,似乎已經都等不及想讓捐贈儀式早點到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