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最前麵的披甲長槍足輕,傷亡慘重。
四千人的長槍兵被火炮打死打傷三百多個,被炮擊驚嚇,自相踐踏死去的有五百多人。
加上被後麵督陣目付射殺劈砍,短短一刻鐘功夫,一千多精銳足輕便殞命沙場。
戰國時代的足輕與鐮倉時期大不相同。
武田信玄實行“兵農分割”製度後,各藩大名紛紛跟進,足輕的訓練強度,裝備補給都得到較大提升,戰鬥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到戰國末期,足輕不再是炮灰的代名詞,而漸漸成為一支影響戰爭全局的重要力量。
朝倉教景有一句名言
“一把名貴的武士刀的價格可以製作一百根竹槍,但是一名全副武裝的武士絕對打不過一百名手持竹槍的士兵。”
這裡的士兵指的便是獨立興起的足輕。
長槍足輕多使用竹槍。
合格的長槍,對於槍柄的要求還是很嚴格的。最好的長槍槍柄是複合結構,以橡木一類的硬木為芯,外麵包裹竹片,槍柄塗漆防水。
戰國時代的戰爭基本都采取的搜儘男丁的征發方式,大部分足輕是缺乏訓練的農兵。
實際上,即便是像武田這樣富有的大名,也不可能給所有足輕配備上戚家軍那樣的長槍,所以,很大一部分人不得不使用造價低廉的竹槍或藤槍。
竹槍從外表看上去雖然是個竹竿,但裡麵有很堅硬的木芯,並不完全是軟竹竿,更不是二戰末期一億玉碎時發給平民百姓的那種自殺武器。
所有槍幾乎都不能正麵貫穿鎧甲,但它可以避開鎧甲刺到鎧甲的縫隙之間重創敵人。
這才是槍“破甲”的真正含義。
長槍可以破甲,竹槍當然也能做到。
長槍足輕常見的戰術是拍槍。
所謂拍槍,便是壓製和搶中線,來換取有利的攻勢。
將對手的槍壓製在下麵,對手暴露了要害,槍也因為被壓製而幾乎無法動彈。
在絕對實力差距麵前,這些長槍足輕連和開原軍交手的機會都很渺茫。
幕府聯軍派出的忍者和偵查足輕,戰前已被開原夜不收消滅殆儘,偶有漏網之魚也被大阪周邊的蓑衣衛一個個乾掉。
武器裝備的代差,外加本身實力的差距,不管是什麼加賀上忍還是伊賀上忍,隻要出現在開原斥候活動範圍內,便難逃脫被獵殺的命運。
直到第七軍前鋒摸到八尾城城郊,距離敵軍不足十裡時,各藩大名們,對敵軍的兵力、武器部署、兵種構成,完全還是一無所知。
22式輕型野戰炮進一步減輕了炮身重量,給炮筒裝上兩個輪子,隻要兩名輔兵就能快速推動。
第七軍輔兵先將火炮用馬拉到八尾城外圍隱蔽,等空心方陣開始向前推進時,這些火炮也跟著往前跟進,然後突然開火,打了幕府軍一個措手不及。
三輪炮擊後,各藩臨時組建成的鐵炮足輕、長槍足輕、馬兵足輕共計兩萬多人馬陷入混亂。
火銃兵立即開始齊射,騎兵十騎一隊,以波浪衝鋒的戰術,侵略足輕大陣兩翼。
人高馬大的開原騎兵給足輕造成巨大恐慌。
在平原開闊地形上,當失去建製的鬆散步兵在遭遇身高遠高過自己的重裝騎兵密集衝鋒時,幾乎沒有任何有效反擊的手段。
隨著幕府軍正麵被火銃兵突破,兩翼被開原騎兵抄略,鐵炮足輕不在等待命令,開始自由射擊。
不過,他們很快發現自己手中的輕型火繩槍射程,竟不及對麵的明軍。
這些原本應該為長槍足輕火力掩護的鐵炮足輕,現在卻像靶子一樣被對麵火槍手一一射殺。
戰場很快呈現出一邊倒的屠殺態勢。
三輪齊射後,各藩勉強湊起來的三千鐵炮足輕傷亡過半,剩下的人一哄而散,少數悍勇的武士還在用日本弓還擊。
迎接他們的是密集的燧發槍射擊。
最後,戰場上隻剩那些手持竹槍的披甲足輕還在堅持。
足輕人數眾多,一時難以全部殺死,最後時刻,他們揮舞輕便竹槍,不顧傷亡,迅速接近開原軍方陣。
在付出沉重傷亡後,雙方終於進入長槍攻擊範圍。
前排燧發槍紛紛停止射擊,開始用刺刀和最後殘存一千多長槍足輕對刺。
直到這時,開原軍才出現一定規模的傷亡········
然而幕府全軍的崩潰已經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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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戰事如何了?本官現在是有信仰的人了,不可胡亂殺生。有必要給德川秀忠發一份條約,商討一下《牛關條約》的簽訂問題。”
天啟元年臘月二十三日,距離新年隻有七天,平遼侯還在關原岐阜城中焦急等待大阪之戰戰況。
自從上次拒絕對方獻身後,那個刺客兄弟會的美女刺客一直不肯罷休。
她連續幾次三更深夜敲響門窗,要和大主教討論教義
“尼古拉斯教父,新約經文裡,主在逃亡路上,餅為什麼總是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