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道沒有在這一刻刨根問底,不能繼續逼迫下去,彆刺激出彆的問題了。
反正之後有的是時間探尋,他轉而避開這個危險的話題,“對了,你這半個月跑哪去了?總不會是近鄉情怯吧?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你開始害怕了?”
“啊哈哈,也算是有一部分原因吧。”妖月苦笑一下,出乎意料地沒有掩飾自己心中的膽怯,“當意識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有多過分之後,心中就愈發不安了。”
divcass=”ntentadv”“不過我不光是逃避,而是按照過去的記憶,去一些地方找到了一些東西。”
妖月的解釋在任以道看來就跟渣男徹夜未歸後的掩飾一樣蒼白無力。
膽小鬼。
“那怎麼現在又回來了?你在那些地方找到勇氣了?”
“勇氣……也算是吧。”
妖月沒理會任以道語氣中的調侃,意識有些恍惚,喃喃道:“我隻是意識到,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逃避永遠不能解決問題,對她太不公平了……”
在自語完後,妖月的目光變得更加堅定,低下頭輕輕抱了抱荊月沁,接著毅然地站起身,“我要走了,我還差幾個地方要去,等去完之後,我會在神道宗等著你們。”
她看著任以道,認真道:“我一定會去的。”
“嗯,我信你。”任以道沒有攔她,因為如果她真要逃避,今天也不會出現。
所以,他選擇信任。
不過,在妖月離去之前,任以道喊住了她,“喂,你怎麼就抱她一個人?不要厚此薄彼啊。”
“嗯?”妖月奇怪地看了一眼,不確定地問道,“怎麼忽然撒嬌?”
想要師尊的抱抱了?
“不是我。”
任以道搖頭,指了指另一條腿上酣睡的魚鈺和李靈靈,笑道:“雖然你沒見過,但她們也是你的弟子哦。”
妖月眨眨眼,感覺有些好笑,無奈地抱了抱兩人,“她這些年到底代我收了幾個弟子啊?”
任以道揚起下巴,理直氣壯地質問:“就我們三個了,怎麼?你有意見?”
妖月:?
我是師尊吧?
任以道在倒反天罡這件事上,一向是很在行的。
“真是的。”妖月一邊搖頭,一邊輕輕抱住了任以道,讓他將臉埋在自己懷中。
任以道沒有抗拒,任由她輕輕拍著自己後背,感覺心靈一陣安寧。
這就是有師尊的感覺嗎?
“荊邀月,不要再逃避了。”
任以道的聲音悶悶的,第一次叫出了她過去的名字,輕聲地低語:“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師尊已經讓她等很久了。”
他沒有斥責,沒有怒罵,隻是不帶情感地平靜闡述一個事實。
你讓她等了很久。
久到一個人從瘋魔到理智,已經不該再讓她等下去了。
“嗯,我不會再逃避了。”
妖月搖頭,嘴角噙著苦笑,衝懷中不聽話的徒兒無奈道:“還有啊!都說了好幾次,要叫師尊啊。”
嘩啦。
伴隨著一道微風吹過,甜膩的香氣散去,妖月的身影消散不見。
任以道一時間也有些恍惚,有種剛才的一切隻是夢的錯覺。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眼眸微睜,表麵平靜,但心底已經掀起大浪。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那怪不得蒼蘭之前攔不住她。”
剛才來到他們麵前的,不是妖月的本體,而是分身。
還是狐尾分身!
狐尾分身出現,說完話之後分身消散,這哪裡攔得住啊。
任以道本以為這是獨屬於自己本命天賦,但現在看了,妖月似乎也有些類似的天賦。
“難道說,我和她之間還存在一些特殊的關係嗎?”
任以道眉頭微動,感覺這個想法有些太過於奇葩。
“不,應該隻是巧合,都是天狐血脈,應該是這樣……你醒了?”
沙沙……
霸占他一條腿的惡霸峰主從夢中醒來,坐起身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地問道:“嗯?我怎麼睡著了?”
她感覺自己這一覺,睡得很好。
很舒服,全身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就像是以前在師尊懷中一樣……
“師姐。”
“嗯?怎麼了?”荊月沁睜開眼,不解地看向小師弟。
咋了呀?
任以道抬手,輕輕撫摸著荊月沁的臉頰,輕輕捏了捏道:“辛苦你了。”
等了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已經,可以不用再等下去了。
荊月沁眨眨眼,不知道任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這並不妨礙她順杆就爬。
她又躺了回去,笑眯眯地點點頭:
“嗯,我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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