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兩段說書,怡情地小酌幾杯薄酒,郎才女貌的兩人,走出三碗不過港,再去下一處。
街道熱鬨非凡,行人來往不絕,隨處可見都是擺攤的小販,或許在小吃攤經濟被壓後,也就這一天能看見這樣的景象了。
二人手牽著手,走著走著,另一隻手上都多了一串糖葫蘆。
蘇平在吃了兩顆之後,望著還有剩下的六顆,忽然有些頭疼,但是糖漿膩得他實在沒法再下牙了。
凝光見他拿著簽子,但就是不接著吃了,問道“是不合口味嗎?”
蘇平猶豫少許,如實說道“小販的糖漿用太多了,實在膩得吃不下,我想著浪費也不好,就拿著一會回去再吃。”
“這樣啊,給我吧。”凝光伸出手,她早已將自己的那一串吃完了,簽子丟掉,手上空空。
蘇平把糖葫蘆交給她,疑惑道“凝光姐不覺得膩牙嗎?”
“其實還好,在甜食這一方麵的門道,我也算有些研究,這串糖葫蘆如果是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上的孩童拿到,可能三兩下就吃完,一點不剩。”凝光說道。
女子言語時,眼中閃過一絲追憶,那是久遠前的時光,她每天都在乾活,很累很餓,但至少有個叫家的地方。
蘇平望著熱鬨的集市,微微點頭,“的確,孩子們有時還是不要知道些煩心事比較好,不然期盼著的東西,吃到了也沒有滋味!”
“你從前是這樣子嗎?”凝光明知故問,畢竟如果是從小不惜柴米油鹽的孩子,哪會獨自去擺攤子。
蘇平扯了扯嘴角,清秀臉龐上笑容可掬,“我又不是小孩子,當然不是了!”
“也是,小弟弟確實不小了,今年已經十七了,再有三年就能進行你的人生大事,喜結良緣!”
“那時候,凝光姐你會開心嗎?”
“不清楚,如果我看得見全場賓客,那應該就不會開心。”凝光的回答,隱晦也容易明悟。
蘇平湊近些許,肯定地說道“到時候,凝光姐的所見,隻有一塊紅布,其他什麼都看不見!”
“希望如此。”凝光麵色平靜,不知是真是假地開口。
蘇平堅定說道“定是如此。”
凝光輕笑一聲,桃花眸子一眨動了某人心,讓牽著她手的那人,給拉著就跑,風聲呼呼吹過耳畔,飄蕩的白發勝雪。
“剛剛看見這邊有對詩句的活動,我給凝光姐摘個頭彩回來,怎麼樣?”蘇平回頭,笑顏溫和。
凝光把手上竹簽丟進街邊簍子,目光落在少年臉上,“摘得回來是極好,摘不回來就算了,小弟弟答應我一件事情就可以。”
蘇平當即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凝光姐是認真的?”
“我對你也沒敷衍過,你就說行不行?”凝光的目光之中,有一種少年從未見過的神色,難以表述。
蘇平沒有猶豫,點頭道“好,不管凝光姐有什麼事情,我一定辦到。”
“你怎麼確定,自己一定摘不回頭彩?”
“頭彩固然可博得美人心,但是比起這個,我覺得承諾更好。”
凝光掩嘴一笑,接著望向對詩贏獎那邊的場地,那老板收了詩集,接著散了攤子前邊的顧客,大步流星地離開,頭也不回。
“看來,是沒辦法了。”蘇平撓了撓腦袋,“凝光姐,說說什麼事情吧?”
“回去再說。”凝光賣了個關子。
蘇平也不得說些什麼,隨後他拉著女子準備離開,卻在一聲親切的呼喚過後,驀然回首,望向那一名身形修長,相貌堂堂的男子。
“小學弟,不曾想會在此遇見你。”男子正是顏子淵,他身旁並無其他人,是獨自在過這熱鬨佳節。
蘇平淡淡笑道“子淵學兄,怎麼沒見另外兩位學兄的蹤跡,沒有一起麼?”
“曾兄的情況你清楚,陪著媳婦孩子呢,至於子有,他近來也得了良人,如此佳節自然不可能與我一道。”顏子淵幽幽說著,其中的自我憤恨,尤其深刻。
蘇平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接著介紹學兄和身旁女子認識,隻不過前者後者的區彆,實是有些大。
“凝光姐,這位是顏子淵學兄,當年我在私塾裡,對我很照顧。”
“子淵學兄,這是我鋪子的房東兼任老板的凝光小姐,我那鋪子能開得起來,現在有個住的地方,都是多虧了凝光姐!”
顏子淵頷首溫聲道“在下顏回,字子淵,姑娘明眸皓齒,與小學弟如膠似漆,看著很是般配!”
凝光說道“謝顏先生之言,小女子才疏學淺,不多拜讀名著經學,顏先生不覺得小女子誤了蘇平的名號便好。”
顏子淵目光一閃,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清秀少年,緩緩說道“這倒是不會,姑娘大可安心,且不提夫子倡導因材施教,就單單是姑娘與小學弟之間的事,其他人也無權過問,指責些什麼。
對了,我剛剛才在對詩攤那邊,拿了頭彩,是個獨柄燈籠,我左右留著無用,小學弟可要?”
蘇平搖頭道“子淵學兄自己留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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