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摩走時朝嶽拓和奚澤悻悻然。
“哼。”嶽瞻不善瞪向嶽拓,拂袖大步離開。
雲瑤靜靜瞧著,南嶽亂是亂,但派係鮮明,雲瑤不知這算不算嶽拓的幸運?
嶽拓走近,站在雲瑤身側,誠懇道“你安心,若有危險,我定然不會拋下你。”論武功她能自保,可她對南嶽不熟悉。
她能來,他多年流浪的心像找到歸處,這種有家人的感覺太難得,十幾年他嘗儘人情冷暖,此時知足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從此遁入江湖。
雲瑤挑眉瞧著一臉視死如歸的嶽拓,能把煽情的話說得冰涼也是本事。
“你還想過拋下我?”雲瑤譴責,良心被狗吃了。
“嘖,挑刺兒是吧?”嶽拓也譴責雲瑤沒大沒小。
如今兩人關係不同,怎能還如以前一樣對他冷嘲熱諷,橫加指責?
“……”雲瑤發現相認後,她少了許多樂趣。
奚澤站在雲瑤身側,語氣少了許多懷疑問“你怎麼來這麼遲?”
“我早就來了,看你們打架不好打擾。”雲瑤雲淡風輕地,美眸中閃過一絲討債之光,奚澤沒察覺。
奚澤嘴角一抽,“看熱鬨不怕事大唄?”他對雲瑤一陣好一陣壞,突然懷疑問“早來了?”
雲瑤睨他一眼,冷颼颼地說“玉玲瓏死哪去了,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咳,好吧,來得真早!
嶽宴渠沉靜如夜,往昔種種大都憶不起來了,猶記得她治好南嶽瘟疫的仁心仁愛,話語間的自信滿滿……
他不是沒想過雲飄渺或許已經不在了,但始終沒有確切的消息,心裡的希冀就不會滅。
玉蝶握在手中,遺物二字纏繞心頭,不禁瑟縮。
嶽宴渠仰頭望向星空,眼神落寞,沉吟問“飄渺,她是你留給吾的寄托嗎?”
與你相貌極像的女兒……
嶽拓帶雲瑤來到他住的玉勤殿。
“一整天沒閒著,好累,先回去了。”奚澤也住在這裡,五歲那年南嶽瘟疫,爹娘都沒了,他就在玉勤殿與嶽拓相依為命。
嶽拓點頭,奚澤轉去偏殿。
雲瑤走進正殿,沒有珠光寶氣,古玩名畫。
殿頂鏤空雕花,圓形殿柱刻著祥雲紋,地麵倒是彆致,白玉鋪設,內嵌晶珠,鑿地為蓮,花瓣鮮活,連花蕊也細膩可辨。
嶽拓沒有在前殿停留,出來是一個花園,天黑看不清晰,沿著石子鋪成的小徑走。
經過園子走進一間屋,裡麵一塵不染,水晶珠簾逶迤傾瀉,床上霜白被褥,霞色簾。
這是專門給姑娘家準備的屋子?
“那日聽你說完,我就命人收拾出這間房。你初到王庭,應當來不及安排住處。”嶽拓局促看向彆處,往昔的他們從沒有這樣相處過。
雲瑤像是沒察覺嶽拓的不自然,滿意點頭。
她摘下圍帽,容顏絕色傾城,尋了一把椅子坐下說“你應知我不會久留,若不是他非要見我,才肯放過你,我不會來。”
這麼亂的地方,她半日都不想待。
看著嶽拓沉默垂眸,雲瑤感覺他似低落不舍。但這個想法轉瞬即逝,短短相處何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