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祭酒詩才一流,老夫是承認的,便是老夫幾人,都不如他,儒學詩會所有人,也難有與張祭酒比肩者。”
“隻是可惜,佳作難得,還有一個時辰,就要結束了,張祭酒仍舊隻有這一首詩詞。”
“不影響結果,不影響結果。”
孔穎達故作大方,先是稱讚了張楚一番,而後的話說的更是斬釘截鐵。
“儒學詩會人數如此多,民學詩會隻有他一人,這賭注,有些不公平。”房玄齡沉聲道。
“玄齡,此言差矣,當時這賭約還是秦川子提出來的,並且欣然接受的,當時孔夫子虞夫子等人,可從未逼迫過。”
“輸了就是輸了。”
“沒有什麼好講。”
“這些都不是理由。”
坐在崔如淵王珪身邊的長孫無忌雙手抄著袖子,朗聲道。
房玄齡拱拱手,無言以對。
“確實如此。”
“就算秦川子文采驚世,但賭約有約定,就要以約定而走。”
李世民也點頭“到時候,若是誰不履行約定,朕可不饒他。”
“有陛下主持,老夫坦然!”孔穎達衝長孫無忌點點頭,立馬笑著道。
大殿下,裴律師劉仁軌盧承慶許敬宗這些人心裡也都是忍不住感慨起來。
不得不說,今夜張楚的文采詩才,展露無疑。
這兩首詩詞,不論是哪一首,都是傳世名作。
不過,終究有些托大。
想要以一己之力抗衡儒學詩會,簡直不可能!更彆說,兩首詩詞,還廢了一首,所以民學詩會現在隻有一首詩詞。
想要獲勝,還需要五首驚豔之詩才行。
可,對於一個人而言,得一佳作,何其困難?
今夜張祭酒已有兩作,已是能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了。
五首詩詞,不論怎麼看,幾乎都不可能。
但,話說回來,正如趙國公所言,賭約是張楚答應的,賭注也是張楚答應的,所以一切結果張楚都得承認。
這就是裝逼的代價。
“陛下,臣想去民學詩會瞧一瞧。”房玄齡起身。
孔穎達虞世南等人臉色一變。
“坐下。”李世民先他們開口,斜了眼房玄齡“等會和朕一同前往便可,這個時候了,玄齡啊,你去了可能會被人所詬病啊,等會吧。”
房玄齡歎了口氣。
他去民學詩會,自然心中也有幾首詩詞醞釀,想著能不能幫一幫張楚。
看了眼鬆了口氣的孔穎達虞世南等人,隻好閉上了眼睛,頗為無奈。
“陛下此言甚是,賭約到了關鍵節點,房夫子不免再等等,免得到時候扯皮起來,說不清楚。”孔穎達笑道。
正說著,王績,盧赤鬆等人回來了。
醉醺醺的,肚兒渾圓,滿臉的滿足,見到李世民他們後,皆是一驚,趕緊行禮。
李世民笑著讓他們隨意。
“陛下,老夫等人去和太上皇對飲。”
“沒能迎接陛下,還請陛下見諒。”
王績說道。
“無妨無妨,王夫子快快請坐,太上皇可好?民學詩會可好?”李世民笑問道。
“一切皆好,民學詩會上的酒菜,陛下等會定要嘗一嘗,真乃瓊漿玉液,龍肝鳳髓也!”王績眯著眼睛滿臉都是回味,說著,還打了個嗝,酒氣濃鬱。
“張祭酒庖廚之術,確實有獨特的見解,今後張祭酒醉心於此,定然可流芳千古。”孔穎達揶揄道“等加入儒學後,老夫在國子監內開一食學,很適合張祭酒。”
“此話不假。”盧赤鬆連連點頭,但下一息,身子卻猛地一正“不過,秦川子更為獨特的還是他的詩才,老夫,這一次是真的服了。”
說著,盧赤鬆望向孔穎達,神情複雜。
孔穎達等人心裡咯噔一下。
盧赤鬆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
“臨走時,張祭酒一連四首詩詞出,老夫幾人喝的有些醺了,怕記不住,便找紙筆抄錄了下來。”
“還請陛下過目。”
盧赤鬆遞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直接起身,顧不上讓左丘傳遞,自己走過去接了過來。
長孫皇後手中茶杯落下,正襟危坐起來。
孔穎達虞世南他們臉色都是一變。
長孫無忌,崔如淵,王貴等等眾人,也都是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著李世民手中的那張紙。
漸漸地,聖師殿中的聲音像是多米諾骨牌,最後徹底安靜下來。
“今夜月明人儘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印透山河影,照開天地心·······”
“直到天頭天儘處,不曾私照一人家······”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嘶·······”
四首詩詞畢,李世民驟然轉身,大踏步朝民學詩會走去。
“隻差一首,已不妨礙,最後一首,朕,要親自看著他。”
李世民的聲音,久久於聖師殿中回蕩。
而當眾人回過神來,沉默片刻,眾人起身,齊齊直奔民學詩會而去。
浩浩蕩蕩!
身影月照!
人頭攢動!
空地上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國子監的燈火,都好似暗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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