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可比士兵他們的酒要烈的多。
一口下去,石老頭都被嗆住了,但臉頰也霎時發紅,鼻尖冒汗,心臟的跳動也有了力氣。
張楚把酒袋丟給房遺愛。
房遺愛趕緊拿著,分彆讓眾人飲了一口。
張楚則是起身,掃過士兵,目光最終落在了隊正身上,沉聲道“某家張楚,這群人,某家要了,你們走吧。”
“可是······”隊正瞳孔一縮,抿了下冰涼的嘴唇。
張楚,這個名字,不僅是他,其他諸兵也都不陌生。
“張祭酒,我們乃奉······”隊正沙啞道。
“你直接報上去便可,就說某家把這些人接走了,誰敢說其他,讓他們直接來找某家,某家,等著!”張楚並沒有難為這些士兵,他們都是奉命行事罷了。
隊正咽了口唾沫,和手下的兄弟湊在一起,商量了商量,便道“既然張祭酒這麼說了,卑職也隻好如實稟報。”
張楚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而且,有了張楚這句話,他們回去也能有個交代,自然,也是樂意。
這大冷天的,誰他娘的想冒著寒風,去隴右道?
張楚頷首。
隊正行了個禮,便大手一揮,帶著其他士兵一同離去。
“老丈,還好吧。”望著他們離去,張楚立馬看向了石老頭。
“郎君,若是你再晚來一會,我這把老骨頭,就得死在這裡了。”石老頭感激不儘,跪在地上,朝張楚行禮,張楚急忙把他扶了起來。
“老丈,還能起來嗎?還能走嗎?”張楚關切。
“能走,可,隴右道是撐不到了,陛下不要我們了,陛下不要我們了······”石老頭很傷心,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相比於疲累,這個事實更讓他們哀傷。
張楚沉默了片刻,輕輕吸了口氣“陛下也有難言之隱!”
“找個地方,歇歇吧,然後,你們跟我走,如何?”
“郎君,你······你要我們?”石老頭聲音哆嗦。
其他人絕望的神情中,也是出現了一絲希冀,齊齊望著張楚。
“如果不怕苦的話,管吃管住,一個月還是五十個大錢。”張楚笑道。
聞言,石老頭他們渾身哆嗦,難以相信,爭先恐後的連連點頭,以至於鼻涕都被甩了出來,激動道“願意,我們願意,我們這爛命能遇見郎君,是我們這輩子修來的福氣。”
“好,那就走吧,來時那邊有個廟,咱們先去裡麵休息會,烤烤火,然後再趕路。”張楚鬆了口氣。
這提議,自然沒有任何人反對。
隻是,剛往前走了兩步,離去的隊正帶著士兵又折返回來了,臉色,都很難看。
他們身後,還跟著五人,一人身著綠色官袍,其餘四人,皆是精銳騎兵。
身著盔甲,手持弓弩,目光冰寒。
石老頭等人下意識的躲在了張楚身後。
“張祭酒,不好意思了。”
“不是我們兄弟不願把這些人交給你,主要是······”
“哎!”
“他們不許啊。”
隊正很無奈。
張楚望向了那五人,房遺愛趕緊前走一步,喝問道“你們是那個衙門?這些人,我家大哥要了,速速離去!”
“張祭酒,不好意思了。”那綠袍官員笑笑“譙國公特意交代,此事重大,事關朝廷顏麵,誰敢違抗,統統丟進京兆府大牢!”
“本官萬年縣縣令張建,奉命監督!”
張建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張楚,很是得意。
想要救人?想屁吃!
嘿!
聽說此子和趙國公不對付,正好,自己殺一殺他的威風,到時候也好在趙國公麵前請請功!
說不準,自己這個萬年縣縣令還能再進一步!
“萬年縣縣令?上一任縣令,便是因為某家而丟了官帽吧。”
“你,確定要抓我?”
張楚笑了,負手而立,雙眸幽幽。
房遺愛也瞬間緊張了起來,盯著他們“你們想好後果了,我大哥可是秦川縣子,民學魁首!誰敢動!”
“奉命行事。”張建玩味“當然,如果張祭酒讓一讓,定然不會。”
“若是不讓呐?”
“那對不起了!要務當緊!”張建一抬手,四把弓弩直接對準了隊正,喝道“還愣著乾什麼?拿下張楚!”
隊正袖子用力的抹了把鼻子,看著閃著寒光的弩箭,縮了縮腦袋,隻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發麻,朝張楚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對·····對不住了,秦川子,我們·····我們沒法子啊。”
張楚眯了下眼眸,淡淡道“誰教給的你們,把弓弩,對準自己人的?”
四位騎兵有些猶豫。
“張祭酒,自然是朝廷!”張建立馬大聲道“此乃諸公定下的計策,三台皆過,誰敢阻攔便是和朝廷為敵!”
“大哥!”房遺愛趕忙擋在了張楚身前,焦急低聲道大哥,要不讓一讓,等懷道他們請到了兵再說。”
他怕大哥受傷。
這萬年縣縣令,好像對大哥,很有敵意。
話音剛落!
咚!
咚!
咚!
大地,仿佛要裂開了一般,聲音沉悶猶如天雷。
那隊正猛地回首,這不看還好,一看,整個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玄·····玄······玄甲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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