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靈軒。
是聽雨在家時的居所,他離家後,雲氏一直與他保留,每日著人打掃,他回來,仍居澤靈軒。
阿若是他帶回來的,身份不明,便把她安排在,離微瀾苑不遠的小蒼軒廂房暫時住下。
又拔了苑中的兩個粗使丫鬟,去與她用。
一來可暗中觀察,這女子的品性來曆。雲氏瞧見阿若,便沒來由的不舒服,又聽蒔花心聲,直言她是狐狸精,就更警覺了。
有些事,她不得不妨。
二來,從她苑中拔出的人,所花銷的銀錢,可從她私賬中出,不用麻煩公中。
侯府的公賬,已入不敷出。最近夏侯文淵兩兄妹,不知在謀劃什麼,開銷甚大,侯府的產業,又變賣了一處去應酬。
當然,那處產業,最終還是落到她的私產名下。
日子緊巴了,夏侯老太太,又繞著彎的,想讓她再度掌家。每次,她都稱病躲過。
在這種時候,她自然不會頭鐵的去攬那燙手山芋。反正她有錢,小蒼軒多支出的那幾個錢,她花得起。
聽雨的接風宴,沒有意外的,隻是雲氏的微瀾苑在張羅。
聽雨倒是到榮喜堂請安,可老虔婆以忙著拜佛為由,並未見他。聽雨雖有些悻悻,卻並不難過。
他自知,老虔婆自小就不喜他舞刀弄槍,去榮喜堂,也隻是應應景走過過場。
整場宴會,最高興的,莫過於蒔花了。
哈哈,又可以吃肉肉了,多多的肉肉。
這種場合下,雲氏不會管她太緊。趁著機會,蒔花吃得滿嘴滿手都是油,小肚兒也是滾圓滾圓的。
若不是負責看著她的流碧看不下去,強行製止,隻怕她的小肚子,能撐到爆。
“不給次拉倒,流碧壞壞,不跟你玩了。”
蒔花扒楞著小手小腳,爬下椅子。
滿桌的肉肉不讓次,看得見次不著,這比打她還難受。走了,看不見,就不難受了。
“五小姐,你去哪裡?”流碧抓了件小披風跟上。
“吃撐著了,溜達溜達消消食不行呀?”
蒔花還生著氣,嘟著小嘴,兩腮幫子鼓鼓的。
雲氏搖頭,這孩子,又強上了。每次不讓她多吃肉,就是這副小摸樣。
“流碧,仔細些。”
“放心吧,夫人。”
流碧跟上蒔花,這是她這段時間的必修課了,且瞧這樣式,還得持續幾年。
接風宴結束,阿若嬌羞的臉有疲態。雲氏隻道是趕路累著了,著了侍候的人,帶她去歇下。
聽雨,卻被雲氏單獨拉到書房裡問話。
“雨兒,你跟娘說說,那位阿若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接風宴上,雲氏冷眼瞧著,阿若與他的寶貝兒子,行止親密,不像是普通救命恩人那般。
提起阿若,聽雨的眼神,都柔了幾分,如猛虎,細嗅薔薇。
“娘,我說了,你可不準生氣。”
雲氏微微一笑,“你看娘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嗎?”
這大半年來,雲氏經曆了太多事,很多東西,她已看透想開了。
一家人隻要整整齊齊,平平安安就夠了。
“嗯,母親。阿若她,曾經救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