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他和阿真北京相遇,他說上次他在活動現場有個好看的姐姐幫他解圍,她說是他的朋友?
“阿真,你確定她真是我朋友?”檀健次指著自己,滿臉疑惑。
阿真想起當年他因為語言問題,每次在活動現場都沒什麼朋友,尷尬的站在那裡,是那個姐姐帶著人主動過來和他聊天,聊了一會還叮囑主辦方好好照顧他。“是啊,她懂的好多,我們的風俗這些她都知道。”
檀健次回憶了一圈也沒想起會有誰?
“她身邊的人叫她小安總,很厲害。”
阿真最後的一句話讓他大腦停止了思考,按照阿真說的活動時間,那時候他們已經分手了,她出國的前夕,她怎麼會出現在哪裡?還把這個人情放到自己身上?
王念安疲憊的坐在飛機上,“謝竹竿,我先眯一會,你也”她轉頭看向謝遠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眯了
這些年她們不僅隻是在實驗室待著,她們也會常常去參加各種研討會,國際學術會議。這樣他們會在第一時間了解到其他研究團隊和學者的最新成果,拓寬自己的知識麵,也可以和行業領域大牛展開深入討論,交流研究想法,有利於激發他們新的靈感。
可最近忙著出博士站的事情,她們又要準備參加學術會議,謝遠都已經熬了兩個晚上了,王念安也不妨多讓。他們兩人這些年的碩果都不是天上掉下來,也不是什麼人恩賜施舍的,都靠兩人努力得來。
王念安黑色吊帶長裙外搭配著長袖白襯衫與穿著白襯衣搭配卡其色褲子的謝遠緩緩的往機場外麵走。此時檀健次也剛下飛機和身邊工作人員往外走。
“豁,最近紐約有什麼活動嗎?”謝遠轉身看著帶著墨鏡走路的王熊貓,“這麼多人?”
王念安抬頭望著前麵大批人群還拉著的橫幅,“隻要不是搶劫,隨他們怎麼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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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出口的時候,王念安墨鏡下眼睛注視著那些應援牌和橫幅,他來美國了?
檀健次一身黑色套裝舉著手機走出來拍著他應援的粉絲,他每次都留下粉絲對他應援的場景。
王念安和謝遠站在外麵聽著裡麵喧嘩的聲音,“好吵。”王念安按著太陽穴,他的名字不斷傳入她的耳朵。
謝遠掏出防噪耳塞遞給她,“戴上!”這些年隻要吵鬨的環境,她就會頭疼,她還真適合去深山老林修煉,她漸漸失去情感體驗,隨之而來就是她科研的能力越來越強,心裡隻有做實驗,搞科研這一件事。他有時候都懷疑她修煉的無情道了!
兩人站在門口等著專車過來接他們,王念安低著頭帶著防噪耳塞屏蔽這那些聲音。車來的時候都沒發現,還是謝遠給她拖上車。檀健次走出來很快車就過來,他上車前突然聽到一聲“王念安,上車啦!”
他抬頭望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隻有來往的車輛。
王念安已經在考慮何時回中國了。這幾年她和謝遠的碩果累累,她也和謝遠商量過了,他也願意回國,他們還能繼續當搭子。
她現在已經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消息,隻需要知道大家都發展的不錯,過得很好就行了。至於他,她已經選擇性遺忘了。
肖澤這幾年隻要不進組,他過來都會拉著她到處玩,真的有種周遊列國的感覺,每次還都是特種兵遊列國。他現在要保持神秘感,已經很少出席活動了,連綜藝都不參加了。
她都懷疑他命格是不是帶玄學了,哪怕這樣他人氣也是居高不下,粉絲粘連性也高的離譜。
這天,“安安!”王念安走在校園猛的聽到熟悉的聲音,她不可思議的站在原地,然後難以置信的回頭!她看著眼前的人,第一次覺得心裡有了久違的情感。
“錢老板!”王念安大喊著飛奔過去,一把抱住錢老。
錢老趕緊接住她,“安安,好久不見啊!你還好嗎?”錢老心疼的拍著她背,他這次是專程而來。
王念安鬆開錢老,宛如湖水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動,她連連點頭“我很好,錢老,你怎麼來了?”
錢老看著她,想起之前收到的資料,心疼的拍了拍她的頭,“走吧,我們邊走邊聊。”
王念安扶著錢老邊走邊介紹著學校裡的環境,錢老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中感慨頗多。
最後王念安把錢老帶回了家中,兩人坐在陽台上,王念安轉頭好奇的看著錢老“錢老板,怎麼不說話呀?”
錢老望著她許久,望到王念安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她怎麼感覺錢老眼裡情緒複雜?“安安,我們需要一批高端科研人才。”
王念安這才明白,這是回來喊自己回國的呀,她笑著點頭“好呀,謝遠也馬上出站了,我們一起回國。”
錢老聽著她話,心裡更加難受了,他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和保密書遞給她,“你先看看,再決定。”
王念安疑惑的接過,她看著上麵的文字,耳邊響起錢老介紹的情況,最後錢老才說道“你可以拒絕。”
王念安看過資料後俏皮的看著錢老“我拒絕啊,”錢老聽著她的話突然就鬆了一口氣。“那是不可能,我去!”王念安後麵話又將他的心緊緊提起來。
錢老心疼的瞧著自己這個最小的學生,現在也是最讓他引以為傲的學生,“安安,如果你去的話,你和那個男孩子就再也沒可能了。”
王念安震驚的看著錢老,心頭驚慌失措。“錢老,你在說什麼?”
錢老緩緩起身走到王念安麵前,眼裡全是悲傷“安安,老師都知道了,知道你家裡事了。”她和謝遠的推薦表遞上去後,經曆過嚴格的背調和政審後,他才會出現在美國邀請她回國。
可他知道王念安經曆過那些事情之後,他已經不想讓她去了。
王念安從老師嘴裡聽到來龍去脈之後,她才放下心來,他們以為肖澤是他,畢竟肖澤這幾年經常出國看她。隨後她悲哀的望著自己的老師,“老師,我已經沒事了。”
“安安,你還有老師。”錢老和王念安麵對麵的坐著,他作為老師連她家裡發生那麼大事情都不知道,她最難受的時候,他那時候沉浸在她論文發表的喜悅中。
錢老眼眶通紅的看著她,“安安,你可以不去,你可以拒絕。”錢老違背了自己原則,他這次任務是勸她回國,而不是讓她拒絕,可這是他最疼愛的學生,他實在是舍不得她再去吃苦。
“錢老,我什麼都沒有才最適合。我沒有牽掛。”王念安從爺爺走後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她抱著錢老,“老師,你知道我多幸運能遇到你嗎?”
“因為你,我才能被培養的這麼好。”
“你不僅給了我知識,你還給了我很多關心。”
“你是如同我親人的存在。”
王念安鬆開錢老的時候,錢老早就老淚縱橫,他哽咽到說不出話隻能彆過頭抹眼淚,最後才說出“安安,你去了,那個男孩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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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念安伸手替錢老擦著眼淚,她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他會過得很好,他已經過得很好了。”
錢老伸手解開她手上腕表,他看著她觸目驚心的傷口,心疼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腕,嗚咽著說道“安安,對不起,老師來晚了。”
她不奇怪老師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因為她在國外住院時留下病曆了。她現在更關心老師知道多少?
她笑著安撫著錢老,語氣輕鬆的說道“錢老板,我最難的時候都過了,沒事啦!”
“這背調不會連我銀行卡金額都知道吧。”王念安嬉皮笑臉的望著錢老。
錢老告訴她隻查了她這些年國外常接觸的人員和家裡三代親屬,以及她個人所有能查到的資料。王念安這才放下心來,她家裡出事後都是私下找的金姐,在國外也是金姐委托的相熟的人給她治療,對內對外都隻說她是抑鬱症,沒有提她後麵的病情。
錢老看她故作無事的樣子,他心裡更加難過不舍了,“安安,你選擇拒絕吧,然後和老師回北京吧,”
“留校或者去科研所都行,實在不行你跟著你師兄去做投資也行。”
王念安知道老師是心疼她,她再次伸手把老師臉上的眼淚全部擦乾淨,她在錢老身上看到那個暴躁小老頭的身影,“老師,現在這個領域,我和謝遠是年輕一代最頂端的人選。”
“我猜你們也會邀請謝遠對不對?”
“但你最先來找我,還和我說這些,我就知道我在老師心中一定是被疼愛那個學生。”她明白錢老說讓她拒絕的時候已經違背了原則。
“錢老,你培養我這麼久,我不能給你掉鏈子。”王念安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她現在如同不死人一樣活著已經很難受了,她總要回報她的老師,她的祖國吧。“錢老,幾年而已,我到時候回來還得當你的狗腿子。”
“安安啊!”錢老把頭埋在她手腕位置,他忍不住痛哭起來,“你可以自私點,你拒絕後,你可以去和那個男孩子好好在一起。”
“你可以過得很好的!”
王念安單膝跪在地上望著錢老,目光柔和的望著他“錢老,我沒事噠,你相信我。”
“錢老師,讓她去吧,我陪她。”王念安聽到謝遠的聲音,她回頭看著不知何時回到家中的謝遠,她蒼涼的對他緩緩搖著頭,不想他去。
謝遠大步走向陽台,蹲在地上認真的瞧著王念安,“說好陪你一程,我們是搭子。”
“可你還有父母,你父母也需要你陪伴。”王念安不甘的望著謝遠,他才是真的可以拒絕那個人。
謝遠故作輕鬆的說道“就像你說的,幾年而已。”他沒辦法按照父母安排的道路走,回去也是讓他們傷心,“你知道,我這幾年都在被催生。”他要是真想生孩子,難道還等到今天?
錢老看著眼前兩人,他想起謝遠的資料,他們都是好孩子卻偏偏都過得不好。老天爺給了他們異於常人的天賦和天資,也賦予了他們不同程度的苦難。錢老瞧著自己最疼愛的學生,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如果當時知道她的情況,他不會把她的名字寫上去,那他這次就真的隻是接她回家。
“好啦,錢老彆傷心了,”王念安和謝遠把錢老扶起來,謝遠翻開著資料,笑著說“錢老師,算你們有眼光,我和王熊貓被你們撈著了。”
王念安聽到謝遠的話,淺笑出聲“多久回國?”
“謝遠出站就回國,你們知道美國對科研人才盯的有多緊。”錢老這次也是用著參加學術研討的名義來到美國。
“好。”王念安和謝遠異口同聲的回答,然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看樣子這一程又要續航了。
錢老樹大招風第二天就回國了,他不舍的看著兩人,最後還是王念安“轟”走。
這件事成為四個人的秘密,因為瓦列裡院士也知情,他作為海外院士也在為他們能順利回國做著準備。他們照常的做著實驗,生活。
王念安在錢老回國的當晚第一次站在陽台看著月亮,月還是那輪月,風還是那樣輕。
“不後悔嗎?”謝遠來到她身後,最後和她並肩看著星空中皎潔的月亮。
王念安瞧了謝遠一眼就繼續望著月亮,“不後悔。”她當年給詩然說的話,如今她還給自己了——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彆回頭!
“王熊貓,你現在控製的很好了。”隻要她不再受刺激就不會發作複發。最可惜的就是她的人格解體還是沒得到完全恢複,依舊是情感麻木,感受不到悲喜,無愛無恨。
在世間,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隱晦與皎潔。
“好啦,你倒是想想回國後如何給你家人說吧。”王念安拍了拍謝遠的肩膀了。
謝遠剛好看到她手上的戒指,調侃她“回國就取下來吧,國外的桃花不要,國內的桃花可得留著!”這兩年王熊貓的眼神還是沒把人全都凍死,東方人的長相原本在西方人的眼中就會顯得幼態,她的長相就算是繃著臉也會讓好多人蠢蠢欲動的心又躁動,就算肖澤心甘情願的做擋箭牌也擋不住她天天被人攔路。
王熊貓被人追煩了,她直接給自己買了戒指戴進手中說自己已經訂婚了,她斷了所有不知情人的念頭。至於那枚男戒自然被肖澤拿走了,謝遠想著肖澤,他晚一步步步都晚,以前沒辦法強行把已經住進王熊貓心裡的那個人刪除掉,現在是做再多的努力,也沒有辦法真正走進對方的心裡。
隻因一著錯,滿盤皆是空
王念安聞言低頭不語,手指中閃爍的戒指,她以前戴上的時候覺得浪漫又溫柔,現在隻覺得刺骨又凜冽。百計用心終上錯,一場大夢到頭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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