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北的回答,張景舟輕笑著點點頭,卻沒立刻說話,隻是看了眼遠處正時刻注意過來的張勝南。
這種難以琢磨的態度讓張北心有點虛,感覺自己像是在被老師考問作業,但對方卻遲遲不公布作業成績。
自己是又說錯了還是有遺漏?
重新回想了一番,總算想到兩個自以為的漏洞,
比如
他好像隻是讓人遮掩事後的痕跡,卻沒說盜墓賊具體怎麼封口處理,那是不是還要把人喊起來好好談一下之類的?
然後還有就是,黃博他家裡是不是要查一查情況,萬一對方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呢?,撞到了可不好,
……不對啊,這樣推演模擬下去的話,豈不是要找的人越來越多,要填補的漏洞也越來越多了?
完全一副這裡也要堵,那裡也要瞞的樣子,可這樣一來,這藏了和沒藏好像差不多?太刻意和掩耳盜鈴了點?
想到這,他正要開口說給張景舟聽,餘光看見張六六扶起被他射倒的那人,突然抽刀就要往自己手掌割,
張北???
明明就剩40忠誠值你丫還在習慣性放血!救得還是敵人!有這樣救人的嗎?放死你自己得了!!
“張六六!住手!你做什麼!”
突然聽見有人點名吼自己,張六六一頓,
他抬起頭,見居然是張北,有點不太理解
“?”
停了一秒,覺得想到了原因,張六六道
“我是救他。”不是殺他。
為什麼救人就一定是放血啊?這有必然聯係嗎?
張北深吸氣,感覺自己整一個大無語,但一想自己還沒來得及跟人說禁令,於是咬牙擠出禮貌性微笑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不準放血,更不準放血救人。更彆提這垃圾不配,你要做的隻是在官方人員來前保證他彆死就好。”
“……”張六六沉默看著他,漠然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理解,
看過去的眼神像是無聲在質問你這是在想著新法子無理取鬨?
張北看懂了,於是更氣了。
‘來的其他瑞字輩沒這麼難搞啊,這位是怎麼回事?不放血的讓人彆那麼快死有這麼難?’
我呸!還臉語罵我無理取鬨!我看你才是吃飽了撐著來找茬!
我讓你40忠誠值,讓你40忠誠值!
覺得我菜就不理會是吧?
回頭老子就找到你族長你爹媽你七大姑八大姨給你穿小鞋!
心裡罵罵咧咧的把人翻來覆去的搓揉捏扁一頓狂錘,他繼續微笑
“1,彆放血,2,隻要他不死,你覺得這裡麵哪裡對你有困難?”
眼神越發古怪,沉默了一會,張六六輕聲平靜道
“透體針解藥在筒體尾部。”
張北“……”所以,原來是自己沒給對方解藥?
‘對方剛才不會是錯認為自己在整他吧?’
我現在說我以前壓根沒用過這麼高大上的東西,根本不知道還有這回事來不來的及?
低頭看了眼手裡除了扣門外,看上去渾然一體的暗器,他忙不迭把東西丟給了張六六,
“……抱歉啊,我不知道,今天第一次用。”
接住黑筒,張六六壓著底部一按一旋,很快分出一個小蓋,露出蓋體裡的蠟封。
再揭開那蠟封,一些細細的黑藥丸赫然出現。
一直忍著沒說話的張景舟終於低低笑起來,拍拍一臉尷尬的張北肩膀,他道
“看來家裡在後麵的發展中機巧類的東西變多了啊,彆說你,我也第一次看見這個樣式的暗器。哪支做的?”
正在給人倒藥灌水的手一頓,張六六沒抬眼,聲音聽著都變得低微
“……外族工匠。”
張景舟沒再笑。
看向那黑筒,似乎是已經因此猜到了什麼,他突然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