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著,突然一陣大風襲來。
蕭蝶的烏發被吹亂,輕薄的衣裙也在風中如落花飛絮。
她於石台上身子輕晃,好似下一秒就在跌進蓮池,也好似即將乘風離去。
段懷心裡一慌,想都沒想,閃身過去,抓住了蕭蝶的衣袖,把人拽進了懷裡。
她的腰肢如他所想,一隻胳膊圈著,就把人圈進了懷裡。
“平日裡還是離這蓮池遠一些,彆掉進去淹死也沒人知道。”
他嘴上沒好話,蕭蝶已經習慣了。
她麵無表情的從他懷裡掙脫。
“王爺有事?”
段懷想到自己的來意,麵色有些難看,看蕭蝶的神情中,也多了些若有若無的愧意。
蕭蝶沉默的不理他,轉身坐在蓮池旁的石桌前,扭頭看這一池春水。
段懷看她這樣心中就起火,可一想到昨日的事和調查的結果。
那火,又實在不好發。
靜默片刻後,段懷先開了口。
“吳三死了,昨個夜裡吳府起了把火,他被活活燒死了。”
“隻是燒死?”
段懷本來不說是怕嚇到她,看她不甚滿意,又說道:“燒死前,他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渾身每一處骨頭都碎裂開了,也是因為如此,才沒能從火場中跑出來。”
“他手下那幾個仆從小廝倒是忠心,進火場救他,可惜一個都沒跑出來,全部屍骨無存。”
蕭蝶明白,昨夜恐怕給段懷氣的不輕。
不然也不會把人全身骨頭打碎,再活活燒死。
隻是氣的究竟是那些人命還是自己顏麵受損,被人蒙蔽,就沒人知道了。
看她不說話,遲疑了一下後,段懷又添了一句。
“王妃、應該沒時間去吳家吊唁,本王生母冥誕快到了,王妃最近都在忙著抄寫經書。”
蕭蝶聽了,轉而問道:“王爺可查清了,死在吳府的到底有多少條冤魂?”
活生生的性命,換王妃的佛經。
真是好生意。
段懷麵上一冷,眼底仿佛有火苗燃起。
“記得自己的身份,彆得寸進尺,那是本王的王妃。”
蕭蝶起身,福了一禮,“奴婢遵命。”
“你……”
段懷氣的站起身,瞪著她半晌沒說出話。
平日裡見她沒規沒矩他生氣。
怎麼現在看她這副樣子,他好似更生氣了。
“你不用對本王這副模樣,之前的事本王不知情,如今也算替你出了氣,至於其他被害的,也和你沒有關係,本王並不虧欠於你!”
“是王爺,奴婢身份卑賤,哪裡和王爺談的上虧欠二字。”
蕭蝶繼續表麵溫順的陰陽怪氣。
段懷真就不明白了。
她兩個月前明明還對自己溫柔小意。
如今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真是像個刺蝟似的,讓人無從下手。
可他偏偏……卻又放不下似的。
心裡的不甘隱隱作祟,說什麼也想見她俯首稱臣。
“本王不知你究竟在鬨什麼脾氣,如果是因為本王和你春風一度後沒給你個名分,本王現在就可以封你為妾室。”
“王爺大可不必,奴婢自覺不配。”
段懷猛的上前一步,單手掐住了蕭蝶的脖頸。
手掌下,羊脂白玉般的觸感讓他有片刻失神。
“你、不願意做本王的妾室,是不是還想著那個賀竹!”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記著自己的身份而已。”
“好好好。”
段懷被氣的惡聲惡氣,掐著她脖頸的大手用力一帶,直接把人掐了過來。
“既然記得自己的身份,就彆反抗本王。”
說完,他俯身低頭,精準的含住了她嬌軟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