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走在陶風身邊,一路上他都在好奇的打量陶風,他從來沒見過這麼黑的人,就跟他家那個鍋底一樣黑。
“哥哥,你幾歲了呀?”陶風長得黑又小,比崽崽高不了多少,崽崽以為陶風跟他一樣隻有幾歲。
陶風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俺十五了。”
崽崽瞪圓了大眼,“十五?”
陶風點頭嗯了聲。
得到陶風肯定的回答,崽崽腦海裡滑過許多個想法,最後,他問,“哥哥,你是被家裡人虐待了嗎?”
“啊?你為什麼這麼問啊?”陶風奇怪的問道。
崽崽一本正經道“因為崽崽隻有五歲呀,但是哥哥比崽崽,嗯,就高了這麼點。”
崽崽比了下自己的身高,又比了一下陶風的身高,“哥哥隻高崽崽一個頭呢,知鳶姐姐之前也是又小又黑,她就是因為被家裡人虐待啦,所以才小小的。”
陶風一時間不知道跟崽崽說什麼了,聽到崽崽隻有五歲時,他感覺天塌了。
他結結巴巴問崽崽,“崽崽,你們京城的小孩都這麼高嗎?你五歲就長這麼高,俺們桃花村最高的小孩,五歲時也才一點高。”
崽崽聞言頓時樂了,他嘿嘿笑道“是呀,崽崽的朋友們都是這麼高的,不過崽崽不是京城的小孩,崽崽是青山縣陸家村的小孩。”
然而崽崽不知道的是,平時跟他玩的那些孩子基本上都是八九歲乃至十歲的,人家四五歲的孩子,可不像他一樣整天在外麵瞎晃悠,父母管得可嚴了。
陶風風中淩亂了,他想果然不愧是京城的小孩,發育都比他們桃花村的小孩好。
夏哭夜雖走在前麵,但他耳力好啊,聽到崽崽一本正經的忽悠老實人,他搖了搖頭對陸鳴道“你兒子又在後麵忽悠老實人呢。”
陸鳴回頭看了眼,看到陶風,他好奇道“這小孩咋回事?”
“在桃花村認識的……”夏哭夜陸鳴解釋了一番,又道,“你彆看他小,其實他已經十五歲了,而且,他特彆聰明……本來看他這麼聰明,我當時就想把他帶在身邊的,但他家裡隻有他爺和他爹……”
把陶風的事跟陸鳴詳細說了一番,陸鳴聽完笑道“這孩子還真應了那句話。”
“什麼?”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陸鳴笑眯眯說。
夏哭夜哈哈一笑,“是,你說得沒錯。”
“所以,你是想給自己培養幾個可用之才?”陸鳴知道夏哭夜不是個輕易把人帶在身邊的,能把陶風帶在身邊,那就是想培養陶風。
說到這個,夏哭夜歎息了聲,又跟陸鳴講述了下西北發生的其他事。
“所以說啊,人多好辦事,還是得給自己多培養幾個人才行。”最後,夏哭夜感慨道。
陸鳴緊了緊跟夏哭夜握著的手,“辛苦了。”
夏哭夜笑笑,跟陸鳴在一起,很多時候他都不需要多說什麼陸鳴就能夠想他所想,知他所知。
回到家夏哭夜就將自己給崽崽稚兒等人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他現在已經徹底養成出門回家後必須給家裡崽子帶禮物的習慣。
他將一大堆禮物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堂屋的大桌子上,然後笑眯眯的看著已經在他麵前排起長隊的幾人。
“崽!”
“到!”崽崽笑得嘴都合不攏。
夏哭夜從禮物堆裡拿出一個長盒子,蹲下身把禮物交給崽崽,“這是你的禮物。”
崽崽嘿嘿一笑,抱過禮物盒,在夏哭夜臉上親了一口,“謝謝父親,父親,崽崽愛你喲。”
禮尚往來,夏哭夜也親了一口崽崽,“父親也愛崽崽。”
崽崽這下是心滿意足了,抱著禮物退到一邊,但他沒選擇第一時間拆禮物,他想等他回房間了再偷偷的拆。
夏哭夜這個主子回來了,為了歡迎主子回家,今天所有人都被董嬸叫到了一塊。
這會看到夏哭夜又是給小主子送禮物,又是親小主子的,府中下人一時間都羨慕不已。
“主子跟小主子感情真好,主子這次一去就是大半年,沒想到回來小主子還一點都不認生。”有仆從小聲說。
“哎,主子是真好,我家那口子,以前出門回來,彆說東西,他回來恐怕還得問我要銀子。”
“什麼時候我也能找到一個跟主子一樣的夫君就好了。”
“你就做夢吧,夢裡啥都有。”
“主子這次回來好像帶了好多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咱們的。”
“你在想屁吃呢?”
“怎麼就不能想了,咱們主子主君仁善,肯定都想著咱們呢。”
“哼哼,主子再仁善,也沒有給奴仆送東西的理。”
關於夏哭夜回家的話題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在奴仆中傳遞。
可能是在夏府待的時間長了,奴仆們也都知道了自家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那些嘴上說著沒理的人心裡其實也都有些期待的。
他們這些人有些在夏府已經一年多的,有些少說也有大半年的。
在夏府這麼長時間,可以說他們夏府的主子是對奴仆最好的,明明他們都隻是些簽了死契的奴隸,但他們每個月都有月銀不說,身上穿的用的也都比彆人家那些簽活契的仆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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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以說,在京城,哦不,在整個大夏恐怕也找不出他們這麼好的待遇。
當然,他們的待遇好,但也不會在外麵跟彆人炫耀,因為他們進府的第一天就被董嬸拉去培訓過,而夏府的第一鐵則就是不能在外嚼夏府的舌根,違者可是要被亂棍打死的。
你在府中叭叭兩句那也是在內部,要是出去還隨便叭叭,那肯定不得行。
這邊還在議論,那邊夏哭夜已經喊了下一個,“稚兒!”
“父親。”稚兒上前一步,有些扭扭捏捏的站在夏哭夜麵前。
夏哭夜好笑的看著他,“怎麼,咱們端莊大方的稚兒也有害羞的時候?”
稚兒揪著手指轉了好幾圈,害羞得小聲道“稚兒,稚兒沒胖。”
夏哭夜哈哈大笑,“稚兒確定自己沒胖?”
稚兒看了看似笑非笑看著他的陸鳴,又看了看還在擺弄自己禮物的哥哥。
像是找不到靠山了,他紅著臉,“稚兒,稚兒是因為馬上過年了,所以,所以才吃多了一點的,稚兒不胖,稚兒隻是有點珠圓玉潤。”
夏哭夜忍不住了,跟陸鳴大笑起來,就是在旁邊看戲的其他人也都笑瘋了。
他們是真沒想到夏哭夜剛才一句話,稚兒就記到了現在,而且到現在還在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