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腰肢部分被拉拽得越來越長、越來越細……
最後,在眾人皺眉、半眯著的目光注視之下,斷成了兩截。
divcass=”ntentadv”…
“啊~~—啊!!”
螺人尖叫起來。
它那被拉長了腰腹從斷裂處開始快速收縮,幾乎就與所有人類認知範疇內的軟體動物一樣,伴隨著大片粘液湧出,場麵令人感到非常不適。
甚至螺人一時半會兒還死不掉,它慘叫著用雙手爬回到建築旁邊,執著地想要把自己的螺給拽出來,發現因為剛才的掙紮導致螺殼徹底卡死且拽不動後,它又拖著斷裂的身體想要躲進螺中,但那它一提起上半身,那嘩啦啦的粘液和裸露出來的內臟就從斷裂處“流”了下來。
…
“e……”
這一幕讓麗貝卡都下意識地挪開目光。
不出意外的話,今後她的忌口食物名單上會多出第二個品類——螺類。
第一個是菌菇類。
…
相比之下邁洛就沒什麼感覺。
他朝著麗貝卡攤手調侃道:
“怪不得叫螺湮城,就這智商,確實該湮滅的。”
隻要不過分地把生物體身上類人的那部分當一回事,自然也就不會被那種惡心的感覺所困擾。
那螺人正在緩慢地死去。
它把自己的整個身軀都縮回到螺殼裡,但斷裂的身軀無論貼得多緊都不可能愈合,於是那痛苦慘叫的聲音開始逐漸變弱。
……
而不遠處,渡鴉早已經不再多看那慘死的螺人一眼。
他在審視四周,尋找一切可疑的端倪,同時,也情不自禁地欣賞起這座古老城市的點點滴滴。
藍綠色的眼眸在那諸多扭曲、褻瀆的建築機構上遊走著,時而聚焦在某些圖騰雕刻上,渡鴉擁有著堪稱駁雜的古文明知識,但他所擁有的那些知識都隻是通過現世殘存典籍的隻言片語窺得的,距離古老文明的真正模樣還很遙遠。而這一趟意外的旅途,對他來說無異於天大的恩賜,勝過諸神的賜福千百倍。
某一瞬,渡鴉仿佛真的變成了穿越時間的觀光客。
直到他意識到某個問題的存在。
“那些土著人的屍體呢?”
…
有獵人努力回憶道。
“屍體?是不是沒有被傳送過來……”
“胡說!那屍體剛才還在我腳底下踩著呢!”
…
場地上寥寥幾句話飄過後,邁洛就感覺身上的酒壺又變沉了幾分。
此時,螺人斷斷續續的哀嚎也終於徹底停止。
泥濘、處處布滿青苔的城市街道、巷子裡,開始有一些鬼祟的輕微聲響傳出。
而此前被慘死的螺人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的人們此刻才終於察覺到,那每一座古怪建築的陰影之下,似乎都藏著一雙深邃猙獰的雙眼在注視著他們這群跨越千萬年而來的不速之客。
若是仔細聆聽,還能聽到陰暗區域中那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黑暗中,一束束目光帶著尖銳的敵意,在邁洛等人身上遊動著。
以蒙奎亞為首的獵人們終於做出了反應,他們在空曠地段上散開,呈一定的防守陣型,盯防著那些詭異建築下方的陰影。
另一邊,腫脹之女修道會的剩餘成員也都重新整理武器裝備,在另一側以何芳為中心排開陣型。
至於邁洛,他隻是平靜地把屬於蒙奎亞的那柄鐮刀高高甩起,丟還給了他。
然後囑咐麗貝卡:“這次就不鼓勵你亂跑亂衝了嗷,這周圍我也不熟,你得跟緊我。”
“好。”麗貝卡輕輕點頭,隨即抽出了轉輪槍。
“這些都給你。”邁洛說著就把自己身上揣著的那把轉輪槍和幾個彈巢一並掛到麗貝卡腰間。
麗貝卡迅速調整槍支,左右手各一把。
“我們要麵對什麼樣的襲擊?”
“不知道哦,同時代的拉萊耶我都沒見過,遠古時代的拉萊耶就更一無所知了。”邁洛聳聳肩:“大概率會是一些章魚海螺之類的東西吧。”
“現在這裡,這肯定不在原計劃的流程內對吧?”麗貝卡的槍口鎖定著前方那片古老建築下的陰影。
“當然。”邁洛咧嘴一笑。
原計劃是把那些土著人逐一埋起來,再窺視其亡靈,把《螺湮城教本》的內容整理出來。
而現在,嗬嗬,他們可是集體被傳送到了某一個特殊時代的拉萊耶深處。
現在就連邁洛自己也分不清楚周圍是環境還是真實,在幾個深淵世界裡踏過之後的邁洛知道,真實與虛幻不過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妄下定論往往過於武斷,即使是他這樣的黯影舊日。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造成這一切的,必然是傳說中沉眠在拉萊耶宅邸深處的那位。
那位最古老、最強大的舊日支配者之一。
……
此時,拉萊耶城中那千奇百怪的建築中開始傳出一些耳熟的動靜——
&ng’nafyefhtagn!”
與先前土著人們誦唱的咒語發音完全一致。
翻譯過來便是“在拉萊耶的宅邸中,長眠的克蘇魯候汝入夢”……
而不同的是,土著人的誦唱聲線虔誠、卑微且悲慟,而此刻拉萊耶城中響起的,卻是相對更加高亢、莊嚴且肅穆的聲響,似乎進行著某種宣告、歌頌的儀式。
…
下一秒,大片的膚色蒼白的怪異生物就用那些古老建築的陰影中蔓延了出來。
它們似乎都是螺人。
不,曾經是螺人,現在它們已經擺脫了那口沉甸甸的螺殼的束縛,下半身雖然依舊是軟體組織但卻輕便靈活,甚至……
甚至可以通過甩動下半身,配合上肢進行跳躍!
顯然,邁洛他們剛才見到的那隻把自己扯成兩截的螺人應該是幼體。
而眼前的這些才是成年螺人。
它們誦唱著拉萊耶的咒語,從陰影中爬出。
令人感到惡寒的是,它們中有一部分頂著的是土著人的麵龐,正是不久之前那些被獵人斬下頭顱後消失的那些屍體……
…
“哈哈哈——”
突兀的尖銳笑聲突然從後方傳來。
是腫脹之女修道會的祭司何芳,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戲謔神色,一邊放聲大笑一邊朝著渡鴉的陣營說道:
“你們該不會真的把傳聞中的‘沉睡’理解為人類那種完全喪失意識的睡眠了吧?它是在海底陷入了沉睡沒錯,可那終究是最古老的生靈之一啊,也許軀殼睡了,但意誌永遠都是清醒的,你們這幫自詡學者的屠夫,該死、狂妄的東西,褻瀆了古母,又褻瀆海中的神明,是時候付出代價了渡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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