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算他能醒來,我也擔心他會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追捕者捉去,廢了這一身陰陽術。”
中年男人的壓力似乎極大,他在這地底的秘密神殿中坐了許久,仿佛在尋找心靈的慰藉。
最後,他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個他心中的聖地。
在臨行之際,他再次給神像上了一注大香,以表達對神靈的敬意和感激。
然而,在這個年代,除了“日蓮菩薩”和“地藏王菩薩”之外的信仰都是不合法規的。
一旦被發現,神社或廟宇的主人都會麵臨被處死的命運,神像也會被無情地砸碎。
因此,這個中年男人在供奉神像時顯得格外小心謹慎。
他深知每一株香都需要登記在冊,所以不敢給自己所信奉的神靈太多香火,以免被發現而招致災難。
他才剛剛從隱秘的出口走出,耳邊就傳來了神社外麵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不禁讓他心生警惕。
中年男人立刻加快步伐,走到門前,帶著些許緊張推開了門去查看外麵的情況。
當門緩緩打開,他看到一個身影站在門外,原來隻是一個少女,這讓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心中明白,武司修行陰陽術的事情雖然有些敏感,但說到底也不算太大的事情,
如果自己求情的話,至少不會危及到兒子的性命,最多不過是將修為廢去。
然而,如果青木神社內供奉著的除了日蓮神君之外的其他神像被發現,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可能自己和武司都會麵臨死亡的命運。
中年男人打量著門前的少女,隻見她清瘦而姣好的麵容透露出幾分溫柔與堅定。
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開口問道:“弓子,又來看武司了?”
少女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跟隨著中年人走進了庭院之中。
這位中年男人,名叫黑川一郎,是黑川武司的父親,同時也是這青木神社的主人。
在數千年前,他曾經是一位威名赫赫的少允五境),是東山道一帶備受尊敬的陰陽師。
然而,在靈狩令頒布之後,為了保護神社以及更有天賦的兒子黑川武司,他甘願前往天幕府,被削去了修為,隻留下了少屬(三境)的實力。
儘管如此,憑借著陰陽術凝成的少允寶身,他依然能夠再活個三五百年。
而這個名為夏目弓子的少女,則是黑川武司的未婚妻。
她的父親是昔日黑川一郎的故友,隻是不甘願被廢去修為,而隱匿了起來。
如今夏目弓子便是在青木神社臨近的村子居住,也時常來此看望黑川武司。
黑川武司距離收到引虛喚靈陣的回應,已經是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他的父親並不知曉這件事情,所以也不知道他昏迷的原因。
但是一郎看到武司身魂都無恙,也就覺得武司應該不是受到了什麼傷害。
或許是修行陰陽術時出現了偏差的後果。
二人在門前寒暄過後,便是一路沉默地走到了偏殿前。
一個月前,一郎就是在這裡發現了陷入昏迷中的武司。
出於修為儘失的無奈,他也隻能將兒子暫且安置在此處,等待武司蘇醒。
隻是他沒有想到,武司這一睡就是近乎一個月。
而且到了現在,也遲遲沒有蘇醒的征兆。
此時的黑川武司,躺在一張蘆葦席上,雙眼緊閉,眉頭卻是症結,加上拳頭緊握,似乎在做什麼噩夢。
少女輕輕地蹲了下來,伸出手來將武司的發絲扒到一側:
“哥哥,你可要快點醒過來啊……”
一郎歎過一口氣,也就帶上了門,走出了偏殿。
未有多久,他卻又聽見偏殿內傳出少女的驚呼。
一郎不由得心頭一緊,連忙朝著偏殿跑去。
……
謝缺感受著無比貧瘠的靈機,以及似無處不在的天威壓迫,從容不迫地睜開了眼。
頓時間,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清秀的少女臉頰。
見少年郎似是醒來,弓子不由一聲驚呼,顫聲問道:
“哥哥,你醒來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內,謝缺的記憶早已將原本屬於黑川武司的全部,都消化殆儘。
黑川武司的記憶,也自然就在其中。
謝缺緩緩坐起來身子,眸光好奇地打量四周,最終也將目光落在了少女身上:
“是啊,我醒來了。”
“我昏迷了多久,弓子你知道嗎?”
……
經曆了三日時間後,謝缺也終於算是將自己這具身體目前所處的形勢弄清楚了。
這具身軀的天賦還算不凡,二十多歲的年齡,就已經修成九劫。
在這瀛洲之中,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也正因此,其父親為了保護黑川武司,自己主動廢去修為。
隻是紙是包不住火的,瀛洲本身靈機貧瘠,想要修行必須排布陰陽陣圖,引來靈氣。
藏於深山之中修行的黑川武司,引來了一位五境靈狩衛的追捕。
不得已之下,他方才逃到父親的青木神社。
因為青木神社供奉了日蓮神君的緣故,基本上那些靈狩衛也不敢去主動搜尋,
加上黑川一郎曾主動去往天幕府自廢修為,所以也就導致武司逃過了一劫。
其後,便是武司偶然發現了引虛喚靈陣的陣圖和所需材料。
他本就因父親失去修為,而滿心怨恨。
如今自己遭受千裡追殺,自然也是把這股怨恨放大到了極致。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他便布置了引虛喚靈陣,想要引來外魔。
可沒想到的是,自己卻是被人鳩占鵲巢。
謝缺思慮著,自己這身實力實際上也算不得什麼。
在這東山道的鄉下,勉強能夠作威作福,但是一旦暴露,便是極有可能存在生命威脅。
所以自己不如主動出去,廢了修為,一心修行武道。
想到此,謝缺不由挑眉一笑。
武司?可真是個合適的名字。(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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