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這麼大的事,他們想不懷疑唐琬玉都難,你把唐琬玉安頓好沒有?”
“放心,唐琬玉已經死了,徐家想找唐琬玉的麻煩也隻能找到一具屍體。”
“哦~那明月現在在哪裡?”
“在地裡。”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麵意思咯!”
“你……我不想理你了!”
“行了,今天徐家算是被你這個老妖婆害慘了,出儘了風頭,還不快去找你那個姑母,讓她幫忙打包幾個菜,我可還沒吃東西呢!”
“把你吃成豬算了!”
“我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吃是不是就有點不禮貌了?”
“你……唉~你要吃什麼?說!”
“那個春卷多來點,我看著挺好吃的,還有那盤用什麼花炒的裡脊肉片,也打包一些……”
“……”
時間飛速流逝,眨眼間天色黯淡了下來。
徐家府邸,徐四海的書房中。
“家主!萬萬不可啊!此事皆因我而起,去武家的也應該是我,怎麼能由你去承擔!”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也總該需要有人去杠,老夫彆無所求,隻求我徐家春秋百代,屹立不倒,四海你就好好活著,等到鎮平上位,你可得好好教他該怎麼做好一位合格的家主才是,徐家的未來,不可少了你。”
“家主……”
“馬已經備好了,明天老夫就該上路了,你莫要讓老夫失望。”
“四海定不辜負家主期待!”
一陣風吹過,書房裡的燭火一閃一閃的,仿佛隨時要滅掉一般。
徐四海突然跪在地上,對著老者的背影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砰!
這一個響頭磕得極為響亮,而此聲過後,整個書房安靜地落針可聞。
保持著五體投地的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四海緩緩抬起頭,先前站在自己麵前的老者早已經帶著人離開了這裡,再也不見蹤影,仿佛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一樣。
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徐四海緩緩起身,臉上的悲傷以極快的速度變得陰冷起來。
隻見他緩緩走到刀架前,連吹了幾口氣熄滅了三盞燭火,伸手取下了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
“鄧全昌。”他嘴裡平靜地叫出一個人名,話音一落,在書房外麵,鄧全昌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拉拽著一樣,踉蹡著跑了進來。
“小……小人在……”
也不知道鄧全昌在此之前經曆了什麼,此刻的他,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裡衣,上麵滿是血跡,臉上更是有被人用烙鐵燙過的痕跡。
一進來,他顧不得問安,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不停得向徐四海磕著頭。
“主人!……主人!還請您放過我一家老小!此事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您……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好了!主人放過我的家人吧……他們都是無辜的!無辜的啊!求求你!求你了……”
徐四海一臉平靜,也沒有回應鄧全昌,隻是將劍從劍鞘中拔出,用毛巾慢慢擦拭著劍身。
在鄧全昌話說完大概過了半分鐘左右,徐四海終於開口了,疑惑地說了句:“明明是我讓你去殺武翰,怎麼最後變成唐琬玉了呢?”
“這……小人得知要殺武家人,一時間……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吃不好睡不好,結果就遇到了我那師妹……聽,聽她說她有法子,就把事情交給她來辦了,小的實在不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
“是啊,不知道,你把徐家害這麼慘,一句不知道就能了結了?”
“主人繞……”
徐四海眼中閃過洶湧的殺意,話音落下的霎那間,轉身一劍斜劈而出!
劍光一下照亮了鄧全昌的雙眸,他的臉色快速變得驚恐起來,剛要開口乞命,但僅僅才說出三個字,鋒利的劍刃在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刻,又猛地停了下來。
“主……主人……”
這一下,鄧全昌全身的力氣好似被人全部抽光了一般,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虛脫了。
剛剛徐四海一劍劈過來的時候,他真的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徐四海眼神陰冷的看著他,將長劍緩緩收入劍鞘之中,目光看向書房外,喊道:“來人。”
“什麼事,老爺?”
“派人去一趟北堂,把唐琬玉給我叫來。”
“是!老爺1”
門外的護衛點點頭,聽完徐四海的吩咐後乾脆利落的轉身便離開了。
之後書房再次陷入寂靜,徐四海坐在了座椅上,靜靜等待著,鄧全昌心裡忐忑不安,不敢出聲向徐四海詢問什麼,隻能跟著對方一起等,但是等待的過程中,冷汗不斷從他額頭上冒出。
大概過去一個時辰後,鄧全昌就好像在水裡泡過一樣,上半身的衣服濕透了,頭發也是濕漉漉的,同時,門外也終於傳來徐家護衛的聲音。
“老爺,北堂坐館已經帶來了。”
“進來吧。”徐四海看了一眼,平靜地說道,不過等到門外的護衛進來後,他的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
兩個護衛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押著唐琬玉進來,而是一前一後的抬著一副擔架進入書房之中。
擔架上躺著一個人,蓋著一層白布,早已經沒有了生機。
“這是……?”
“回老爺,這便是唐琬玉,屬下去到北堂時,才得知人已經死了,這是剛剛屬下讓人從地裡挖出來的。”
聽到護衛的話,徐四海起身大步朝這邊走了過來,到擔架前一把掀開白布。
隻見唐琬玉安安靜靜地躺在擔架上,臉色慘白慘白的沒有一丁點血色,衣服上沾著泥土,護衛沒有說假話,的確是剛從地裡刨出來的。
掀開眼皮看了看,她的瞳孔完全渙散,一雙眸子混濁不堪,呈半透明的雲霧狀。
看樣子已經死了超過十二個時辰了。
此外,唐琬玉看著不像是自殺,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甚至淤青,皮膚光滑細膩。
呼~
深吸了一下,徐四海好像察覺到什麼,目光向下落去,放在了唐琬玉的一側耳朵前。
隻見他隨後伸手在唐琬玉屍體的耳垂上刮了刮,之後又把手指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下一秒隻見他眉頭皺起。
唐琬玉屍體上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陰冷氣息,很稀薄,但被他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