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雨點打濕了剛買的布料和棉花,棉花若是濕了。就不暖和了,木槿把棉花放在自己的懷裡摟著,怕沾了水。
等到家的時候,木槿的頭發已經是濕漉漉的,幸好懷裡的棉花還是好好的,隻是布料有一點點的濕潤。
看到兒子和女兒都成落湯雞似的,張氏心疼地說:“木槿,快用帕子擦一擦頭發,趕緊去把衣服換了。”
“娘給你們熬了薑湯,換好衣服後都喝一碗,彆得了風寒。”張氏催促木槿去換衣服。
換好衣服,木槿又被抓著硬灌了一碗薑湯,本來張氏還要讓她喝一碗,她好說歹說,再三保證才被逃過了。
回了家,換了衣服,喝了薑湯,木槿把籃子裡的肉拿出來擺了一堆,看得張氏差點兒暈了過去。
張氏眼神一直朝花大郎看,可惜花大郎的目光一直都在肉上,都沒摞開過。
這得花多少錢呀,心痛!
“怎麼又買了這麼多肉?家裡不是還有嗎?”張氏還是沒憋住,忍不住問道。
木槿笑著說:“買來當然是吃的了,家裡的肉我有安排,這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去鎮上,多買點肉放著。”
“現在天氣冷,肉多放兩天也不會壞,不過今天買得確是多了些,晚上我用鹽抹一抹,就能放很長一段時間了。”木槿也怕浪費東西,已經想好了法子。
聽木槿這麼說,張氏想說的怕壞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裡。
棉花和布料,木槿直接交給了張氏,這些東西她是一點兒也不會,正好交給張氏。
看到一堆肉的時候,張氏是肉疼,看到還有這麼多棉花,整整兩匹布料的時候,她就不是肉疼而是心痛了。
那可是整整兩匹布呀,長這麼大,她都沒見過這麼多的布,這怕是得用好幾年,大郎的兒子出生都還可以用,看這細細的棉布,小孩兒用最合適了。
雖然心痛,張氏也欣喜地收起布料說:“這怕是花了不少錢吧,不過布料不會壞,這棉布又密又細,真好,娘好好放著,等大郎生了兒子,正好給我孫子做衣裳。”
木槿目瞪口呆的看著張氏,什麼?給一家大哥兒子做衣服。
大哥連對象的影兒都沒有,還兒子,那得猴年馬月去了。
不行,布料買回來,是為了自己不穿乞丐裝,不是為了當傳家寶。
“娘,您大孫子的布料以後再買,這布料是給咱們做衣裳的。”木槿忍著笑說道。
“今兒我和大哥去鎮上賣山藥,人家一開門就把我們轟走了,您知道是為何嗎?”木槿繼續說道。
張氏急著問:“怎麼就被趕走呢?那些人也太可惡了。”
“娘,人家以為我和大哥是叫花子要飯,您看看我們這衣服,左一個補丁,右一個補丁,除了比乞丐裝乾淨,沒有彆的區彆。”木槿扯著衣裳嫌棄的說道。
要不是沒有衣服穿,她才不會穿這樣的衣服出門兒到處溜達。
“對啊,娘,我們進雜貨鋪人家都得盯著我們看,怕我們偷東西。”花大郎補充道。
想到之前進一家雜貨鋪,那小夥計寸步不停得跟在自己身後,他還覺得小夥計服務挺好,聽妹妹說了才知道人家是怕他偷東西。
兒子女兒都說要新衣服,張氏隻能硬著頭皮忍著心痛答應道:“好好好,娘就給你們做新衣服,做一件暖和的棉衣,這個冬天就不怕冷了。”
怕張氏自家不做,木槿叮囑道:“咱們都要做,娘也要做,以前的棉衣又硬又板結,要都已經不暖和了。”
閨女兒想著自己,張氏心裡比喝了蜜還甜,剛想說自己不用做,看到女兒不容拒絕的神情,張氏笑著答應:“好,娘做。這麼多年沒有穿過新棉衣,娘今年也穿穿新棉衣有多暖和。”
既然決定都要做棉衣,張氏就把布料和棉花放在她的嫁妝箱子裡,那還是她唯一剩下的一個嫁妝箱子。
拿完所有的肉,籃子裡躺著一包不起眼地紙包,木槿寶貝地拿起來,這可是這個冬天的菜呀,她可不想天天白菜蘿卜。
“木槿,你手裡拿的啥玩意兒呀,咋那麼寶貝?”張氏好奇地問道。
想到過段時間就能吃上香菜,木槿歡喜地說:“娘,也沒什麼,就是在雜貨鋪買的一些菜種子。”
“菜種子?家裡不是有去年留的種嗎?而且地裡已經種上了,過不了多久就能吃了。”一聽是菜種,張氏更不懂木槿的意思了。
看張氏皺著的眉,木槿連忙解釋道:“整個冬天除了白菜就是蘿卜,我想著去雜貨鋪碰碰運氣,有沒有新鮮種子,果真遇上了,今年冬天咱們可以換換口味了,而且買一次菜種,以後可得用多少年呀!”
一聽是這個理,買一次就可以用一輩子,還挺劃算的,而且她吃了這麼多年的蘿卜白菜,也的確是吃膩了。
“大哥,你明天有空的時候,把咱們院子裡的菜地挖一挖,咱們趁著天兒還不冷,抓緊時間把菜種下去。”種菜的事情就交給身強體壯的人去做吧,她就負責指揮就行了。
惦記著晚上吃肉的花大郎,被木槿一喊,嚇了一跳,拍著心口說:“小妹,人嚇人嚇死人呀,你先給我提個醒嘛,不過,種菜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看見花大郎那一臉後怕的模樣,木槿捂著嘴笑道:“行,那我和娘還有小石頭就等著吃大哥種的菜了。”
花大郎的模樣實在好笑,小石頭笑得在炕上打滾兒。看著小兒子和大女兒的笑臉,張氏也跟著笑起來。
一陣歡笑聲中,不合時宜的一聲聲“咕嚕咕嚕”聲傳來。
“哦喲,是誰的小肚子在打鼓了呀?”木槿假裝不知是誰的問。
石頭這段時間活潑了不少,看娘和阿姐都看著他笑,他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是大哥的小肚子在叫,娘,阿姐,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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