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悚然而驚,沉聲道:“你說得不錯,這確實不像是祭祀該有的樣子。”
商大奶奶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有老嫗在,又不敢發作,忙辯解道:“我們商家堡的祭祀自然跟彆的祭祀不一樣,我們的祭祀不是為了替族人祈福,也不作法庇佑族人,而是鎮壓祭壇中的怨靈之氣。因此,我們如此做,不過是鎮守祭壇的形式所需罷了。誠然,為了鎮壓血池中的怨靈之氣,這神龕確實需要部分浸泡在血池之中。此時吊上去,是因為長老要進來的緣故,祭祀忌見生人,所以才暫時懸吊其上。”
李坤又是一聲冷哼道:“就算如此,那祭祀怎麼看上去萎靡不振,恰似昏睡一般?哪裡有半點祭祀該有的莊嚴之態?”
商大奶奶忙又辯解道:“想是祭祀累了,在打盹呢。”
李坤立刻譏諷道:“可商堡主剛才明明說祭祀不高興了。你們祭祀還真是特彆,一不高興就打盹。”
“你——”
商大奶奶自知難以自圓其說,竟而噎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李坤這一通言說,顯然已經完全勾起老嫗的疑心了。
老嫗遂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李坤,竟而問道:“小子,你的意思是,我們之所以查不到南蝶衣的殘魂,竟是跟這詭異的祭祀有關?”
李坤坦然道:“有沒有關係,我並不能肯定。但是,這祭祀定然是有古怪,不可不查。”
老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隨即轉向商大奶奶,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商堡主,我覺得這小子說得也不無道理。反正我們都進來了,這祭祀也已經打攪了。既然如此,也不差這最後一步。不如讓老身跟這祭祀見上一麵。如此一來,也可徹底解了老身心裡的疑惑,你們商家堡也因此徹底洗脫了自己的嫌疑。”
商大奶奶終於忍無可忍,冷冷地看著老嫗,說道:“尊駕這是在對我商家堡步步進逼啊。”
老嫗竟而冷笑道:“商堡主要這麼想,老身也沒辦法。總之,今天這祭祀,老身一定要見上一見。”
商大奶奶冷冷地說道:“如果老身不讓你見呢?”
老嫗將臉一沉,說道:“隻怕由不得你。”
老嫗說著,將手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戳,頓時一串骷髏頭冒了出來,直撲商大奶奶而去。
商大奶奶竟然不退不避,而是原地站定,待骷髏頭撲到跟前時,才舉起拐杖,頂住骷髏頭。那骷髏頭竟然被她的拐杖頂住了,無法靠近。
老嫗臉色微微一變。
商大奶奶凜然道:“這祭壇是我商家堡陣法的原力場,隻要在這祭壇之中,無須三老聯手,老身一人就能使用陣法,提升戰力。雖然尊駕修為遠比老身高,但有陣法相助,老人已不懼你。如果三老再聯手的話,尊駕確定能討得了好嗎?”
老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嘿嘿一聲怪笑,說道:“是嗎?那老身倒要看看你這天煞血魔陣究竟有多厲害。”
老嫗說著,將手中拐杖往地上又是一戳,更多的骷髏頭立刻暴湧而出。
商大奶奶終於抵擋不住,抵住骷髏頭的拐杖開始微微搖晃起來。
老嫗冷哼一聲,又要再度加大力度。
商大奶奶忙叫道:“尊駕當真要拚命麼?”
老嫗冷冷地說道:“老身此行不遠萬裡之苦,皆是為查明我族罪人南蝶衣的下落。豈能半途而廢?”
商大奶奶連忙說道:“尊駕難道就如此相信這小子?寧願被他挑撥利用,跟我商家堡拚個兩敗俱傷?”
老嫗說道:“這小子有挑撥之意,老身豈會不知?但是,老身也確實覺得商堡主行止詭異,自然要徹查清楚才會心安。”
商大奶奶竟而歎道:“尊駕明知其用心,竟甘願為他所用,真是糊塗!可老身不想被他利用。”
老嫗立刻問道:“那商堡主意欲何為?”
商大奶奶忙說道:“如果尊駕一定要見我們的祭祀,也不是不可以。”
老嫗聽商大奶奶似有鬆口之意,便暫時放棄了增加攻擊力的打算,問道:“商堡主又有什麼要求?”
商大奶奶陰狠地說道:“一切皆因這小子而起,老身恨死他了。他不是咬定祭祀跟南蝶衣有關嗎?既然如此,那他是否應該為自己的判斷負責呢?”
李坤見雙方已經交上手了,本以為大戰就此不可避免了,並做好了見機行事的準備。誰知,商大奶奶竟然又妥協了,而且還把目標直接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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