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南杏落心裡九轉十八彎地想到了多久之前的事情,謝槿奚都是一概不知的。
謝槿奚隻知道自己很奇怪。
南杏落的這句話說出口,怎麼看都有幾分大逆不道。
誰家好人對自己的大師兄說“我所求是你”這種話啊?
雖然他倆確實是心意相通也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吧……但南杏落是不是有點太,太耿直了?
這種話他到底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地就說出口的?
而且謝槿奚總覺得這話耳熟得很,以至於心裡煩擾的那些憂慮不一會兒就散了個乾淨。
他心裡不轉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了,心聲就再也掩蓋不住,叫南杏落聽了個一清二楚。
「不是,他現在怎麼這麼厚臉皮啊?擱哪學的這些話,小嘴一張嗶哩吧啦地就是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尋思我也沒教過他這種東西啊,這要柳長歸知道還得了?」
「不行不行,得叫他把這張嘴閉好了,彆見誰都捅咕一下,這說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從小就把他帶壞了。」
南杏落圈住他脖頸的胳膊就又緊了緊,毛茸茸的腦袋抵在旁邊,貼著耳朵說話。
“大師兄,你在想誰?”
謝槿奚渾身一抖,條件反射地就要往後靠,可後麵偏偏是南杏落擋住了他撤退的所有後路,一點空餘的邊界都沒給他留,這回是真讓南杏落嚴嚴實實抱了個滿懷。
他抽空伸手撐了下扶手,眼前仍然是一片黑。
“沒想誰,你先鬆手,一會兒把你帶倒了。”
“我不信。”
代替手掌蒙上來的變成了一段衣綢,柔軟的布料堆積,讓衣服上醃入味的香氣沉下來。
謝槿奚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他歎聲氣。
“彆拿我腰帶啊,一會兒還怎麼出門見人,又要被他們笑話了。”
擁在他後麵的人往前湊了湊,隔著衣帶都能感受到炙熱的目光是如何描摹過他的雙眼。
“誰敢笑話你?我讓小樓春去。”
房間內便傳來幾聲極輕的嗡嗡震鳴,謝槿奚知道他是在說笑,卻還是仰著頭蹭蹭他貼過來的耳廓,南杏落沒箍著他的手,他自己也懶得動。
“這時候你還讓小樓春看著?我都沒帶著鵲知風。”
南杏落沒吭聲,房間裡的震鳴聲卻消失了,牆邊的窗戶快速地掀開一點縫隙,是小樓春自己把自己扔了出去。
謝槿奚笑了笑,拍拍他環上來的胳膊。
“你方才叫聞師兄進來做什麼?”
謝槿奚更樂了,哪怕房間昏暗,布料遮掩,還是能看出他掩不住愉悅笑意的雙眼。
他腳下一點,牽動椅子帶著他整個人轉了個圈,現在便正對著南杏落,好整以暇地望過去。
“你還吃他的醋啊?”
南杏落倚在他膝頭,清淩淩的目光抬起來,哪怕在這種事上,回答的語氣也絲毫聽不出來任何虧心。
“對。”
他這麼坦然,倒讓謝槿奚不知道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