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雙,可能出事了。
偷渡方式雖然變了,需要消耗更多時間,且白天是藏在山窩窩裡麵,信號確實會沒有,但隻要到了晚上就會繼續走。
翻山越嶺,爬到高的地方,有了信號,我們發的消息自然就會彈出來。
我們四個人都發了不少消息,大雙看到後知道我們很擔心,肯定會回應一句讓我們安心。
但從說偷渡開始後沒多久,就誰也沒收到他消息,哪怕是簡單的一個字。
其次,蛇頭是偷渡最重要的一個人員。
蛇頭需要隨時了解人到什麼地方,然後提前安排車去接,否則翻山越嶺到這邊來的人,會因為沒人接根本不知要朝什麼地方走。
大雙失聯,蛇頭也失聯,加上從偷渡開始到現在,這都兩個白天和兩個晚上,按理說差不多是到這邊了。
如果到了這邊,那大雙不可能不回消息。
即便蛇頭沒聯係上,無法派車去接,猴子也肯定會想辦法問清楚大概位置,從碼頭這邊弄車去接。
然而,這些都沒發生。
越想,心頭感覺越不好。
“不會是半路上被堵了吧?”
胖子忽然插話說“昨晚在魚廳,遇到一個其他公司的,他說現在過來也查得很嚴,他朋友前幾天偷渡,直接就被半路給抓了!”
“他還說,現在偷渡過來被抓到,處罰方式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就是拉回去關一晚上第二天罰款放人,三年內不許到邊境線上來,現在是直接送看守所,偷越國邊境罪,半年起步。”
胖子這不提還好,一提我們就都有些坐不住了。
本來就因為聯係不上大雙,有想他是不是偷渡的路上被邊防武警發現,直接抓回去了,但心懷希望,這想法隻是一閃而過。
胖子一句話將情況點明,還說了發生在其餘人身上的事,促使我們都有些控製不住地開始朝這方麵去想,越想越覺得大概是這樣。
“現在……”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阿龍怒狠狠盯著還要繼續說的胖子,大概覺得他這樣做有些影響軍心。
胖子滿臉不情願地翻了個白眼,倒也沒再繼續說。
大家都沒說話,現場氣氛一時間說不出的凝重。
其實我們心頭都很明白,大雙要真是偷渡路上被堵,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偷渡路上被武警抓到,直接送看守所,信息錄入,先前打電話讓大雙去配合的警察就會查到。
一看他是偷渡路上被抓到,基本可以確定他是要逃避,肯定會過來版納這邊將其給帶回去審問調查。
這情況,就妥妥地變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來,乖乖聽從對方要求去配合調查,即便真被查出點什麼,按照那律師的說法,因是電話聯係主動投案,可以算是自首,能減輕處罰。
甚至說,主動過去配合調查,事情不嚴重,即便最終要處罰,前期也是給個取保放回來。
但這一跑,情節就變得更為嚴重,要加重處罰,原本想給取保也不會再給。
“不會的,一定是還在山裡,手機沒電了!”
“等他出了山,給手機充上電就能聯係上!”
小雙明顯難以麵對當前已經很明顯的情況,自己安慰自己。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起身就走到不遠處獨自抽煙。
又等待一天,到晚上依舊還是沒任何消息。
這時候,是真的坐不住了。
然而,更讓人煎熬折磨的是有力無處使。
要說能聯係到相關的人,好歹還能弄清楚人到底是還在山裡,還是說真被半路抓了,心頭多少還能有個底。
這種啥情況都搞不清,想找人又不知道找誰的情況,又急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