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騰回到家裡的時候,又已是深夜了。
鄭惟桐依舊盤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似乎從未挪動。王騰走進門,他照例和王騰打著招呼。
“哎,你額頭怎麼了,受傷了?”
王騰心神一顫,眼神微微閃躲“不小心磕的。”但是腳上步子快了幾分,不想在這裡與鄭惟桐多說,徑直往二樓走去。
在他走到樓梯處時,鄭惟桐大聲叫住了他“喂。”
王騰愣在那裡——難不成被他看出破綻了?不應該啊,我沒有沾血的。他皺起眉頭轉過身來,擠出一個笑容問道“怎麼了?”
但是王騰的心中,此時升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鄭惟桐說道“我今天聽你媳婦說你們要去hz,帶上我吧。”
王騰的眉頭這才舒展下來,白了一眼鄭惟桐道“我們一家子出去,你湊什麼熱鬨,再說了我可沒有買你的票。”
剛才有一瞬,他竟然想殺了鄭惟桐!他擔心是被鄭惟桐看出了什麼。即使現在都為自己的可怕想法感到心驚肉跳。眉頭舒展下來,也是代表了對於自己的秘密沒被發現和無需再造殺孽的慶幸。
鄭惟桐“我已經買好了。”
他來這裡是有任務的,目的是護著王騰以及他的家人,但是其中是否有著監視的意味,他自己也不得而知,但是他不可能讓王騰帶著一家人都走了,這樣他沒法交代。在他上稟這個消息的時候,上麵的意思是讓他跟著,連票都是上麵動用權限得來的。
“行吧行吧,你愛去就去。”王騰也不再做理會,轉身就上樓去了。
衝著在二樓樓梯處潛伏的士兵點了點頭,王騰又是一陣慶幸。如果殺掉鄭惟桐,這些士兵也必須殺了,那到時候肯定要出大事,還好自己藏得深,沒有被發現、
而一樓,鄭惟桐看著王騰離去的背影,目露疑惑“磕的麼,大宗師也會磕破腦袋?”
回到房間的時候,徐夢然正在念著童話故事,王騰覺得很是無趣,但她說這是給肚子裡的小寶寶講的,王騰也沒有辦法。
洗完澡之後,吹乾了頭發,王騰這才走上床去,摸著徐夢然肚子。此時徐夢然已經懷孕了將近三個月了,腹部有了微微隆起。
徐夢然一隻手拿著書,另外一隻手順勢搭在王騰的手上說道“你看吧,你兒子還是很有活力的。”
的確,王騰能夠感覺到小生命的頑皮“你怎麼知道是兒子不是女兒呢?”
“這麼頑皮,一定是男孩子啦。”徐夢然轉過頭來看著王騰笑著說道。但是她很快也發現了王騰額頭上的痂,伸手摸了上去。
“這是怎麼了。”
王騰下意識閃躲,將徐夢然的手按了下來“沒,沒事,不小心磕的。”
徐夢然“你吖,可不要光顧著忙工作呢。”
她還沒有正式踏入修煉一途,不知修煉的玄妙,心中自然也不會產生如同鄭惟桐那般的疑問。
王騰“好好,我答應你。對了,你行李收拾好了嗎,這次我們可要出去好幾天。”
徐夢然“收拾好了咯,我還委托鄭先生開車帶我出去買了比基尼,到時候穿給你看。”
“說起來,那我也得準備換洗的衣服才行”
“知道你忙,你老婆都給你準備好了。真羨慕你有這麼好的老婆~”
“哎呀,老婆最好了,老婆親親~”
嘻嘻玩鬨,這是獨屬新婚夫妻的情調。
夜深安眠,歲月荏苒,初秋漸遠、深秋將至,難聽夏蟬鳴。路上的行人也少了,來往的車輛也不多,夜是如此安靜。
徐夢然的嘴角噙著笑,洋溢著幸福;但是此刻的王騰卻在心跳加速,眉頭緊皺。
他做夢了,夢見他回到了之前的山林。夢見那白衣老翁化作一隻厲鬼,伸出手向他抓來。王騰心神皆震,隻因那老翁並非老翁,而是一團血肉與碎骨交融的碎肉——那是王騰的傑作。
他來索命了!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手也不是手,而是由碎肉和斷成一截一截的骨頭組合起來的,類似於手的東西。
王騰的額頭有汗珠滲出,後背更是濕成一片。
“你為什麼要殺我,你為什麼要殺我!”
王騰被碎肉鉗製住,渾身上下提不起一絲力氣,他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他想反抗,可是隻是個普通人,拿什麼反抗,拿什麼應對厲鬼索命?
不,不對!
“我不是普通人,你也不是。是你要對我下殺手的,我隻是為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