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裡的人誰也不許走。”
我剛走到管委會大樓,就聽見門口傳來了一聲怒吼,隻見一群黑西裝打扮的人層層疊疊圍住了管委會大樓,堵在門前不讓人進出。
管委會一眾著急辦事的職員正在和他們對峙,看起來兩邊僵持的時間有點長了,都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我心裡大致猜得出這群黑西裝什麼來頭,隻是真的不想摻和進去。這些破事留給李淳一和馬瀟頭疼去吧。
就在我想溜回宿舍再睡會兒的時候,樓上窗戶開了,馬瀟探頭出來大喊一聲,叫住了我。
“鐘梁,就等你了,趕緊上來。”
要不要這麼湊巧,馬部長您是守在窗戶邊就等我出現呢。
我長歎一口,該來的躲不過,擠過人群便往樓上走去,心裡又反複練習了一遍準備好的內容。
馬瀟是在後勤部的一間會議室裡叫住的我。
我推門進去,看見這間偌大的會議室被一張長桌分作兩邊。
李淳一、馬瀟還有鄧琛領了一些人坐在內側,吳妄和陸悠悠也在。
外側則是坐了一排臉色陰沉,看著就來者不善的人。
“小鐘來啦,正準備讓人去喊你呢,坐。”
說話的是鄧琛,行政部的老大,慈眉善目的樣子,我心裡管委會裡論氣質第一人。
“哎,各位領導好。”
我不敢造次,挨著陸悠悠坐在了牆角。
“鄧部長,這樣人都到齊了吧,那就說說唄,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麵一個看著四五十歲的光頭開了口,這人滿臉橫肉,手裡盤著一串手撚珠,一臉等得不耐煩的表情。
聽見這話,我馬上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對麵就是鐘家的人,為了鐘秀、鐘凱的死上門興師問罪來了。
不過,鐘家不是全真道祖師爺鐘離權的後人嘛,這人怎麼又剃了光頭,又玩起了手撚珠,主打的就是個離經叛道是吧。
“好說,鐘梁,把你們知道的情況,一字不落的和鐘海大師說說。”
鄧琛接過話茬,命令我道。
我這才知道,原來對麵的大光頭叫鐘海,是鐘家主持對外聯絡事務的負責人,按地位來說,算是鐘家的核心管理層之一;按輩分來說,算是鐘秀和鐘凱的伯伯。
鐘海順著鄧琛的目光看了一眼我,我此時頭皮有些發麻。
昨天說好的這事由李淳一和馬瀟出麵來說,咋又落在我頭上了呢。
還好後來我們,包括陸悠悠、吳妄,都統一過口徑,不然今天這關真過不去了。
我定了定神,把準備好的說辭搬了出來。
強調了一遍鐘凱是因為輕敵被高飛殺害的,而鐘秀是因為報仇心切,一時大意才被高飛反殺的。
同時,按照事前和李淳一、馬瀟議定的那樣,我把楊超那夥人也說了出來,特彆點明了高飛和楊超那夥人是團夥作案。
這招叫禍水東引,讓鐘家一起去查高飛和楊超他們。
鐘海在我說話的過程中一直閉目沉思,手裡不斷地把玩著撚珠,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待我說完,他才睜開眼睛,皺著濃眉掃視了我一圈。
“小同誌也姓鐘,八百年前是本家。”
我已經做好了承受鐘海追問的準備,沒想到他來了這麼一句,隻能點頭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