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就暫時交給警方來做,陸仁準備從其他方麵入手。
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找到凶器上麵。就這些擅動屍體,沒有一點常識的人,不能指望他們能做到互相監督。
從案發到警方到達現場,這中間有一個小時。凶手很有可能在這個一個小時之內,藏好凶器並清除上麵的指紋。
屆時就算找到凶器,也無法指認誰是凶手。
陸仁走出小木屋,來到了三人所說的,發現死者的地方。
被警方所保護起來的這一片土地上,確實能看見泥土裡有大量暗紅色血跡。
從這個地方順著一直看向小木屋的門口,依稀能辨彆出一條由血液彙成的紅色血路。
不過由於兩個牛郎擅動了屍體,所以目前並不清楚這條血路的真正成因。
目前來看有兩種可能。
一、兩個牛郎在往回搬運屍體的過程中所流的血,彙成了這條血路。
二、在牛郎搬運屍體前,地上就已經存在有一條血路。那是死者捂著被割破的脖子,一路跑到案發現場所留下的血跡。
他們後來的舉動隻是讓本就存在的血路,痕跡變得更深。
隻要搞清楚這個,就能確定凶手的具體作案地點。究竟是玄關靠近門口的位置,還是就是發現屍體的案發地點。
問題在於,在詢問的過程中,井上倫宏並不清楚,他們在搬運屍體之前,地上是否有血跡。
那會下著大雨,天又很暗,根本沒注意地上的情況。
至於香原風雅則是完全不配合,警方一靠近,他就開始呲牙,和條得了狂犬病的瘋狗一樣。
陸仁蹲在地上研究了片刻,還是決定會一會這條瘋狗。
他不願意配合,想來應該會有人願意讓他配合。
陸仁掏出井上倫宏先前給的名片,掏出手機撥通了報社電話。
“幫我查一tub這家店,看看這家店的老板是誰,我有事找他。”
“好的。”
片刻之後,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
陸仁一接通,耳邊就立即傳來一大段肉麻至極的恭維。
tub的老板現在很慌,在得知陸仁有事找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蒙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又是在哪裡得罪了這位煞星。
目前整個日本歌舞伎町有二百多家牛郎店,他家隻不過是混跡在其中,極為不起眼的一家小店。
這種級彆都不需要陸仁專門寫稿子對付他,隨便找點官麵上的人說幾句話,三天兩頭去查他家店。
今天查衛生、明天查消防、後天查未成年。這沒個幾天功夫,他家就絕對乾不下去了。
不明真相又慌的不行的店老板,按照指示撥通陸仁電話,接著就開始用儘畢生所學,不斷恭維陸仁。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行了,你閉嘴,聽我說。”
陸仁把今天這個事大致和老板說了一下,並告訴這位老板,你手下的那個名為香原風雅的員工現在據不配合調查,這讓警方很難辦,讓他也很難辦。
了解了具體情況後,店老板鬆了一口氣,信誓旦旦保證這件事就交給他來處理。
陸仁這邊通話剛一結束,香原風雅的手機緊接著就響了起來。
他接通聽了沒兩句,臉色就變得無比蒼白。
沒一會的功夫,他就收起手機,低眉順眼的走到陸仁身邊。
陸仁也沒有拿話揶揄他,掏出小本本公事公辦道:“姓名,年齡,職業。”
“香原風雅,28歲,職業是……”
“聽不懂我的意思?我要的是你的本名,你拿藝名來糊弄我?還是你覺得我會查不到你的具體資料?”
彆的不說,牛郎店的老板那肯定就有香原風雅的具體資料。
見無法蒙混過關,香原風雅神情又暗淡了幾分,老實道:“本名田中祥太。”
田中?
陸仁翻了下小本本,發現那位老婆婆,也就是這家小木屋的屋主人,也姓田中,名字叫田中伊和江。
陸仁並不覺得這會是一個簡單的巧合。
“你和屋主人田中伊和江是什麼關係?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任何的謊話。這會影響我接下來對你的判斷。”
“或者你也可以試一試,看看你從現在工作的這家店離職後,其他店敢不敢接納你。”
香原風雅,哦不,田中祥太的臉色愈發蒼白。
他知道眼前這人沒有在和他開玩笑。得罪這人會有什麼後果,他的老板已經和他說的再清楚不過。
他先前隻是依舊心存僥幸。
“那位婆婆是我的奶奶。”
“哦,所以你並不是迷路,而是故意把車子開到這裡,目的就是為了見一見奶奶。”
田中祥太點頭。
“那你為什麼要嘗試著向我隱瞞這一點?”陸仁繼續問道。
“因為我整了容,奶奶她並沒有認出我。而且我也不想讓她知道我現在在當牛郎,她一直以為我在東京當廚師。我不想讓她失望。”
陸仁記下了這一消息,同時解開了先前的疑惑。
那就是為什麼老婆婆要對死者大庭茜惡語相向。
田中祥太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但那位老婆婆其實第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孫子。
所以她的態度才會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很惡劣,特彆是聽到大庭茜打算和自己孫子一起睡覺時,才愈發大發雷霆,橫加乾涉。
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不過陸仁並沒有向田中祥太解釋這一點,就讓他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吧。
見話已經說到這份上,田中也不再繼續藏著掖著,“我不接受警方的詢問也是因為如此。詢問肯定要寫自己的真實姓名的,我不想讓我奶奶知道這一點。但人真不是我殺的,我發誓。”
具體是不是,那得調查之後才知道。
陸仁沒有對此作出任何回應,重新把話題引回到案件本身。
“根據井上倫宏,也就是藝名為安達賴人的證詞來看,他是聽見了屋外傳來一陣尖叫聲,所以趕忙跑出去查看。因為他那會正好下樓上廁所,所以是第一個跑出去的。”
“那案發當時,你在哪裡?又在做些什麼?當時的具體情況又是如何。”
“我也聽到了那一聲尖叫,確實是從屋外傳來的。我當時正在睡覺,聞聲就穿好衣服,趕忙下樓衝了出去。那會安達他確實已經站在了大雨之中,懷中抱著大庭茜小姐。”
“嗯。是誰提出的搬運遺體?”
“是我。我當時覺得她可能還有救,就和安達一起把她抱了回去。”
“你在抱她回去之前,有沒有注意過地麵情況?”
“路麵情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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