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綏娘剛剛被杜曼雅喚進去時,便有一道茶盞從上而下砸到了她麵前。
還好她側了一下身子。
不然這滾燙的茶水瞬間便能毀了她的麵容。
“賤婢!跪下。”
杜曼雅端坐在上麵,看見她避開了茶盞,氣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原本溫婉若水的臉龐上寫滿了厭惡,看向她的眼神似是要將她千刀萬剮。
一旁的含柳幸災樂禍的開口:
“還不趕緊跪下。你這個賤蹄子,竟然還背主做出這件事,活該拉出去沉塘。”
綏娘一臉迷茫的搖搖頭:
“奴婢不知錯在何處,還請小姐息怒。”
杜曼雅聽聞更是生氣,這次是直接抓起一旁的糕點丟過來。
綏娘沒有躲閃,被砸的滿身都是,很是狼狽。
含柳又開口:
“你還敢大著膽子說自己不知道錯在何處?當著小姐的麵勾引姑爺也就算了,昨夜還偷偷出去私會,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她說完就示意身後的小丫鬟拿出來一件外衫。
正是昨夜的那件大氅。
綏娘露出驚恐的眼神,慌張道:“你,你們為何搜我的屋子……”
這姿態落在杜曼雅眼裡。
更是佐證了她跟魏與安已經有了收尾。
起初她聽到含柳告密這件事。
是不信的。
魏與安跟自己青梅竹馬,琴瑟和鳴,在一眾大家閨秀裡最終選擇了求娶自己,又怎麼會看上一個粗鄙伺候人的丫鬟。
可隨後她派去的人真的從含綏的屋子裡搜出了一件黑羽大氅。
那用料,用繡工,不是一般人家用得上。
這後院的男主子,也就魏國公府大少爺魏與安。
不是他的,又能是誰!
再加上前幾日他還時不時提起要自己身邊這個丫頭,杜曼雅為了自己爹爹的事情強忍著應下,已覺得是吞了蒼蠅般難受。
如今知道他們早已經勾搭上,更是憤怒的無可言狀。
“不用廢話,拉出去打。”
“是。”
兩個五大三粗的嬤嬤得了命令,上前來就要抓住綏娘。
“小姐,小姐,奴婢跟姑爺真的是清白的,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呀。”
她忍不住喊出聲,眼眶泛紅,一臉委屈。
杜曼雅聽了冷嗤了一聲。
“你說你沒有勾搭與安,那麼這一件大氅又是何人的?”
“這……這……”
綏娘結結巴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含柳見她這個樣子,更加篤定就是跟姑爺有了私情,如今被自己戳破害怕被罰,才扯謊了。
衝著杜曼雅煽風點火道:
“小姐,如今物證齊全,含綏這個小蹄子還敢扯謊!趕緊拉下去,幾十個板子下來就什麼都說了。”
“嗯。”
杜曼雅扶著額,神情疲憊的衝著兩個嬤嬤揮揮手。
她不在意這個丫鬟何時跟自己的夫君有首尾,何時勾搭上的。
現在,隻想要狠狠地打她板子消氣。
若是打得狠了,人沒了,那也怪不得她。
就算是如今魏與安來了,她也依舊占理。
畢竟自己可是都答應了要替他納丫鬟做小,是他自己忍不住提前下手,這可算是把她正妻的麵子丟在地上碾壓。
外間傳來打板子的聲音和女子哭泣喊冤的聲音。
杜曼雅快意的撚起一顆梅子緩緩塞進口,又撫了撫還未顯懷的肚子,柔聲道:
“乖孩子,為娘決計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你的地位。”
含柳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也瞥了一眼。
隨即很快討巧:
“是啊,那賤蹄子算得上什麼,打死了也就罷了。小姐肚子裡懷的可是魏府的金孫,姑爺一定是以您為重,任您處置的。”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