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杜曼雅的目光太過於明顯,周筠蘭用手扶了扶額頭,苦笑道:
“讓杜姐姐見笑了。”
杜曼雅露出一抹憐憫,語氣裡掩飾不住幸災樂禍,勸道:
“筠蘭啊,你說你也是倒黴。不過就是去買點珠釵首飾,怎麼挑不好,偏偏挑中榮瑤公主預定的那款。”
周筠蘭苦澀的彎了彎唇角,回答:
“並非是我主動去碰觸的,而是有一個小廝將我領到了那兒。應該是有人要算計我。”
“算計你?”
“是啊,左不過是為了立太子一事。”
周筠蘭分析道:
“榮瑤公主雖是罰了我,卻惹了聖上生氣,外頭都在傳我大姐姐是為我出氣才讓公主長跪不起,其實啊這都是聖上的意思。
公主是大皇子一母同胞的妹妹,而我大姐姐膝下是聖上的三皇子,
你說我們兩方掐起來,誰能得利?”
杜曼雅咂舌,試探性的詢問:
“你是說……二皇子?”
周筠蘭沒有應聲,反而又提起另一個話題。
“那日我也不怪魏國公不曾出手相助,實在是榮瑤公主氣勢洶洶,就怕國公爺求情反倒是火上澆油。不過……
如今仔細想來倒是有幾分奇怪,那青木閣裡售賣的都是女子飾品,魏國公府也就杜姐姐一個女主子。
那麼魏國公緣何去那兒?去了買飾品又要送誰?”
嘚嗝。
杜曼雅心底裡浮現出一個想法。
十分荒謬又讓她生氣。
該不會是送給……那個賤蹄子含綏的吧?
她還在遊離時,周筠蘭的聲音又響起:
“杜姐姐,你可是與魏國公說了我大姐姐欲要將我賜婚給她的消息……?”
杜曼雅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搖搖頭,道:
“怎會?這種事情……我一個做兒媳的怎麼好跟公爹提起。”
“哦,那一定是我多想了。”
周筠蘭歎了一口氣,又憂愁道:“也不知魏國公爺為何盯上了我們府上,將我二叔的長子縱馬一事上奏,如今安寧伯這個爵位無法繼承。
聽聞這事兒,今個兒一大早二叔帶著祖母就來主院鬨,哭著喊著非要我爹爹賠他們一個爵位。”
人總是這樣。
要有對比才會有優越感,瞧著周筠蘭不僅自己毀了容家宅也不安寧。
杜曼雅的唇角不由上翹,假意安慰道:
“這都是長輩的事兒,你莫要操心了。而且你二叔家的長子在盛京裡縱馬傷人是事實,被奪了爵位該怪自個兒,怎麼倒是來逼安寧伯,真是稀奇。”
周筠蘭也無奈道:
“誰讓祖母偏愛二叔,我這做小輩的也不好多說什麼。”
杜曼雅又敷衍的安慰了幾句。
忽而想起出府時,魏與安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
她思索了一下,還是試探性的詢問:
“筠蘭,你可還記得上次提過的,安寧伯會幫我一個忙。”
周筠蘭點點頭。
“我夫君的世子之位一直未能請奏,不知宮裡的周貴妃娘娘是否能……”她意有所指。
周筠蘭見狀卻露出為難的神情。
“杜姐姐你有所不知,我大姐姐與爹爹的關係很是緊張。”
“你與你大姐姐關係十分要好,不如你進宮跟貴妃娘娘提一提?”
杜曼雅知道提出這個要求十分突兀,卻還是提了。
周筠蘭並未作答,隻是反問:
“魏大少爺的世子之位由魏國公請奏便可,我們外人不方便插手,杜姐姐你說呢?”
杜曼雅唇邊的假笑維持不住了。
不想幫便不想幫,還什麼不便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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