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心眼多,但人吧,也確實不壞。
他雖然心不在他這裡,可也認可她的人品,人前也對她各種讚揚。
她反思過自身在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不太合適的地方,這次回來有改進了一丟丟。
但本性難移,大部分時候還是很直。
她本來就沒想過要討好朱高熾,左右這位當了十個月皇帝就嘎了,直不直的,朱高熾也沒法廢了她。
上輩子公爹跟婆婆還有長子才是自己最大的底氣。
就是這次朱高熾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筋了,倒是對她的直接接受良好,兩個人之間關係比上輩子和諧多了。
這是好事。
朱高熾是個極聰明的人。
這麼樣的人,想法是很多很多的。
她不能自己跳出來說將來會發生什麼,但她可以通過跟朱高熾不斷地討論來潛移默化才十八歲的朱高熾。
今天隻是一個開端。
她還有兩年時間,希望到時候可以讓公爹的開局不那麼艱難,婆婆也能健健康康的跟公爹白頭偕老。
婆婆這個主心骨在,宮中的日子對她來說,會好過許多。
至於兒女們的事,等他們把目前的關過了,再來考慮。
總歸,第一步第二步,她都邁出去了。
想到這裡,張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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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洪武二十九年,四月。
朱棣回來,這一家人一起吃晚飯的事就沒了。
朱高熾恢複了被燕王拎去軍中打磨的悲催日子。
府裡的幾個女人則恢複了在講課堂的課間交流感情。
朱安樂跟朱智明都到了物色儀賓的年齡,徐氏主要是給這兩個小的分析各路青年俊彥。
“來來回回都是這些人,我怎麼覺得好些個跟大姐二姐的時候是一樣的?”
朱智明這會還不滿十二周歲,甩著整本冊子,嘟嘴抱怨。
“能到你們跟前的,都已經是選了又選了!有些歲數小的,可不就一直在冊子上麼。”
徐氏給了小女兒一個爆栗子。
“咦,娘又騙我,能做儀賓的,有幾個有出息的?”
朱智明挨了一下,摸著額頭,沒有呼痛,說出來的話,更不中聽了。
“少提點擇婿要求,多想想自己何德何能。”
徐氏沒好氣。
“我,我,哪裡不好?”
朱智明梗著脖子抗議。
“生來就是郡主,衣食吃住俱是上等,可這都是祖輩福蔭,你自己本身呢,能文還是能武?,照我這會看著,不過任性二字。”
徐氏一點沒給安慰。
“啊啊啊————”
朱智明泄氣大叫。
“皇祖父想得已經夠周到的了,就算儀賓賦閒在家,也是衣食無憂。人呢,不能都要。”
徐氏知道女兒在想什麼,等她大叫完才接著往下說。
“無所事事的夫君,兩個人天天對著,吃完上頓吃下頓?好生無趣。”
朱安樂沒有像朱智明那樣把不滿擺出來,隻是支著胳膊肘,幽幽說道。